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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灏骑着马寻去,马儿跑得很快,可是他并未放过沿街任何一处角落。一路下来,马车虽有,但岑灏连多看一眼也没有,那些马车不说既小且普通,却没有一辆是能配得上逃花的身份的宝蓝色。
蓦地,前方岑灏看到了一辆又大又华丽的宝蓝色马车。他并没有细想,一个纵身飞跃,夺下车夫的缰绳,只听马儿长啸几声终于停下。
岑灏拉起帘子,眼见里头空空如也,喝道:“你为何驾着空车?逃花呢?!”
许是岑灏的样子吓坏了他,车夫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连连求饶,终于见岑灏的脸色缓和一些,才道:“这位少爷可是找一位姑娘?”
岑灏眼见一亮:“快说!”
车夫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道:“一位公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一位要找个姑娘的白衣少爷,想必就是您了。”
岑灏接过信一看,一阵苦笑,揉成团丢到了一边去,车夫斜睨着那封被摔到一处的信,见岑灏脸上的表情后,虽是好奇,却也不敢多问,只听岑灏道:“他还说了什么?”
车夫摇了摇头,看了车里一眼,又笑道:“那位公子说这马车是我的酬劳了,哈哈,这辆马车宽敞华丽跟新的一样,定能卖个好价钱!”
岑灏瞅了一眼车里的摆设,嘴角一咧,道:“确实如此。”他瞟了眼车夫:“你走吧。”
车夫有点不相信他这般轻易地放过自己,但还是忙连连应是。
岑灏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略一沉吟,仿若一阵风一般消失不见了。
……
沈岚被点了穴道后只能任由逃花摆布。刚开始时还一直试图挣扎着逃脱,不过到后来也只好放弃了,一是根本无能为力,二是她也早已经忘了逃脱。
倘若说看到了逃花掷重金包下所有姑娘和摆着锦绣绸缎织就的大床的宝蓝色圆顶大马车后,沈岚便认定逃花是个极会享受的人,那么,自从她从马车上下来被一路抱进房里看到的种种景象已经让她深信不疑地认定逃花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极会享受、极好色又极优雅极犯桃花的逃花长老了。
无怪乎沈岚不惊呼。
这里的上上下下全是美女,守门的、扫地的、待客的、端茶的、倒水的,全是女子,而且,还全是绝色的女子。
弱若扶柳,灿若玫瑰,冷若冰霜,娇若雪莲,笑若春风,愁若凝烟,一抬手一投足,千百般姿态,样样动人。
一路随处可见桃花拂面,落英缤纷。
沈岚见到这场面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呆住了。虽然她无法动弹,但着实已经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地吸引住了。
八月的秋天,众花几乎全部凋零,何曾见过桃花?还是成片成群成林地竞相开放?
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会被迷住的,至于其他,全然置于脑后。
沈岚任凭逃花将自己抱入房中,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舒缓下来。这香,是桃花的香。
直到碰到了软绵绵的被褥,看到两个妙龄少女为自己解开衣裳的时候,沈岚才清醒过来,嚷嚷道:“你们要干什么?!走开走开!”
两位姑娘被她嚷得退了回去,无奈地看着逃花。
稍年长的一位轻启朱唇,道:“公子,你看她……”
沈岚嘟了嘟嘴,方才见那姑娘的眼神中对自己皆是不满,如今这语气更是表露无遗。不由笑眯眯得瞧着逃花,看他如何哄好美人。
果然,逃花拦腰抱过姑娘,在她耳边笑道:“怎么?你以为她是我的新宠?”
那姑娘耳根子一红,低下头去:“公子的事,我们如何干干涉,你带回的人,我们一定尽心伺候……只是这姑娘实在与往日您带回来的不同,嚷嚷地叫我们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她眼中的不满之色尽皆褪去,反而是惊是喜。
她那娇羞模样逃花却看不到,他放开了那姑娘,柔声道:“替沈姑娘沐浴更衣,她要什么便给什么,好生伺候,但是,一刻不许叫她离开你们的视线。”
两位姑娘均是一愣,对视一眼后,盈盈施身应是。
沈岚叫道:“你别走!快给我解开穴道!我不要她们伺候!”
姑娘们花容变色,年纪小的一位道:“沈姑娘,你竟然对公子不敬?知道什么叫感恩吗?!”
