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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禹来找主子汇报,“一切准备就绪。”
顾鸿峥走去衙门,他直接坐到主位上。
钟禹把关阳城的几位大官都绑了,但凡涉事的都被扣下。
顾鸿峥道,“罗大人,你是这儿最大的官,是不是先你开口,其余人附和?”
底下跪着的罗转本声称,“微臣冤枉。”
“你是说本太子冤了你?”
罗转本否认,“是有人诬陷微臣,望太子明察。”
顾鸿峥不再言语,他把证据丢下来,让人把木图拔押进来。
木图拔本来不愿就范,但顾鸿峥道,“伏虎国靠近伊丹国,如果伊丹想要和伏虎国相较一二,那么北齐一定大力支持。”
木图拔谅北齐太子不敢。
顾鸿峥道,“杀了你,我再去跟你们伏虎国说,是你想谋反,且猜你族中那些人会怎么做,他们是不是要感谢我,因为我帮他们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
木图拔最后怂了,他任由北齐太子拿下羁押,他被关了好些天。
木图拔问,“顾鸿峥,你这般做,你父皇知道吗,你们北齐要如何向我伏虎国交代?”
顾鸿峥道,“北齐国的将军铁骑可以向伏虎国交代。”
木图拔语塞,“顾鸿璟,你拿江湖那一套搬到朝堂上耀武扬威吗?”
顾鸿峥冷哼,“江湖和朝堂,谁为主?”
木图拔说不出来。
是,江湖高手众多,但坐上的皇帝也不是吃素的。
只是钟禹还是担心,他道,“关阳城进行肃整,那谁来善后?”
顾鸿峥道,“南宫家。”
他这一步棋安排得高明,当年陆家一案就和南宫家及骆家互相牵涉,如今提拔南宫家,一在制衡莲家。
莲将军要回来,那太子就上言,让戴罪的南宫家去顶替莲将军的职务。
顾鸿峥在来关阳城前就写信与南宫家,问那些坚守在原地的人,是要家族世代沉寂,还是寻机拔地而起?
南宫家当年参与乱事被问罪,他们被贬的被贬,被杀的被杀,还剩几个在边城戍守,一直默默无闻,没想到刚上位的太子捎信去了。
顾鸿峥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压制莲家,莲家暗中和东宫过不去,那么不能怪他顾鸿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事他已禀告父皇,并非是暗中做主,如此旁人想寻衅滋事也难能见缝扎针。
南宫家的五公子被提拔,圣旨已经传到他手上,既然莲将军想回皇城养伤,那就只能让戴罪立功的南宫家五公子去镇守莲将军空出的位置。
朝堂上知悉此乃太子良策,都震惊不已,可太子人不在皇城,他在关阳城搅浑水,也不怕手忙脚乱,真是个不要命。
皇帝派人来了关阳城,今天刚到,顾鸿峥没等人来,就把关阳城和周边城的官吏给拿下了。
他是为了一只猫,有人写信给他示威,问他选择身边的人还是这天下?意思是你如果选人,那么就要得罪权臣,你知道罗太守和皇城里的大臣们有些关系。
最后顾鸿峥踹开牢房的门,他告诉躲在背后的人,我选我的人,你们动她,我让你们加倍奉还。
他本来还想留一手,毕竟是太子,以后各方面还需大力支持,然而某些人狐假虎威,他也只能一声令下。
关阳城已形成地方势力,他们胆敢嚣张,是觉得皇上不会过问,却没想到新上位的太子来了,他做事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
顾鸿峥拿出父皇送来的圣旨,处置了三个鱼肉百姓的贪官,名为杀鸡儆猴。
原先关起这些乱臣贼子,关阳城乱事百出,都说皇帝昏庸,太子无道。
钟禹担心寡不敌众,关阳城这地方,八方来客云集,人员混杂,从中作乱的不一定是北齐人,也许是存心要乱北齐的邻国人。
当下令问究三人,要造反的瞬间噤声。
有人跪地求饶,有人倒是硬气,晓得左右不过一死,竟是视死如归。
花猫休养了好些天,又穿着男儿装出来招摇撞骗,她跟随太子走进牢房。
游魂花生死无惧,她道,“你们想让我开口,休想。”
花猫坐在官帽椅里,她翘起二郎腿道,“那就让我看看这些刑具够不够锋利。”
游魂花认为少年不敢,花猫笑得玲珑。
“我是个不经事的没错,但我是个没事找事的也没错。”花猫让人动手。
游魂花的惨叫声响彻牢房。
问出来的秘密据点是在醉天香楼里。
花猫进入醉天香的密道,踏进那装满金银财宝的地方。
看来那人逃得急,这累积了多年的财富竟然一丁没拿走。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那陆公子是个干脆的人,舍人舍宝,独独不舍自己。
花猫抛起一块金宝,她回头问走进来的公子,“我拿一块可以吗?”
