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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景颢郡王请晴安吃了顿饭后,虽然那顿饭最后只有景颢一人吃完。
也让晴安倍受打击,在王府懈怠几天,正好殊词辛也出了城去。
晴安派下人去聚贤楼打听殊公子消息。
下人回来禀报,“殊公子今日已到聚贤楼,脸色并不好看。”
晴安心中明了,该是聚贤楼生意上的事。
若此刻前去安慰几句,想必殊词辛会感动。
唤来丫鬟精心打扮,丫鬟看着铜镜中的郡主如花似玉,不禁夸道,“郡主是要去见殊公子吗?您贵为郡主如此执着于他,真是殊公子的好福气。”
晴安听了略带伤感,“要是殊公子也这样想,便不枉费我这番苦心了。”
殊词辛回了宅院,妄何正在前院四处游荡,竹林里绕了圈,凉亭里的藤椅上坐了片刻,桃树下的汉白玉桌上也去仔细瞧了遍。
边溜达还不忘发出啧啧的赞叹声,有钱人真好,住这么大的房屋,还有这么大的院子,种花种草种树都不是问题。
桃花已落,一个个带着细细绒毛的青色果子挂在枝丫上。妄何对着桃树莞尔一笑,心想就等你结果了。
隔壁石榴花开的娇艳欲滴,昨日大雨把石榴花簇打下一地,上面还挂着水珠,妄何忍不住轻轻地把石榴花一朵朵拾起来,放在手心。手心放不下就放到石桌上去。
乐此不彼。
“好玩吗?”冷不丁从后面传来句男声。
妄何刚拾起放到手心的花,被这一声吓,又掉回地上。
“殊,殊词辛,我没摘你的石榴花,我在地上捡的。”妄何昂着脸与他对视。
殊词辛棱角分明的脸庞上看不出喜乐,院子里春风浮动,竹叶哗啦哗啦作响。
妄何不禁把眼神瞟到竹林那边。
殊词辛也微微侧目,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连拖带拽拉到后院。
“殊词辛,你有病啊。”妄何怒气冲冲。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晴安尖细的声音“殊哥哥,殊哥哥,你回来了吗?”
殊词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先回房。
殊遇,殊远在门口行礼“见过晴安郡主。”
“你们殊公子呢?”晴安迫不及待问。
“公子,公子,公子他…”
“郡主找我,有何贵干?”巳时的阳光正好照在他从游廊走过来的身上,整个人似在闪闪发光。
晴安看着殊词辛向自己走来,按耐不住那颗心飞快跳动,脸颊两边迅速添上红晕,似天边一抹晚霞,“殊哥哥,我好久没见你,听说这几天你又出城了,下次出城带我好不好?”
殊词辛难得的好脾气应付她“我出城不是为了好玩。确实是因为有事。”
“殊哥哥,你那酒楼生意不好,你也别太担心了,实在做不下去就叫殊老爷换个铺子给你管也行啊。”晴安天真烂漫说道。
殊词辛不欲多言,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晴安不知哪里说错了,殊词辛又不搭理她。
院落里格外静谧,此刻连微风都没有。
思量再三。
殊词辛还是决定跟晴安说明白,“郡主,我和景颢像兄弟一般,也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并无其他心思。”
虽然知道这样说可能会伤害她脆弱的心灵,然而,让她继续徒劳无功下去,以后伤害可能更大。
晴安再天真,也不至于听不懂最后一句。
她咬着唇,眼里慢慢氤氲出汽水,长长的睫毛一眨,眼泪便悄悄落在脸颊上,“可是我,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啊,我也愿意等,等到你发现我的好为止。”
殊词辛叹了口气,唤来殊遇,“好好把郡主送回王府。”
“是,公子。”殊遇站在一旁,等晴安转身。
晴安不愿离开,殊词辛脸上并无半点疼惜之情,转身从游廊回了书房。
