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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国公父子干净爽利地回了福庆院,向老太太说了这几天的情况。
皇上看了马二郎带去的焦炭和钢刀、钢坯非常感兴趣。从短欺看,现在前线吃紧,若是能在短时间内生产出大批量的上好兵器,这场仗就赢定了。
从长期看,用炭烧制焦炭,再用焦炭炼钢,这是冶炼技术一个大的飞跃,将大大增强大夏的国力。还有“流水线”的应用,完全颠覆了传统生产的流程,适用于任何一个产业。
于是,皇上第二天就带了大皇子及主管官员一起微服出宫去了西郊兵器工场。同时,马二郎又秘密让马守富带了玉铁工场参与烧炭、铸造锻造的人员及焦炭炉到兵器工场。
皇上的几个成年皇子,除了脑袋烧坏了的四皇子朱得雍,另外几个都在六部挂了差事。大皇子朱得峙在工部,二皇子朱得鑫在兵部,三皇子朱得立在吏部,五皇子朱得文在户部。从这些分配来看,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的位置都好,一个管军队调配,一个管人事调配,一个管钱粮调配。只有大皇子呆的工部有些孬,除了能捞些钱财,于“夺储”上基本没有大的作用。这也是许多人把大皇子排出“夺储”阵营的一个重要原因,觉得皇上不重视他。
几天时间里,他们亲眼看到马二郎带领玉铁的人把普通的炭炼成焦炭,焦炭冶炼出钢坯,再打出武器。而且,工匠的工作分工精细,各管一摊。从生铁到钢坯,再到成形武器。用的时间不多,生产的数量却远超他们的想像。
皇上大喜,立即下旨,让京城周边的几个兵器工场和玉铁一起把兵部的武器回炉再造,以最快的速度打造出好兵器送去边关。玉铁是民营工场,按理是没有资格产生兵器的,但现在事急从权。暂时先让他们制造。朝庭出银子收购。等战争结束了,玉铁就只能生产民用铁器。
“圣上已经金口玉言,封二郎为工部虞衡司的员外郎。主司冶炼、兵器制造,圣旨大概过两天就下。等不到过完年,大皇子和二郎就会一起去西山兵器工场监造兵器。”马国公说道。
众人一听都大喜过旺。他们知道马二郎会升官,想着能升个从六品的武器监就不错了。没想到升了员外郎。文官不像武官,武官年纪轻轻当个从五品大有人在。而文官一级一级爬就艰难了。状元公厉害吧,也只能从七品官当起。
二老爷还是进士出身,在朝庭混了二十年,到如今混了个从三品。还因为朝中有人好做官。而马二郎一下子就从从七品升到了从五品,速度赶得上八百里加紧了。而且,还是个油水十足的肥差。若是老百姓做出同样的事情。肯定弄不到这个官,这还是托了老爷子和老太太的福。
老太太看众人兴奋过了后。又对马二郎语重心肠地说道,“当了官是好,但还要有能力。员外郎不只要监造,还要管人。这些人跟你在玉铁领着人干活不一样,那毕竟是你媳妇的工场,主管他们的马守富又是咱们家的下人。而工部就不同了,有上级,有平级,有下级,更有太多的利益冲突。奶奶最担心的还是你跟人打交道,别被人设计了还不自知”
谢娴儿也是喜忧参半。一方面为马二郎感到高兴,毕竟这是马二郎心心念念的理想。同时又担心他有没有能力把这个工作干好,马二郎天真、单纯、认死理,又不善与人沟通,搞技术是绝对的人才,可未必能当个好官。
员外郎相当于前世的副司级,属于高官,可他上面还有太多更高的高官。他该如何处理上级、平级、下级的关系,是他当官的最大难题。
谢娴儿现在深恨为什么古代没有个纯搞科研技术的中科院,让马二郎当个院士、专家、正教授、拿特殊津贴什么的,照样能光宗耀祖,实现他的人生目标。
而古代只有封侯拜相、当官才算有出息,搞技术的专家都被称为“匠人”。马家原来一直不重视他,就是因为他专爱鼓捣“匠人”的东西,觉得他没有大出息,恨铁不成钢。
老太太、马国公、二老爷轮翻对马二郎进行着为官之道、用人之道的教育。什么为官要勤谦勤劳,不可居傲,为政要有百姓心什么当官是学问、是智慧、是胆识,稍有不慎,机会变陷阱,丢官也寻常等等,等等。
他们从上房厅屋里讲到西厢餐桌上,从清官的可嘉讲到贪官的可憎马二郎刚还听的认真,久了思路不知道又跑去了哪里,反正从他涣散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他没听他们说话了。
