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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猫根据玉天香留下的线索,试图接近一个叫木图拔的人。
她穿着一身彩衣,长袖翩翩,体态轻盈,在舞台上翩如惊鸿,婉若游龙。
站在四周观看的人,无不被那窈窕婀娜之姿吸引,纷纷掌声,此起彼伏。
很多人为那姝丽皎洁的人神魂颠倒,也为那迷人的舞姿倾倒。
她甩出手中的长袖,再灵活收起那柔软轻盈的彩带,婉转多姿的身影,只一瞬勾了无数人的魂。
她无视众人的欢呼,只盯着站在二楼上的身子高拔的男人,是木图拔。
他注意到了;
那就好办了。
一曲舞罢,她回房间换下繁复的衣装,外头有人来敲门,是之前伺候玉天香的婢女,她道,“木公子有请。”
花猫梳着长发,看了看镜中的人,她抚抚盘起的青丝,忍不住勾勾红艳的唇。
换了一身琉璃彩桃花衣要出去待客,才开门,见到丰俊绝艳的公子,他冷冷的注视着。
钟禹笑眯眯道,“这位姑娘,看着好生眼熟。”
花猫抿嘴,撒手,站到一边,让人进门。
顾鸿峥走进去,抬手一挥,两扇门关上,钟禹被关在门外。
花猫转头看一眼,她知道接下去任务完不成了。
顾鸿峥站在窗前,负手而立,让人去换衣服。
花猫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拿了衣服,去往屏风后,脱下一身彩衣,穿上修身白衣,竖起长发,再戴上发冠,而后抹去唇上的旨红。
完成这一切,她道,“可以了。”
顾鸿峥回身看,又是个普通的少年郎,看起来很瘦,柳腰细腿,一阵风吹来就能把人带走。
钟禹站在门口磕瓜子,他悠哉悠哉的,好像挺闲的。
花猫在里头,换回了男装,戴上一张新的面皮,她出门来。
钟禹掀起粗壮的眉毛笑,他道,“猫儿真是千变万化啊。”
花猫不想说话,跟随着公子和钟护卫想下楼回去。
却见木图拔和几位大腹便便的老爷们走进一雅间。
顾鸿峥看过去一眼,花猫道,“公子,我有办法,你想用麽?”
顾鸿峥瞥一眼,花猫道,“我假扮醉天香的人,你和钟禹扮作富商。”
钟禹认为此办法可行。
顾鸿峥扫一眼没事找死的护卫,钟禹浑身一僵,抬手捏嘴。
顾鸿峥要回去,花猫不甘心,她道,“公子可以点名要我。”
顾鸿峥走去的脚步顿住。
花猫眨眨眼,看着背对自己的身影,她很是期待的等着。
钟禹偷偷给竖拇指,想说没见过找死的,你是第一个。
顾鸿峥回头了,他跟随去易容,花猫帮忙搭把手,认认真真的为冷峻的太子易容。
那边的钟禹在自顾摸索,他问,“猫儿,帮我呗。”
花猫爽快答应,“好啊。”
可顾鸿峥一个眼神过去,钟禹赶紧抱起一撮胡子走到远处去,他认错的态度非常诚恳。
花猫笑了笑,继续给公子抚平面皮,这面皮很花钱的,一张好几千两。
她库存不多了。
顾鸿峥看着眼前的人,任由她摸自己的脸。
花猫挠了挠公子的下巴,确定面具不会被轻易撕开,她才收手。
钟禹早就带好了,他问,“猫儿,你是故意的麽?”他被要求装扮成是个粗俗狂莽的大汉,而钟公子长得瘦,气势不足,只能戴着茂盛的胡子蒙混过关。
花猫道,“很帅哒。”
钟禹接受夸奖,“接下去要怎么做?”
“公子不是已经掌握木图拔来此的目的了吗?”
“猫儿你不能知道太多。”钟禹提醒小骗子,该知道才能知道,不该知道不许打听。
花猫噢了一声,让两人出去,去找个房间喝酒就可以。
“木图拔那边谁去忽悠?”钟禹觉得这办法行不通啊。
花猫道,“就说陆公子点了我,我无法去给木公子奉酒,这消息让楼里的姐姐代为传达即可。”
“你说这游魂花都入狱了,为什么醉天香还能如此红红红火火迎来送往?”
“那是因为关阳城里的狗官在这儿参股分红,他们不可能让自己的聚宝盆哐啷一声摔碎。”
“猫儿知道得不少?”
“谁让我聪明呢,只要陪人喝一杯酒就能明白的事,为什么要靠打打杀杀。”
“好一个自卖自夸,你有多少可靠消息?”
“钟护卫,你该知道会知道,不该知道不能打听哦。”她回敬了一番,让两个人先出去。
顾鸿峥和钟禹走了,去挑了最安静的雅室,两个人走进去,坐在桌边,钟禹戴着胡子,像个中年人,他说,“来,小弟,敬你一杯。”
顾鸿峥:“………………”
钟禹在心里乐呵,这回感谢一只猫儿帮忙气死公子。
顾鸿峥不举杯,懒得搭理胆大包天的护卫。
按照花猫的意思,是觉得两个富商扮作大哥和弟弟最合适,而弟弟要年轻俊美,那么大哥的自然是粗狂豪爽,甚至要满脸胡虬。
钟禹的确是胡子拉渣了,为此喝酒好困难,喝一杯酒,要空出一只手拨开胡子,他的动作无比滑稽,顾鸿峥转头看着,眼神满是认真。
花猫抱着古琴,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顾鸿峥回过神,转头看着穿起红衣显得艳冶灼灼的人。
花猫没有露出真面目,用了最好看的一张面皮,红衣,墨发,身子纤纤,美妙绝伦,观之魂魄皆散。
她的美不是在脸上,而是在那莹莹如玉的肌肤上,那红衣衬雪,丽质晶莹。
顾鸿峥让人过来,花猫顿了一下,钟禹催促,“快点,有人过来了。”
花猫想问是谁啊,转头听到脚步声,似乎在往这边赶,那人步伐沉稳有力,感觉是个练家子,气息内沉,气势恢宏。
花猫不敢坏事,当即放下古琴,急急忙忙走到公子身边坐下,她柔若无骨的依偎过去,动作很娴熟,仿佛以前曾如是千般的靠在那温暖的怀中。
顾鸿峥看着入怀的人,他将之抱着,一手从她瘦削的后背环过,拖举着绕到她的右胳膊,自己的右手则接过她顺势举起的酒杯,她微微抬手,刚好送到他指尖。
钟禹看着这对秀恩爱的两口子,就想,你们可真行,演戏演得这么到位,咋上台赋一场春秋呢。
花猫和公子凝视了一眼,听到来人踏进门,忍不住转头看去。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长得伟岸、应该是个有头有脸人物,浑身气势恢宏。
花猫认不出这个人,她行走江湖,见过很多人,但天下偌大,也非个个都是她熟人,更何况这是北齐国。
她微微挣脱了公子的怀抱,认认真真给他斟酒。
中年男人进来后作礼,他道,“见过陆公子。”
顾鸿峥示意人先坐下。
花猫眼睛滴溜溜转,陆公子?
又是陆公子,公子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算了,此事是北齐的事,也无需一一过问,听着就是了。
花猫再认真斟酒,她已经倒满三杯了,存心要灌醉抱着自己的人。
顾鸿峥低头看一眼,让人适可而止。
花猫笑不露齿,转头看门外,想想木图拔也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