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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钟主管，您真幽默，你什么都知道，还问我这么多。”
陈小圆讪笑着。
“不要和我讲那么多，宋瑾媛那儿我会给她换个助手，你，去花姐那报道，你可以离开了。”
“哦，还有，你自己心里最好有点分寸，你要再拿捏不好距离，就给我滚蛋。”
钟兆国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不料，陈小圆突然冷笑了两声，“钟主管，我辞职。”
“？？？”
低头看文件摆谱的钟兆国听到这话骤然抬起头，惊讶地盯着陈小圆半天说不出话。
他和后者共事很多年，深知其性格，现在是做梦都没想到陈小圆会做这种决定。
“行啊，陈小圆，你现在是长本事了是吧？你是跟着宋瑾媛长见识了还是怎么？你以为抱住她大腿，能从元兴集团身上捞好处吗？”
略一思量，钟兆国便心中恍然。
他神态自若地扬起嘴角，眼下这陈小圆多半是在欲擒故纵，用离职来威胁自己。
呵呵，可笑。
他老钟是谁？
横行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把戏没见过？
逼宫这种雕虫小技~
太嫩了~
你陈小圆以为自己是谁？是什么不可或缺了不得的人物吗？还逼宫？
行啊。
钟兆国点头，“辞职可以，写辞呈。”
“好，我马上就写。”
令他意外的是，陈小圆的反应很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过来拿起一支笔，扯过一张打印纸就开始写。
见她写得像模像样，运笔挥毫气势如虹，颇有几分壮士断腕的决心。
难道，是真的？
直到陈小圆行云流水地落下最后一个字，顿笔收锋，把纸推到他面前，钟兆国才回过神来。
沉吟许久，他深深地看向陈小圆，“你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
后者确信点头，口吻也是斩钉截铁。
“你是老员工了。”
钟兆国终于叹了口气，“辞职的选择，并不明智。”
“我认为很明智。”
陈小圆的眼神认真，口吻平缓，“我一直觉得公司管理艺人的方式不对，公司签约艺人是想造出更多的明星，为公司争取更多的收益，获取更大的知名度和资源。”
“但公司这样管理艺人的方式，我并不是很认同，公司内山头主义，任人唯亲现象太严重，打压好作品，压榨艺人选择空间和职业规划。”
“我不认为这样的管理方式能出什么高质量艺人，充其量能出流量明星。”
听完陈小圆的话。
钟兆国愕然半晌，“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几乎业内所有的公司都是这样的管理方式。”
陈小圆立马就反戈一击：“所以大明星基本都是独立个体，有自己的工作室啊。”
“还有，就算是那些天娱培养出的流量，不也都缴纳巨额违约金单飞了？说白了，人家对你这个公司，没有一点归属感。”
一番话，怼的钟兆国瞠目结舌说不出话。
确实如此啊。
陈小圆的话基本反应了行业生态，虽然有例外，但那是特例，不是普遍现象。
可全行业都是这样的模式，你能说他是错的吗？
“所以，就这样吧，主管，感谢您的栽培。”
陈小圆鞠了个躬，退出钟兆国办公室。
后者坐在老板椅上良久都没有说话。
最后在辞呈上写下了两个字“批准”。
旋即扔掉笔，闭上双眼揉起太阳穴。
片刻后，盯着天花板，长长地叹了口气。
——
陈小圆这边辞完，就直接去宋瑾媛那儿和她说了这事儿。
“你辞职了？那我怎么办？”
宋瑾媛很是震惊。
“没事，不辞职我也干不下去了。”
陈小圆笑了笑。
“要不然，我聘你当我的经纪人吧？”
“不行，违规的，天娱的艺人，经纪公司就是天娱，你再签经纪人属于违约行为。”
“可是我需要你。”
宋瑾媛大急。
“不影响啊，我们是朋友，你的这个项目我可以全程参与，我们俩没有利益往来，自然也就不构成违约，天娱能说什么？”
陈小圆机智地眨了下眼睛。
宋瑾媛愣了愣，“可是，让你白帮忙，我良心过不去。”
“有什么过不去的？拉拉，你要知道，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我之所以决定辞职，之所以决定无偿参与你的制作，是因为我也是有私心的啊，难道你以为我就是大公无私，甘愿奉献啊？哈哈，我才没有那么高尚呢。”
陈小圆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那是？”
宋瑾媛很不解。
陈小圆扶了扶眼镜，若有所思地微笑轻语：“是参与感吧，其实我刚开始入行就是想当唱作人的，但是很多原因，一直滑铁卢一直滑铁卢，从来没有成功过，到最后，差点儿养活自己都成问题，所以干脆放弃了。”
“但现在，我好像找到了当年的感觉，那种参与感，那种制作一件艺术品的沉浸感，而且，陈老师的出现，完美填补了我才华上面的空缺，我写不出他那么好的作品，但我认为，我可以做好他不了解的杂务，这也是参与创作啊。”
“所以，我还是想任性一次。”
“既然公司不允许，那我就作为你的朋友，无偿参与。”
“小圆~”
宋瑾媛有些动容。
“好啦，不要感动了，这边还有些问题。”
陈小圆正色道：“公司对我们使用自由制作人的作品很不满意，或许会派人来和你谈这件事，如果我们不愿意妥协，或许还会启动法律程序。”
“那我们怎么办？”
宋瑾媛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虽然她老是怼陈天生，但并不代表她真的认为舞娘这首歌不好，相反，她相当认可舞娘的水准，还有与节目的契合度，不然也不可能甘愿改变原先早已编排好，并且排练成熟的舞蹈动作来重新适应舞娘。
“确实不好办，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陈小圆目露深思地说道。
“什么？”
“公司合同上只是规定，版权采购等经费需要通过公司审核，但如果我们经费不走公司账目呢？”
“什么意思？”
宋瑾媛有点懂，但不完全懂。
“意思就是，我们可以自己募集资金，自己出钱，购买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