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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儿一整个上午都在家里逛着,没有丫鬟和仆人的跟随,一个人瞎晃悠,不过她挺喜欢这样的感觉的,一个人置身在有水有树有花有草的地方,就像当初她一个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大学,还没来得及准备的她就要被迫一下子接受一大群新的同学新的老师新的环境,本来就不善打交道的她在这里更显得手足无措,一时间所有的孤独感压抑着她,虽说她从不怕孤独也习惯了孤独,但是这次真的不同,真的让她慌了,仿佛天就快要塌下来了一样,还好学校的那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让她暂时有了朋友,暂时忘却那些烦心的事儿,暂时得到缓冲。
中午,祁天回到家,没看到她的身影,有些担心,便召集几个人寻她,只见她在一个假山下的水池边用树枝逗弄着小鱼。见她如此,祁天悄悄走到她身边,看她如小孩子一样嬉戏着,她不经意一转身便看到站立的祁天,吓得她差点跌入池中。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你怎么走路不出声儿啊。”
“看夫人好兴致,怕打扰到夫人。”
李乐儿冲他假笑了一下,“你怎么都回来了,这不还早吗?”
“怕夫人想念,所以早早解决早早回家陪夫人。”
“呵呵,我谢谢你啊。”
祁天带李乐儿回里屋,一路上李乐儿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同他说今日所见到的那些“朋友”,祁天也没嫌她烦,只是默默听她讲这些,有时也插一两句嘴,看着如此开心的她,祁天心里也好受了些。
来到里屋,祁天早已叫人准备好了一盆水,他拉着依旧说个不停的李乐儿到这里为她洗手,一直叨叨叨说不完的她实在太投入了竟没有察觉到这是有多不合适,他拿过帕子小心翼翼为她擦着手,然后又拉她坐下,听她继续讲着还未结束的话题。不知过了多久,李乐儿才终于停了下来,这一趟说完,她很是开心,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听她唠这么久中途还几乎不插嘴的,要是同她家人这样唠肯定不过一分钟她家人就会嫌弃她烦了。面对熟悉的人她有聊不完的话题,但面对不熟的人她有时挤破脑袋也蹦不出一个话题,这件事从来没人知道。
“给,喝点儿水吧。”
看着他,李乐儿不禁发出“哇哦!”,她调侃他竟会这般照顾人,但还是满心欢喜地接过了茶水。
“饿了吗?我带你吃饭去。”
“不说还没觉得,你这一说还真有点儿饿了。”
“既然饿了,那就跟着我走。”
“不会又要跟你爹娘吃饭吧?”
“有什么好怕的,你早上不也挺过来了吗,走走走,带你去,等你习惯了就好了。”
“我不要去嘛。”李乐儿死死踩着地,抱着桌子,想用她泰山压顶般的气势驻足这里。
又是一番连拖带拽才把她带过去。
午饭过后,李乐儿不见了踪影,想必她又是去把上午未看够的景致再去探索一番,祁天也只由着她性子,让她到处飞,反正至少知道她在家里,不会有危险。
祁天也出去了,但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做什么,不过应该也不难猜,大致和青翠楼姑娘的怀里差不多的地儿吧,这样一看他对李乐儿的好可以算作是补偿了。
晚饭依旧是一顿挣扎,如果不是为了活命,以她这样的暴脾气怎会忍受如此之久,如果没有祁天在一旁牵制住她,还真不敢说她不会掀桌暴走。她向来不喜欢同高冷的人相处,不管是一起学习还是一起工作,如果是随和的人,她有时还愿意做做样子,所以可以看到她经常一个人待着,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病。
祁天带着她来到院里的一处凉亭,一坐下她就毫不在意形象地趴着,两眼无神,似灵魂脱壳一般,祁天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她揉着被他敲疼的头转过来凶巴巴地望着他,祁天知道自己闯祸了,便乖乖认错帮她揉着疼痛处。
“不用,我有手,我自己来。”她阻止道。
“怎么,生气啦?别生气嘛,我错了还不行吗,不然,你也敲我一下。”祁天把头伸过来。
她推开他,“你是不是傻,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打你不就等于打我自己吗。”
“那你说你要怎么才不生气。”
“其实我也没生你气,就是心里不好受,有一股子气堵着,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这样的家里生活那么多年的,小弟我实在佩服。”
“如果你真不好受,那等以后我们搬出去便是。”
李乐儿有些诧异,他是浪荡子也就算了,现在节操也碎了一地,“我亲爱的夫君啊,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呢。”她双手支着脑袋,露出无可奈何的大脸盘子,“那是生你养你的父母,百善孝为先,他们老了,还等着你来照顾他们呢,怎么可以说抛下就抛下呢!”