沈岚不屑道:“哼,你们是鬼迷心窍了吧?他对我无礼,我说他两句不行?”
逃花笑道:“沈姑娘不让她们伺候,又嚷着叫我留下,难不成要我亲自伺候你?”
沈岚听他语带调戏,又羞又恼,啐道:“无耻!下流!……你、你!……我……!”她见逃花越走越近,急得讲不出一句话来。
谁料,逃花只是轻轻一点,竟解了她的穴道。笑着说:“沈姑娘最好不要乱跑,早些休息吧。”
沈岚右拳一出,拍在逃花身上,不想,自己虽已能够动弹,却完全施展不出内力来,打在他身上的力道软绵绵的。
她面上一热,手已经被逃花握住,手心还能感受到他的双唇留下的温度。
沈岚眉头紧蹙,将手在逃花衣服上蹭了蹭,骂道:“快滚快滚!臭流氓!”
逃花哈哈大笑,正待离开,沈岚却又叫住:“你对我用了什么?为何我内力都使不出来了?”
逃花回眸道:“是熏香,你放心,只是暂时封住了你的内力而已。”
“这里是你的府邸?”沈岚打量着房间,想到方才见到的场景,真是惊叹,不得不问个清楚。
逃花颔首:“怎样?”
沈岚道:“你老早就藏在这儿了?原来你一直都藏在这儿!”
逃花耸耸肩:“二十年之约从未说赤练谷之人不得入关啊……况且,我就是这儿的人,还有不让我待在家里的道理?”
沈岚一怔,喃喃道:“你原来是蜀中的人呢……”逃花却大袖一挥,潇洒地大步流星离去了。
两位姑娘见沈岚噘着嘴默不作声,年长的那位便上前道:“沈姑娘,我叫素玲,她叫月牙,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沈岚这才抬起头来,细细端详着她俩,素玲经方才逃花的柔声细语,也没了方才的敌意,反倒对自己谦卑有礼起来,沈岚皱眉,速尔眨巴眨巴着眼睛,笑道:“逃花有什么好的,一个小动作就把你哄地服服帖帖的?”
素玲双颊火烧一般,局促起来。沈岚咯咯咯地笑个不停,逗人的功夫她倒是到了哪儿都不会落下。
月牙不解地瞅着沈岚道:“姑娘你……你不像是公子捡回来的呀……”
沈岚一听,叫了起来:“捡来的?!我怎么会是捡来的!”
“啊?”月牙更是惊讶了:“你不是捡来的也不像是青楼的……”
沈岚火烧火燎,提起青楼,她心里一阵堵塞:“我才不是那种地方的人呢!”忽而想起逃花提起新宠的事,不禁抓狂:“那个臭流氓,我见他就讨厌,你们别以为我是他新宠,我是被迫抓来的!被迫!”
见两姑娘愣在那儿,沈岚不免放低了声音,眼珠子一溜儿:“好姐姐,逃花身边这么多女人,你们难道忍得下去吗?他眼中,你们不过是玩物罢了,听我的劝,快快离开他吧,他不是你们的良人!”
沈岚抓着她们的手,激动地说着,可素玲只是笑道:“沈姑娘,你……”她叹了叹,月牙接着道:“我们都是心甘情愿跟随公子的,即便他不要我们……”
沈岚分明见她们笑得苦涩,却不明白为何说话却如此坚定,只以为她们都是受了逃花的蛊惑,当下再劝道:“你们千万别将感情浪费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身上,他有那么多女人,这院里大大小小全身年轻貌美的姑娘,他不值得的!”
可沈岚说了一大堆话,也不见素玲和月牙有丝毫改变,仿佛无论逃花在沈岚口中有多么不堪,他在她们心中都是圣洁的人一样,就像虔诚的信徒对自己信仰的神灵一样。
沈岚喟然长叹:“我要洗澡。”
“是。”
……
逃花刚一出房门,就有一貌美的少女迎了上来,轻声笑道:“公子,前厅一位自称是岑灏的白衣少爷找你。”
“哦?”逃花双眉挑起,道:“他这么快就来了?”