这个跟了他这么多年的郡主,只愿日后不要再来寻他。
“郡主,回去吧。”殊遇小声说道。
晴安忍不住嚎啕大哭,看着殊词辛离开的背影,内心似千刀万剐,疼的无法呼吸。
明明来的时候还幻想他会感动,没想到却是铁石心肠。
晴安哭了会,只得回去,门口还站着随她一道而来的贴身丫鬟萍儿,平常都是她独自来殊词辛宅院,今日想着无事便把丫鬟带来。
不想竟被殊词辛伤透了心。
丫鬟看主子哭的双眼通红,边搀扶着边安慰道“郡主,您别哭了,王妃看到您这模样也会伤心的。”
“殊公子只不过还没发现你的好,万一日后他回心转意也未必呢。”
前面那句话倒无多大作用,后面那句话又给晴安燃烧起了希望。
“萍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会看到我的好吗?”晴安拿出绢帕把脸上泪花擦干净,鼻子仍在抽抽嗒嗒。
“嗯,会的,郡主。”萍儿不忍晴安如此伤心,只能继续敷衍。
却不知,若一人真心相待于你,他便是喜欢。若不想纠缠,你若再好,他也看不到。
郡主只道凭自己一腔热血付出,却不知殊词辛内心深处想法。
何况他还是个花花公子,岂能为一人而远离花丛。
晴安走后,殊词辛从书房绕回后院,妄何还在房里待着,唤了她出来,刚才之事全然不放心上,至少没半点愧疚感。
妄何虽疑惑颇多,也并未开口寻问。
毕竟在别人屋檐下,做好份内事才是好伙计。
“酿酒之事,宜早不宜迟,既然你现已无大碍,我们可以商量下具体事项。”
殊词辛看似在征求妄何意见,实则都是以他的话为主。
毕竟人家才是主人嘛。
妄何扬起脸,让阳光落在脸庞上,轻轻摇摇头,感受着昨夜下过雨后空气中的清新。
“公子所言极是,我曾说过,我酿酒在精不在多。”
“也不需要什么特意的酒坊,东厨要有青砖砌成的大灶,还需蒸煮粮食用的木桶,发酵用的大口尊,滤酒用的白色两层大四方纱布,贮酒用的陶瓮,我的酒坛要上好的陶瓷烧纸而成,才配装我酿制的酒。”
“如何?”
“我这便吩咐殊遇殊远去准备。”
“所有东西备好后,我要亲自查看。万一不合意,怕会影响酒的口感。”
殊词辛赞同点头。
唤来秋姨带妄何去一趟东厨,厨房略显宽大,整洁干净,靠近墙壁旁边一台大灶满足了妄何的需要,灶上左右两边能同时架两口木桶蒸米饭。灶中间有根四正方的烟囱直入屋顶,灶下层层铺好柴火。
灶前便是秋姨切菜的案板,篮子里还装有今日买来的鱼肉,蔬菜,甚是新鲜。
旁边还散放着几挂金黄色的果子,形如黄杏,妄何未曾吃过这种东西,看着格外惊喜“秋姨,这是什么呀?”
秋姨笑眯眯地摘下一颗,洗干净剥了皮递给妄何,“你尝尝,里面的果核记得吐出来哦。”
妄何闻着气味一口咬下去,满嘴流汁,酸甜柔软,一颗吃完,手中都是汁液。
“秋姨,我可以再吃一个吗?”妄何小心翼翼讨好的问。
“喜欢就吃吧。”秋姨正在水盆里洗菜,抬头柔声道。
“那我不客气啦。”
妄何左手提着枝丫,右手把它们一颗颗摘下来,捧到水盆里洗干净,洗的果子表皮发亮,捻起外面的皮轻轻一撕,果肉带着汁水就出来了,她咽了咽口水,一口一个,再把乌黑光滑的果核吐出来,酸甜可口,停不下来。
一顿好吃,只剩下桌上堆满果皮果核还有枝叶。
吃完才想起刚才吃的果子不知什么名。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妄何。”
妄何转过身来,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嗝。殊词辛往她身后瞟了眼,一桌子的果皮。
“这枇杷都是你吃完的?”冷淡的脸庞上略显惊讶。
妄何点点头,“嗯,秋姨说我喜欢可以都吃完。”
秋姨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么酸你也吃得下?”
妄何摇摇头“不酸,不酸。正合我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