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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何膝盖摔伤疼的嗷嗷直叫,阿行给他弄来跌打损伤药敷上,云牧给她端来饭菜,直到看着她狼吞虎咽完才出去。可以休息了,腿伤不用再到客栈里忙乎,云牧阿行两个人收拾就行。
殊词辛的饭菜是云牧送上楼的,他推开房门,看到他正收拾东西,云牧喊了句“殊公子用饭了。”
又解释道“妄何腿脚不便没让她上楼,所以我把饭菜端来了。”
殊词辛看了眼托盘里的菜色问“前天晚上喝的百花酒还有吗?”
“您是说妄何酿的百花酒吗?”
“嗯。”
“她只酿了一坛,那天晚上我们已经喝完了。”
听到云牧这么说,失落的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云牧轻轻把门关上下了楼。
本来在房间休息的妄何正端着菜吆喝着,客官,您的菜来嘞。
上完菜,云牧拉住她问,“你不是在房间休息吗?”
妄何大手一挥轻描淡写道“多大事呢,不就摔了一跤嘛,还能躺着不动啊?”
好像刚才疼的嗷嗷直叫的人不是她。
云牧啧啧的夸她“腿伤是有药敷,脸上的就等着它自愈吧。”
“不就被树枝刮出了点血迹嘛,反正我皮厚,怕什么。”
妄何丝毫不在意皮外伤,在她眼里,所有皮外伤都会自愈,根本不用担心。
阿行拎着坛酒从身边小跑过去“你俩快别聊天了,我都忙不过来。
妄何一溜烟从大厅跑到后厨端菜去了,云牧也赶紧过去招呼需要的客官。
酉时到戌时格外忙碌,有三五客人喝酒划拳,有成群结伴吃宵夜,晚饭夜宵都结合在这个点,戌时快过去客栈里也慢慢清净下来,吃饱喝足的客官结完账出了门去,住店的客官也回房间休息。
小二把残羹剩饭满桌狼藉收拾干净,桌子凳子一遍遍擦的发亮。
大家累的满头大汗,一伯二伯还在厨房忙的叮当响,妄何到井里打了桶水倒在木盆里,把收拾来的碗筷放进去,碗碟碰撞出丁零当啷的声音,她蹲在木盆旁边,左手捞起盘子,右手拿着抹布利落的刷起碗来,一会儿旁边就堆了一叠碗盘,阿行拿来另一个木盆,把妄何洗了一遍的碗筷重新放在水里清洗,云牧把他们洗干净的碗筷搬进厨房。
三人边洗碗边聊天,有说有笑,聊的不外乎今天来了几位客官住店,一伯二伯又上了什么新菜色,妄何今天脸上挂彩也受到许多来自熟客的慰问,让她心里暖洋洋的。
云牧手里端着盘子停下来问了一句“妄何,你今天在哪找到殊公子的啊?”
“嗯,就是玉仙山上那个木屋里,没想到那里还有凉亭,不过已经很破旧了。”
“你没看到玉仙娘娘的石像吗?”
妄何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没注意呢。当时就想找到殊公子赶紧回客栈。”
哦~~~
三人打扫完卫生,妄何伸伸懒腰回房睡了,可能是真累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殊词辛自从外面回来都没出去过,收拾好东西后,躺在床上回想这几天在镇上的所见所闻,想到前天晚上一同喝酒,昨天晚上宿在山上破木屋里,今晚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半夜那个黑影又来了,站在窗前似一座雕塑。
“明早就回京,不用再催了。”殊词辛躺在床上懒懒地说了句话。
“这条街上有个药铺,掌柜的姓陈,他家养了匹烈马,明儿一大早无论花多少银子,你都得帮我把马儿买回来。”
黑暗里的影子伸手作揖低声道了句
“是,公子。”
“你身上带了多少银两?放五两纹银在桌上。”
“是,公子。”
第二天天刚微亮,客栈里一片寂静,楼下账房先生已经掌好灯,开始新一天生意。殊词辛拿了包袱,其实也没什么物件,本想带坛酒回京喝,没想到云牧说喝完了。
账房先生看到殊词辛下楼而来,忙笑着从柜台里迎出来
“公子这么早起来,是要回去了吗?”
