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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个小乞丐,居然沦落到街头卖艺了。
当时她在高处表演,也不知是谁在底下扔东西,那支撑着她的架子散了,她摇摇摆摆落下来,他急忙飞身去接,把人放下后,她谢过了,他们转身走,她也走,就那样没入人群里不见,之后在下一座城,就在城外的草堆里,他看见她蜷缩在路旁,好像睡着了。
他让师兄或者师弟去救人,可他们后退,还理直气壮道,“以前我们累死累活,现在由你劳心劳力一下怎么了?”
顾鸿峥没办法,只能走去,他探探她的鼻息,人没死,还活着,脸红彤彤的,看得出是生病了。
他把人抱起带去客栈,师兄去找大夫,师弟去抓药,忙完了这一切,他们下楼吃酒,留他一人看着昏迷的乞丐,她醒来,想喝水,他倒;她觉得浑身不舒服,想洗澡,他花银子,让客栈的掌柜给安排。
她去洗澡的时候,他在外面守着,也不是闲着没事儿干,就是楼下人太多,他不想下去,觉得在二楼走廊里清净,然后就站在那里,顺便等着房间内的人出来,可是等了很久,还不见她出来,他出于担心就推门进去,才发现她睡着了,他走过去想叫她,没想到她醒来,猛然一声尖叫。
然后他才知道她是女的,还看到她肩窝上有一道伤,那痕迹很熟悉。
他十二岁陪她走过一段路,追杀她的人弯弓搭箭,他被射中一箭,大夫说拔箭不容易,一定会疼,而且十二岁的少年身子骨弱,一不小心就会没命。
她那时候就在旁边,他疼得受不了,就咬她了,他咬伤了她的肩膀,她还道,“师兄我不疼,要不是师兄替我挡着,我就没命了。”
这个小傻瓜,被咬疼了不哭,反而为他挡箭的事哭。
他安慰她道,“小不乖,以后不能随随便便让人这么咬,知道吗?”
她乖乖点头,“只许师兄一个人哦。”
他其实不确定这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担心认错人,所以下楼告知师兄师弟,那小乞丐是女孩。
师兄师弟们喷出喝进去的酒。
顾鸿峥反而很淡定,也许是十二岁遇见了女扮男装骗人的小不乖,她装起男孩来很像,自己领教过后就觉得世上再多新鲜事也不足为奇了。
当师兄师弟回房间休息,他一人在客栈里自斟自酌,突然看到落花无经过客栈门口,当即追出去。
落花无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她喜欢捉弄好看的儿郎,顾鸿峥和师弟师兄都被她下毒了,她说一旦运功情毒就会发作,那滋味不要人命,胜似要人命,那是让人浴仙欲死的药,这一路上他们三兄弟不敢运功,就这样慢慢走着回宗门。
他追着落花无要解药,而本该在房间里休息的小乞丐也跟出来,她下楼来了看见,就跟出来了。
顾鸿峥和落花无交手,单靠剑法招式对打落花无毫无用处,情急之下运功反击,他身上的毒发作,然后落花无笑着走了,她道,“好好体会啊,少年。”
顾鸿峥痛苦难耐,小乞丐还跑过来问,“你怎么了?”
顾鸿峥叫人滚。
她不滚。
他对她出手了,实在控制不住,加上那痕迹困扰着,他急躁的撕开她的肩衣查看,他确认着那伤痕,确实是咬痕,是他留下的,他肯定这就是小师妹,他不管了,只想要他的小不乖,为此把人按住,想要她,她吓得惊慌失措,想挣扎着逃出去。
可他哪允许,他蠢蠢欲动的就想做什么,她是最好的解药,最好的。
但最后什么都没发生,他放过她了,看着哭成泪人儿的人,他生生压住体内的烈火。
他把人抱起来问,“让你走为什么不走?”
她道,“我不想丢下师兄。”
“你是傻子吗?”