不知为何,祁天陷入了沉思,李乐儿见他如此以为自己把他说感动了,用手在他眼前晃悠,他还是没有动容,又戳了戳他的脸,他受不了李乐儿的“骚扰”就笑了,微微笑的他还挺好看,不禁让人想拿相机永远记录下这一刻。
她双手托腮“一本正经”的欣赏着他的美貌,“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像太阳。”
“当然有了,夸我好看的人都排几条街了。”
果然还是如此,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刚才还沉迷他美貌的李乐儿,现在只剩对他不自量力的嫌弃。
过了许久,李乐儿已有些困意,但是她还是强撑着,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今晚该睡在哪里,她笑得那样大声,可其实她不过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无论在哪个世界,她都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心里纵有万千辛酸也不能说,毕竟她身后空无一人,还好,她早已习惯了这样。
“走吧,睡觉去。”祁天先开了口。
“啊?不了,我还不困。”
“可是你夫君我困了,作为夫人的你不该陪我一起睡吗?”
“陪你睡?呵呵,你是想尝一尝我沙包一样的拳头的滋味吧。”说着,她还故意向祁天展示她有力的小拳拳。
祁天双手叉腰,表示很无奈,然后趁她不注意,扛起她就往里屋走,是的,不是电视剧中经常演的公主抱,是扛,扛沙袋一样的扛。李乐儿两手紧紧抓着祁天的衣服,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会脑袋撞地,即使这样,她还是如凶猛的小老虎般放出狠话:“你放我下来,信不信我打掉你的牙,折断你的手,踢断你的腿,我,我扒光你的头发,让你成秃子,我在你酒里下鹤顶红,啊,你放我下来。”祁天还是没有听她的话,继续往前走。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她又开始求爷爷求奶奶,“哥哥,夫君,我错了,你放我下来吧,我给你端茶倒水,洗脚捶背,拜托了,你别,别让我……”还没等她说完,便停下来了,不过已经到房间了。
祁天慢慢放下李乐儿,但她被倒挂着太久了,只觉头晕眼花,有些踉跄,还需要扶着门才能站稳,等她清醒后的第一刻她就狠狠踢了一下祁天,果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哎呦”一声,等缓过来后,李乐儿便想趁他不注意逃出去,可结果她还是被祁天擒住了,他抱着她转过身来,只见她的“安全区”已经铺好了一层厚厚的垫子,好像是三层被子缝合在一起的样子,不用再担心地板硌得慌,还有不高的枕头,反正比古装剧里的枕头要矮,不过正好,高度符合她的要求,还有一些新奇的玩意儿,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她转过身面对祁天,激动的语无伦次:“我,你,它……”来回指着。
“睡哪儿?”
她傻呵呵地回答道:“安全区。”没想到祁天还有这等女儿家的小心思,看来他还是意识到协议的不平等了,想要做这些来弥补她,如此看来他还是很有良心的。
“夫君真好!”她甜甜地夸着祁天。
见她笑得都合不拢嘴了,便打醒她:“你不是刚刚还说要打掉我的牙吗?”
“哪有,人家不可能那样说啦,夫君是天底下最最最最好的夫君,送你一颗小心心。”她比了一个大大的心送给祁天。
“真是拿你没办法。”祁天一边无奈,又一边高兴地笑着,“好了,睡觉吧。”
今夜,他依旧睡在这头,她睡在那头,很和谐。
第二天早上还是那一声熟悉的“哎呦”,“我说你属母老虎的吧,见人就踢。”
“我怎么又在你床上?”