殊词辛从袖兜里拿出五两纹银放在柜台上“这是这几天的食宿费,请先生收好。”
账房先生忙把银子推回去摇摇头说“承蒙公子厚爱,小店蓬荜生辉,这么多银子,实在不敢收。”
殊词辛丝毫不理会,自顾自的取出从不离手的玉骨白纸扇,递给账房先生。
“在下答应赔给妄何姑娘一套衣裳,如今有要事在身,不便多做逗留,这把折扇是我随身携带之物,还劳烦先生交予她,日后有机会来京城带这把折扇来殊府找我便是。”
“这,这,这怕不妥吧。”先生表现的很为难。
“您就不用推辞了,都收下吧。”
“告辞。”
说完大步朝门口走去,外面天色朦胧,出了门只能看到身影移动。先生手里拿着折扇,对着门口望了又望,才把东西都收拾起来,心里想着该如何同妄何说才好。
毕竟妄何觉得他不是个掏银子爽快的人。
走出无忧镇,过了无忧河,路旁站着一位容貌端正,身穿黑色衣裳淡漠清雅的男子,正牵着两匹马在旁边等候。
看到殊词辛走来,忙从他手里接过包袱,尊敬的说“公子,咱们启程吧。”
殊词辛回头看了眼清晨烟雾缭绕中的无忧镇,跨上马身,心里忽然觉得好像落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包袱在他那里,此刻天已经快亮,东方渲染出一片片光晕,两人不再犹豫,策马奔腾而去。
春天的太阳冉冉升起,沉睡的花草树木准备迎接美好的一天,无忧镇笼罩在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氛围里。
妄何一觉睡的好舒服,阿行没去叫醒她可能日上三竿还在睡。揉着惺忪睡眼,顶着一头乱发,只一会儿功夫就把自己收拾的干净整洁。永远的青灰色衣裳,一顶量头定做的帽子,轻快明亮的吆喝声,不热闹也会热闹起来的客栈。
自从敷了跌打损伤药膝盖已经好了很多,年轻真好,活力四射。
又是忙碌的一天,虽然已经这样过去了很多很多天。
后院的花儿们卖力的开着花,有空摘些花瓣下来酿酒喝。妄何心里这样想。
准备早食了,偶尔早食也会搭配点心,客官会根据自己喜好选择。
妄何饿了忍不住偷吃一块桂花糖蒸栗粉糕,一伯的拿手糕点,又香又甜,妄何生来不喜甜食,饿极了也觉得味道上好。
平时一伯都不怎么会去做,所以很少能吃到。吃完一块还是饿,真想再吃一块,只好偷偷咽了咽口水,阿行刚上完早点,回到后院看到这幕,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你刚才偷吃糕点的口水都流到下巴上去了。”
说完哈哈大笑。
妄何一脸不知所措拿袖子赶紧擦擦嘴巴。
擦完嘴巴确定偷吃没留下痕迹才往大厅走去。
忙了许久,妄何一惊,又把殊公子给忘了。
腿伤还没好彻底,不便上楼,找到云牧送早食上去。
云牧一脸错愕,“殊公子已经退房了啊。”
“什么时候的事?”妄何不可置信。
“一大清早就回去了。”
“哦~”
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三步并两步到柜台旁边“账房爷爷,殊公子退房了吗?他付银子了吗?”
妄何热切的期盼着回答。
先生正在拨打算盘的手停了下来,语重心长说道:“姑娘啊,有些东西,可比银子重要多了。”
妄何不明所以,难道还有比银子更重要的东西?
先生不打算再说下去,吩咐她去后厨帮忙洗菜。
妄何还没问出到底给没给银子就被先生打发走了。
云牧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偷偷伸出五个手指头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妄何没心情,挥手拍了过去,云牧吃痛,低声细语说了出来
“殊公子给了五两银子。”
妄何一听五两银子,由惊讶变成惊喜最后差点蹦哒起来。
五两银子也太多了,当初还以为他住个十来天还要欠食宿费,万万没想到,果然是京城贵公子。
心情简直比吃了桂花糖蒸栗粉糕还甜蜜。
一切都值得啊,虽然脸也划破了,膝盖也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