那少女又道:“五公子也来了,他在你书房里……”
不待她说完,逃花一把抱住她的肩,柔声道:“好愿心,你去帮我哄住老五,叫他等我……”
“才不!”愿心撇过头去:“五公子最难伺候,你叫素玲姐去吧。”
逃花扳过她粉嫩的脸,和颜笑道:“你叫烛儿去伺候老五也可以……”
愿心奇道:“那你要我做什么?”
逃花附在她的耳边,低声细语说了些话,愿心啐道:“我才不是这种人!”说完,转身便跑开了。
逃花把玩着折扇,径直朝前厅走去。
大厅两侧各立着三位娇美的女子,一个清瘦挺直的白衣男子落座一旁,仿若在自家一般,品起茶来,悠闲自在,颇为享受。
逃花来时,便看到这样的场面,岑灏身上总是透着一副事不关己的闲淡之态。其实在漓江之上逃花便看得清楚,即便他自认为优雅如自己,也不得不为岑灏的这种姿态而赞一句“佳公子”。
逃花刚一顿住脚步,便听到岑灏道:“若叫陆羽持公论,应是人间第一茶。”
逃花翩然入座,近身一位红衣女子立刻上前,递上茶来。逃花抿了一口,笑道:“好茶配好人,只有二少这般人才不浪费这般好茶。”
岑灏看了眼逃花身边的女子,道:“这么说,你早知道我会来了?”
女子以袖遮面,莞尔道:“二少真是心眼不少,姑娘们仰慕二少大名,今日一见,自然以好茶相待,想必公子也是这番认为的。”她腰身一扭,坐到了逃花腿上。
逃花颔首:“红绫深知我心。”
岑灏轻轻一笑,不做言语。
逃花放开红绫,道:“我的姑娘们都被我宠坏了,二少莫怪。”
岑灏嘴角轻扬:“爱花之人难免惜花、怜花、也难怪逃花长老如此……只是,你的花儿太多,想必也有照顾不来的时候。”
“哦。”逃花佯装不知他说什么:“原来二少是来我这儿寻花儿的呀!”随即他拍了拍手,一群姑娘粉色抹胸,长发垂腰,轻纱披肩,腰间系细绸,脚踝悬铜铃,轻点慢挪,缓缓自帘后成排而出。个个貌美如花,皆是闭花羞月,沉鱼落雁之姿。
岑灏一时愣住,但也只是一愣,很快便笑道:“逃花长老莫要绕圈子了,沈岚,我今日是找她来的。”
逃花仿若未闻,自顾自说道:“二少看也未看便如此不屑?看来,你们得多下点儿功夫才好。”
在他身侧的红绫轻拈鬓发,眉眼盈盈,道:“姐妹们,还等什么?”
姑娘们听言,立刻摆动腰肢,“叮叮当当”地跳起舞来,藕臂隐隐若现,大腿时不时地甩露出来,白洁的肌肤胜雪,红唇黑发,妖娆百态。
岑灏顿觉头脑发热,眼前一片模糊。
继而,一个女子从后排走出,她仅以趾尖点地,走起路来薄纱飘飘,垂在胸前的墨发掉到身后,饱满的粉嫩的胸脯露出大半,脚下的铃铛“钉钉”作响,有节奏地打着拍子。
她行到岑灏面前,一个旋转,坐到了岑灏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现出一大截白嫩的藕臂,向前一靠,几乎将自己的鼻尖贴着他的鼻尖,柔柔道:“小女子愿心,久仰二少大名,远远望去已被迷得神魂颠倒,这下更加亲近,才知道二少的呼吸都会夺了我的命去。”
她修长的手指在岑灏眉尖渐渐向下滑去,落在他的唇上,来回婆娑。
岑灏几乎与她面贴着面,似要燃烧起来,女子口中的芬芳气息传来,岑灏凝视着她,满目迷茫,英眉舒展,继而又是微蹙。蓦地,他嘴角勾起一抹摄人魂魄的邪魅的笑,却是将搭在自己肩上的双手放下。
岑灏叹了口气,道:“愿心姑娘可当心引火上身。”说着,他一抬手用衣袖拭去了她唇上的唇脂,将她往外一送,对逃花笑道:“玫瑰虽美,却刺手地很。”
逃花的眼神愈发深邃,唇角一勾:“菊花淡雅清丽,牡丹……”
不待其说完,岑灏已沉声道:“不劳公子费心了。”
愿心叫道:“别想走了!”众女皆蜂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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