钟禹笑骂,“你个小财迷,又犯病了是吗?”
花猫还真把金宝放进衣服里了,她就是要。
顾鸿峥让人把东西拿出来,“你想要,我给你。”
花猫撇嘴,想说这是我自己赚的,你给的不是。
钟禹让人进来搬钱,他道,“回头,请你吃最好的。”
“我又不是吃不起。”
“你就不能做个人。”
“算了算了,谁稀罕这赃物。”她把银子扔走了。
只拿了一文,就当做个纪念,“我也是个大功臣,这可是我的功文薄。”
顾鸿峥带着人去铸剑山庄,铸剑山庄那吃力扒外的内鬼就是刑三爷,正是邢星月的父亲。
花猫和公子走进铸剑山庄,邢星月提剑刺来,她骂,“小人。”
花猫抬手将人煽开去,真是给脸不要脸,你爹干违法勾当的时候怎么没听见你这个女儿举起一把剑砍过去说,小人,叛贼?
邢星月被一个毫不起眼的少年煽开,她羞愤难当,再度攻击,花猫闪身过去,三两下夺了对方的剑,扔去,再捏着女人的脸问,“再闹,我连你一块儿丢进大牢里里,信吗?”
她最烦这种没事找事的大小姐,在中州她收拾过不少野蛮娇气的,贵为千金,娇生惯养不足为奇,但是非不分,善恶不清,那叫该。
邢星月的爹勾结姓陆的意图颠覆皇权,这是死罪,究起来要诛九族,但邢庄主忠心,九族之罪可免,刑三爷必死。
花猫心中火大,不是为一个大小姐偷袭,而是对方的爹干了助纣为虐的事,死不悔改,这才让人恼火。
她想给这大小姐一顿教训,邢庄主出来求情,她不懂事,还请太子不要生气。
花猫随手把人推开,邢星月踉踉跄跄后退,她跌倒在地,侍女扶着她,邢星月喊,别碰我。
她离家出走了。
事情都是她父亲一人做,刑三爷也认了,道和儿子小女无关。
顾鸿峥让人说出陆公子的去向?
刑三爷摇头说不知。
钟禹道,“猫儿,去,上大刑伺候。”
花猫懒得,“他和游魂花不一样,刑三爷顾及儿女,姓陆的拿人命做威胁。”
“也就是说他抱了必死决心?”钟禹问。
花猫点头。
顾鸿峥道,“此事交给衙门处理,这是他们的事。”他说完就走。
花猫道,“天日昭昭,果然是小人当道,君子总是略逊一筹。”
钟禹笑,“你是君子吗?”
“我怎么不是君子?《周易·乾》里可是说,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未说是指阴阳,此乃关乎德行之要,何以不君子?”
“行,你赢!”钟禹抱拳。
三人离开关阳城,何絮舒亲自到城门口相送,姐弟谢过三人,“大恩大德,无以回报。”
花猫招手说再见,“你们照顾好自己,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莫要做不该做。”
何絮舒答应,“是。”
钟禹回头看一眼问,“那何小姐是不是入了铸剑山庄当杂役?”
花猫反驳,“人家是去学剑法,加上正云要上学,他和骏天一起学习不好吗?”
“你怎么就不说说那邢峻鸣和何小姐的事?”
“有什么好说,别人家的因缘际遇,自有天定,岂是我等过路人能断?”
她说时,顾鸿峥转头看一眼,三人策马疾驰过康庄大道,继续往下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