“我不傻。”
顾鸿峥拿她没办法,实在忍受不,拿剑划开手心,感受着穿心的疼,落花无说此毒运功必然催动它爆发,他便运功,将功力运转到极致,他为怀中的人传送几道暖热的内力,时值冬天,地上都是雪,她的衣服沾着冰冷的雪,她本身受寒高热不适,他不想让她继续受冻,就此强行运功为她输送内力,此间觉得自己要死了,她急得阻止,边包扎伤口边道歉,道我真没用,总是帮不到师兄,他把人抱在怀里安慰,不是,他抱紧了,再度控制不住,低头亲吻着顺从的人,感觉她不再挣扎了,那乖乖任由他的模样,让他有点不顾一切,结果,她把一根针刺进他后颈里。
他晕了过去。
醒来,她急着掩盖真相,为此主动亲上来,他误以为方才一直一直这样,吻到天荒地老,万般的爱不释手,不过她还是老实交代,我拿了一根针点了师兄。
顾鸿峥笑着轻敲她额头,“你不怕我出个三长两短吗。”
她肯定回答,“不会,这是神医给的保命针,三根,名叫香消玉损,师兄中的毒叫落花无毒,然后我就想试试能不能以毒攻毒。”
“若我出事呢?”
“不可能,师父说这毒的副作用是一年半载不能人道。”
她小声说了最后四个字,而他也只听见了那四个字,当即威胁小骗子,“你这是要毁我一辈子啊,我一辈子不能为所欲为如何是好?”
她强调,“一年而已。”
“要是一年没好呢。”
“那我任由师兄处置。”
“哦,我怎么样都可以吗?”
她点点头,很乖很乖的样子,他笑着把人拥在怀里紧紧的,琢磨着,一年以后,他十八岁,她十六岁,刚好是出嫁年纪,那他娶她来,随心所欲的罚着好不好。
他以为事事当顺,一切当愿,哪想发生了那么多事。
此刻盘腿坐在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身后,抬手运起功力,强行启用赤心火施救昏迷的女孩,他脑海里重映着过往,转身回头看来时的路,那是她和他一起走过的路,如今走到终点,只剩他一人。
他燃着掌心的火焰,那火明明晃晃,炙热和艳烈,它在深厚的内力催动下,燃起盛大的火苗,他将之推过去笼罩住昏迷的十二岁孩子身上,火焰从女孩的后心没入,接着迅速流过她的四肢百骸,她体内的毒会被这股赤心火燃烧。
赤心火不是真火,却能烧毁一些东西,这就是它的作用,它是人人求不得的奇物,而舍出这般珍宝的却是他最恨的人,或者说,他最爱的人。
顾鸿峥闭上眼,感受着体内两股烈火的煎熬,痛苦难当。
他闭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却发现脑海里的世界,云层雾霭堆叠,他看到一人站在云雾里,她纤纤玉影窈窕绰约,她侧身看过来,好像是笑了,又好像是凄然的莞尔,那样的她,让他心里不快,忽然见她化作尖细银针,穿过他的心脏,再变成一把剑,横扫在他身上各处,他被搅得浑身是血,实在忍不住吐出了血。
钟禹大喊,“太子?”
顾鸿峥收手,他推出赤心火的热焰,体内被压制着的焚天火得以反弹,正疯狂的在他体内叫嚣,他苦不堪言,侠长的眼睛慢慢变红,看似要走火入魔,钟禹吓得握紧手中剑,少不更和叶如梭更是慌得抱起弟子就跑。
笑珑寰留下来查看,她问,“太子,你怎么样?”
顾鸿峥应用宗门心法压制体内的火流,他忙着打坐定神,强行稳住了体内火势,调息半天,实在撑不住,晕过去。
笑珑寰担心喊,“小颜,你快出来。”
钟禹扶着主子,让人靠在一块大石头旁问,“你叫谁呢?”
笑珑寰抬抬下巴,看向黑夜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