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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么了?”
小桃听到宗榕的喊声,跑进来问到。
“没事。”宗榕稳了稳心神,“今日可有人入府?”
“无心公子刚刚来了,说是昨日落了个重要的东西,特特过来找。”
宗榕松了口气,云无心倒不至于会偷听,也许只是狸猫或者别的什么动物吧。
“小姐,有一个叫小六的求见。”胖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
“小六?”
宗榕将原主的记忆搜寻了个遍,并不认识什么小六。
“他说他是盛府的。”
胖刘又说。
“胖刘,你可真是个大喘气的,不能一次说完?”
小桃气极。
“哦对,小桃,出门!”
宗榕突然想起昨天盛名说的,如果想合作的话就到裕华酒楼去,赶紧对小桃说。
主仆二人出了府,便看见小六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而且他的身边还停着一顶轿子和四个身强力壮的轿夫。
“你家公子呢?”
宗榕问。
“在裕华酒楼候着呢,宗小姐请跟我来。”
小六说着,掀开了轿门。
坐轿子就是舒服,宗榕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想,这一摇一摆的节奏感还挺催眠…
等宗榕醒来时,轿子早已停在了酒楼的门前。
“舒服!”
宗榕下了轿子伸了伸懒腰。
“我的姑奶奶,你可算醒了。你昨晚是不是去偷东西了?”
盛名笑眯眯地看着宗榕。
“呀,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喊醒我?”
宗榕看着太阳已经西下了,忍不住抱怨。
“我这不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吗?小桃说你昨晚一宿没睡。饿了不?”
“饿,随便来点什么吧。”
但是裕华酒楼的菜并不随便,宗榕随随便便就吃了两大碗。
“嗝,真香。”
自从她开始控制饮食以后就没有敞开了吃,这会子感觉到“唯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的真正含义了。
“榕儿,你真美。”
盛名撑着脸,一脸花痴地看着她。
宗榕打了个冷噤,前世她也不是没遇见过花痴男粉丝,但这盛名的态度转变得太快,让她不能适应。
“请你叫我宗大小姐,或者宗榕。”
宗榕说到。
“好的榕儿。”
“…说,要怎么合作?”
宗榕无语,打定主意不再和他纠缠。
“是这样的,”盛名坐直了身体,“我觉得你做的双皮乳很好吃,不如我们俩合作卖这个?我出钱置办店铺、雇人,你负责教他们就行了。”
“哦?钱怎么分?”
“五五开,如何?”
盛名正儿八经的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
“一九开,我九你一。”
“你太贪心了吧?”盛名睁圆双目,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狮子大开口的女人,要知道永安城里想和自己合作的人多了去了。
“不是我贪心,你自己想想,我宗家是没有店铺还是没有银子,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你合作?”
宗榕轻笑,“你要知道,现在是我带你发财,我才是你的财神爷。”
“我,我,”盛名差点说出自己就是陆家掌门人的事,但溜到最边的话又给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现在还不能轻易泄露自己的身份啊!
“成交!”盛名一拍桌子。
“行,签个契书吧!”
宗榕从小桃手里接过契书,递给了盛名。
“不是吧?你早就写好了?”
盛名感觉自己被这个女人给阴了,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此时不签也不行了。
更何况,这个女人这么奸诈,啊呸,这么聪明,才配得上自己不是吗?
“就这么定了,你去找店铺,我要当街的,热闹的,不要很大,一小间即可。
还有雇的人,要手脚麻利,爱干净,长得好的。”
宗榕一边将盛名签好的契书揣进怀里,一边吩咐。
“小姐,这手脚麻利可以理解,怎么还非得要长得好的?”
小桃疑惑到,宗家雇用的仆人都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是丑,怎么到了小姐这,就必须要好看的呢?
“秀色可餐,你没听过豆腐西施?就因为这卖豆腐的长得美,多少人排着队买呢!”
“好吧!我一定找些长得好的!”
盛名接过话。
“三天之内,你可以吗?”
宗榕又问。
“你还真把我当掌柜的使唤了?”
盛名气极,作为大庆朝第一家族的掌门人,手底下少说也有上百个掌柜。
难道是平时自己太过作威作福了?果然奴役人者恒被人奴役。
“小盛名,你要好好干,这样我们才能发财。”
“小盛名?”
盛名再一次瞪大眼睛,这女人真是胆大,非常胆大!
宗榕哈哈大笑,这盛名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而前世自己已经二十八了,虽然如今顶着原主十六岁的身体,实际上心理年龄已经可以当他姐了。
回到府里时,老太太已经着人来问过好几次了,宗榕心想,这件事还是得让老太太知道,不然以后自己老是往外跑又没人打个掩护什么的不方便。
至于为何不直接告诉宗远昌和宗夫人,那是因为这个世界是重农抑商的时代,堂堂相府之女去做买卖那是断断不能够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要和盛名合作。
“小姐可算回来了,今儿个老太太听说你出了门,到了晚上都不回来,心里急得不行了。这会也不肯睡,让我盯着点,你回来了她再睡。”
翠姑轻声说。
暖阁里,一个满头华发的老妇人正歪在炕上打盹。
宗榕看得双眼发酸,轻轻走到那妇人面前,轻轻唤了一声,“祖母。”
“榕儿…”老太太睁开了眼,“你回来了?”
“嗯,”宗榕轻轻靠在老太太身上。
“好孩子,你去哪儿了?见不到你总怕你哪磕着碰着,心里不放心。”
老太太轻轻抚着她的头顶。
“祖母,有件事,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你说。”
“昨天,桥哥那个朋友,叫盛名的,吃了我做的双皮乳,想让我和他去做买卖。”
宗榕小心翼翼地试探。
老太太沉默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
“按理说,咱们这样的人家用不着做买卖,但是花无百日红,若你觉得可以做便做吧。”
这话倒是一下击中了宗榕的心思,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莫非老太太也猜到了什么?
“祖母,咱们家是不是…”
“唉,”老太太点了点头,“昨天圣上赏的那幅画你可还记得是什么名字不?”
“席玉权亲手作的那副?我记得叫山隐高士图,莫非他在暗示什么?”
宗榕仔细回忆着当时席玉权赏画时的表情,一如既往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并无异常。
“也许他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吧?”
“唉,”老太太摇了摇头,“你父亲也该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