“我怎么知道,疼死我了。”他一脸痛苦地揉着摔疼的髋部。
“难道我真的梦游了,不会吧,我不是只磨牙打呼的吗,什么情况?”
“那还用说,肯定是你梦游跑到我床上来的。”
想想也只有这个理由说得过去了,便信了梦游症这事。“真是怪事,到这里来又增加了一个梦游症,怪事年年有,今年还特别多。”
“你还瞎嘀咕什么呐?”
“哎呦喂,夫君,摔疼了吧,来来来,我扶你起来。”李乐儿立马下床狗腿般扶起祁天。
“你还好意思说,我摔疼,还不是你踹我下来的。”
“怎么能叫踹呢,那是我一不小心轻轻地把你挤下了床。”
祁天没说什么,只是很无语地盯着她。
待吃过早饭后,他又要出门了,李乐儿拦住了他,同他撒娇道:“夫君,我也想出去玩,你带上我呗。”
“家里的环境你都熟悉了?”
她一个劲儿的点头,“熟悉了熟悉了,我都逛了几遍了。”
祁天一脸不相信,这家里也不小啊,这么快就熟悉了,他还是有所怀疑。
“不信,你可以考考我。”她自信地同他说到。
见她这样有信心他也就放下了怀疑,“外面可凶险了,你确定你要出去?”
“这不是有夫君在嘛,夫君可是最心狠手辣,不不不,最英勇的人,绝对能够保护我的。”
“那可不一定。”祁天坏坏笑道。
李乐儿顿时拉下脸来,“祁天,不要忘了我们的协议啊。”虽然她知道协议这个东西很有水分,因为于她而言只有傻子才愿意用命去换一个面子,但这也只是对她来说,对别人可能还真就是面子更重要,于是冒险用协议威胁他。
祁天愣了愣,只好答应她,“可以是可以,但是要等过两天,我先去准备准备。”
想着他肯定是先去埋伏来保护自己,便也识趣的同意了。
“你别到处乱走,就在院子里,待会儿给你个惊喜。”祁天向她使了眼色。
一听到惊喜,她便两眼放光,一直点着头答应他。
没过多久,祁天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人,一老一少。
“来,夫人,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为你找的教书先生,以后你就跟着他学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他。这边这个是一直跟着我的阿泽,你有什么事情就找他,他们都是信得过的人。这两天呢你就在家乖乖学习写字,等你学完一些基本的字之后就带你出去玩。”
学习?这可让她很不情愿,她喜欢这个地方的一个原因就是这里可以不用学习,只要混吃等死就好,没想到祁天这个倒霉鬼特意给她找了来了教书先生,还要一直跟他学,不是学习一两天,是一直。
“学习写字?哦,你一早就知道我不会认字吧,所以,所以那协议是坑我的。”
“知道你不认字是真,但我没坑你,协议真的就是我们达成的那样,没占你便宜。”
“啧啧啧,不过我可以不学习吗?我一看到文字我就想吐,真的,信我。”
“不学习也可以,那你以后就都待在家里,终生都不得迈出祁府一步。”
李乐儿一听这么严重,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乐儿小姐安好,我姓曾名剑,少爷吩咐此后你都要跟着我学习,如果你不听话就打手板。”
“什么?打手板,祁天也太狠了吧。”
“少爷说了,小姐只有听话了才能出去玩。”
“我看他就是想困住我,免得我打扰他,这样他才好一个人在外面浪。祁天啊祁天,真是好心机。”她生着闷气。
先生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候着。
虽然很气但又无可奈何,她只有妥协,“先生,请吧。”
她收敛了一些,不是因为妥协,是因为祁天不在身边,在这个世界她信得过的就只有祁天了,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敢肆无忌惮。
就这样李乐儿通过不只两天的学习终于掌握了一些基本文字,伴随的是她的手也被打得不少,不是因为不听话瞎胡闹而被打,而是她一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外国文”就犯困。
同样,很奇怪的是,每天早上醒来,李乐儿都会出现在祁天的床上,想必是真的太缺温暖而梦游到祁天那里了,只是李乐儿踢祁天踢得更凶了,怕是想报找教书先生的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