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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午将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通通说了,原来那花景很久以前就是鬼差,自从认识了计泽心就不在工作上了,最后也不知怎么了,计泽成了鬼差,她不知踪影。
如今花景又回来,她看起来并不像认识计泽的样子,旁人也不曾提起过他。
“这些也都是我听其他鬼差说的,都是道听途说,但是我感觉很真实。”杜午猜测道。
我仔细那么一想,计泽当时刚当上鬼差没多久,曾谢桥对他说的话跟这个道听途说来的还有些相像,大概率是真的,“计泽已经消失这样久了,他们之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想要搞清楚他去了哪里,没人提起我来提起。”
“怕是不行,我与花景交流不多,但其他人说她难相处,不看任何人的面子,到时候怕她给你难堪。”杜午忧心道。
我轻松摆手,看了一眼聂扬道:“我们与这花景有过一面之缘,确实如此,不过我想她会坐下来好好聊聊的。”
“那如此你们便去吧,我这边确实走不开。”他望了一眼没有头的队伍。
自该是天命如此。
创世以来,所有毁灭性的灾难都无法控制,神也好,魔也罢,难以预料,自然灾害、疾病、瘟疫、洪水和人为性的战争,当这些到来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个世界陷入了黑暗,很长很长的黑暗。
“这些人里面还有好多都没反应过来呢,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他们还有很多心里话没说,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做,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杜午道。
我低下眼来不敢看那一双双无神绝望的眼睛,“他们还有机会说吗?”
“有!”杜午坚定地答道。
我和聂扬齐齐看向他,他继续:“这些人或是托梦,或是返阳,或是寄魂,总会回去看看的。”
“对啊,他们总会回去的。”我说。
杜午将花景所管辖的地区告诉了我们,计泽自从失踪了之后巫山一片无人看管,中间托手过好几个鬼差,最终落到了新来的花景的手上。
地面上仍是一片废墟,地下每天都是长长的队。整整三个月,我们在这里找了三个月的活人,捐赠物资。
宴衡捐了一大笔钱,他捐钱的时候是我见到的最干脆的他。
重建家园,百废待兴,我们在这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从震后一片废墟到现在重整旗鼓,是时候离开了。
我把很久以前自己还是灵体的时候去过巫山遇到的事情对聂扬说了,关于计泽我也同他讲了,这样一个正直无畏的英雄不应该就这样消失不见,所以我也同他说了我的想法,我要找到计泽。
他默不作声,怔怔看着我,满眼心疼,过了良久他开口道:“那时候你过得并不好吧。”
我鼻头酸酸,瞬间就湿了眼眶,那段灵体的日子确实艰难。
“你做什么都好,我跟着你。”聂扬说,“不过你要和我先去个地方。”
“哪里?”我问。
他低低在我耳边道:“楼兰。”
我疑惑,早之前楼兰古国就已经消失了,如今的楼兰只是一片沙漠,什么都没有,要去那里干什么呢。
“是那里出什么事了吗?”我问道。
他神秘一笑不再说了。
楼兰古国早已不复存在,来到沙漠上方的时候,底下正经历着沙尘暴,大风过境卷起沙子漫天。
我只是望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下面混沌一片,根本看不清,如此恶劣的地方根本毫无生命的存在。
“马上就要到了。”眼看着逼近的沙尘暴,聂扬竟然一脸兴奋。
我皱起眉来,这根本什么都没有。
“走吧。”沙尘暴已经过到脚下。
他说罢带着我一头钻进沙尘暴中心里,一阵眩晕后,没有了风,身体也不跟着风的方向飞过去了,我被人紧紧拉着怀里。
我睁开眼睛,先是聂扬的胸膛,再然后是脚下的江南水乡。
“我们到了,楼兰。”他在我耳边轻轻说。
“这不是江南吗?”下面是整整齐齐的水田,绿油油的一片。杨柳依依,小船儿划过湖面,水中还依稀有鱼儿跃出来。
他拉着我来到下面,田地里还有人在劳作,他开心道:“不是的,这里又被世人称作江南水乡,可是这是实实在在的楼兰。”
我看着碧水蓝天,微风徐徐,到处都是绿油油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呢?”我问道。
他拉着我往后面的山坡上走去,那里一片竹林,很是繁盛,“你一会就知道了。”
“原来世人一直说的楼兰并没有消失啊,可是为什么在外人看来是黄沙漫天呢。”我问。
他挑起嘴角道:“那是因为楼兰曾经真的遭受过灭顶之灾,为了让族人好好生活,他们将族址搬到了这里,以假象来保护自己族人。”
我明白了,就像巫山的老树灵一族一样,他们将一部分的巫山保护起来,世人是看不到也摸不到的。
山坡上的林子中青竹挺拔,并没有下过雨,但是那里的土地都是湿润润的,地上冒起了一个个的小笋尖。
我的脑海里猛然划过一个神物,金笋。我也对这里有了些印象,我见过这样的江南水乡,当初因为与聂扬的约定我没有找到最后一味药材,也就是西域金笋。
聂扬走在前面,我心中却满是疑惑,明明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你在此处,我来。”他走到一棵最粗的竹子前。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背影往里走去,走了一段路程他的背影都变得小小一点。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会,脚边落下的竹叶都被我用脚踢了过去。
不一会,聂扬的身影出现,走近之后他的裤子和鞋子上都是泥巴。他晃了晃手里的那个闪着金光的笋尖。
“金笋,我拿到了。”他笑得眼睛眯起来,露出一排整齐又洁白的牙齿来。
“你还找这些干什么,我都已经嫁给你了。”我拍打着他衣服上的灰。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说:“西域金笋和蓬莱仙芝有合在一起有不一样的功效,这些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说着他从衣服里拿出那只灵芝来,两件宝物互相吸引在一起,片刻那两件宝物着起火来,吹也吹不断,最终化成一颗小珠子,冒着微金光。
“来,吃了吧。”他将小丸子递到我跟前。
“这,这能吃吗?”我一脸不开心。
“当然了。”他说。
我刚开始还犹豫了一会,但最后还是被打败,一把接过药丸就塞进来了,没有任何变化。
“什么感受?”他问。
“没有什么奇怪的,就很平常。”我说。
他皱眉道:“可能一会就来了。”
果不其然,我感到身上很热,往事一幕幕在我眼前划过,很对细节我都记起来了。
“原来你一心要找到金笋就是为了我能记起以前的事,对不对?”我有些失望。
他摇头道:“能再见到你我就很满足了,只是明月珠已将你塑造出了人身,四味药材皆有它的功效,缺一不可。”
我不说话,身子疯狂发热,从前种种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