马国公气得不行,自己恨不能把二十几年的为官之道一下子倒给他,结果他还不认真听。气得把筷子往桌上一撂,骂道,“你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教你正经的东西不认真听,正该一辈子跟铁疙瘩打交道。”说完又抡起巴掌想打人。
马国公一嗓子把马二郎的思绪又吼了回来,见老爹要动手,马二郎下意识一抱脑袋。气道,“爹,我儿子都这么大了,您不能动不动就打我。”
二老爷忙拦道,“大哥,二郎说得对,他都是这么大的人了,该给他留些脸面,不能随便再打他。再说,他已经要当员外郎了,若是同僚们听说他经常在家挨打,也影响他的官威不是。”
老太太也在另一桌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哪能一下子就改好了有事慢慢说。”
马国公听了才把巴掌放下。
老爷子先听着这些人的说教直犯困,好不容易看到要打人了又兴奋起来,结果又没打成。不高兴地说道,“咋不打了害我白高兴一场。”
纯粹的傻子令人同情,而这种倒傻不傻的人有时候却让人恨得咬牙。老爷子现在就属于后一种,变精了也变坏了,谢娴儿狠狠瞪了他一眼。
老爷子现在已经有了些心眼,他一说完这句话,就知道孙媳妇肯定会不高兴。所以还转头望了望另一桌的谢娴儿,正好看到谢娴儿在瞪他。
他扯着胡子嘿嘿一笑,说道,“我说着玩的,开玩笑的,孙媳妇别生气。”
谢娴儿已经看出来,马二郎已经到了精力集中的极限,无论别人再教他什么,他肯定是听不进去了。便笑着对老太太说道,“奶奶,今儿是大年三十,现在是在吃年夜饭”
老太太笑起来,“对,对,一高兴咋就忘了现在是吃团年饭,该是说些逗趣儿的话。”又点着秦氏说道,“三郎媳妇,平时属你话最多,今儿怎地不说话了”
秦氏刚把一块野鸡肉送进嘴里,听老太太点了她的名,忙笑道,“哎哟,孙媳现在哪有心思说话呀,我正在想着咋能让您老多封些压岁银子,让我家方哥儿多赚点子私房钱。”
一句话又把大家伙逗乐了。
今天合家团聚,也就把封姨娘和窦姨娘叫了来,在旁边的一张小几上吃,又给太极和熊大姐专门安了一张小几吃饭。两个姨娘虽然不敢多说话,但太极和熊大姐爱耍宝,气氛比往年又热闹了几分。
年夜饭吃得久,总要找些乐子。大户人家不外乎是击鼓传花,或是呤诗说笑话。马家也不例外,虽说除了二老爷和马四郎之外,其他人肚里墨水少了些,但背背别人的诗、说些笑话或是打打拳还是行的。
谢娴儿还不知道有这一说,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表演什么合适。跳舞嘛,自己只会三步、四步、贴面舞,这还是前世大学里跟马家辉谈恋爱的时候,马家辉想占她便宜死皮赖脸教她的。唱歌嘛,好像古代的大家闺秀都是边抚琴边唱歌,没有谁清唱的。再不瓢窃前世的经典诗作她又有些不敢,真的把才女的名声打出去,自己肚里的墨水实在太有限。
她正在纠结表演什么的时候,桌上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开始例行表演了。按理要先从大家长老爷子开始,前几年老爷子生病就不表演了,就从老太太开始。
老太太每年表演的都是“金蛇打灯“,就用金蛇鞭把三米开外的蜡烛抽灭。她非常自觉地起身说道,“我抛砖引玉,抽几鞭子就看晚辈们的了。”
东侧屋里已经准备好了蜡烛,老太太鞭起烛灭,五鞭子下去五盏烛全被打灭。众人鼓掌叫好。
然后从男人开始,马国公打头,中规中矩地背了一首古人的诗,二老爷呤诵的是自己做的诗,得到了一片叫好声。
接下来的是马家四只郎,马二郎背别人的诗,由于紧张,背得有些嗑巴,表现实在一般,反应平平。马三郎打了一套漂亮的拳,马四郎做了一首惊艳的诗,马五郎写了一幅飘逸的字,自然都得到了一片贺彩声。
让谢娴儿很不服气的是,马二郎一表演,就是某些人的尿点,包括下人。不用谁说,她也猜得出历年都如此,太气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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