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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泗岭,洪旭见到了大战过后的痕迹,以及一些被俘虏的贼军。
同样,洪旭还听到了大捷的消息。
他是不敢相信,可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容不得他不信了。
“洪伯父,小侄让伯父担心了!”
从峨山回西月寨的半路上,郑森得知了洪旭率大军赶到的消息,然后就加快了步伐,在东泗岭见到了这位郑氏军中的宿将。
洪旭已是年余没有见过郑森,今年过年的时候他还在南靖负责监视诸贼,没有回安平过年,所以再次见到郑森,洪旭发现郑森确实和之前变了许多。
“大公子,你还好吧,末将来迟了!”
洪旭上前拱手,郑森连忙托住:“伯父放心,森无大碍,多亏伯父在石梯岭将叶祝围困日久,森才能将其降服。”
“叶祝,快来向中军谢罪!”
叶祝闻言,从施琅等人身后走出,朝着洪旭跪道:“罪人叶祝见过中军!”
“这...”洪旭一惊,指着叶祝喃喃着,郑森于是解释他追叶祝至峨山,对方伏击未果就投降了自己。
洪旭点点头,冷眼看着叶祝:“大公子若有些许差池,我定然不会饶了你的,而今公子宅心仁厚,饶你一命,你好自为之!”
叶祝不住磕头请罪,这才让洪旭消气,要知道他可是因为叶祝忧心忡忡的跑了好几天,生怕郑森出什么意外,自己要倒大霉。
“哦,对了伯父,方安在你营中吧?他那五百部众交给叶祝吧。”
郑森转头又问道,洪旭轻咦一声,正奇怪郑森怎么知道的,就看见叶祝大喊道:“敢叫中军知晓,祝下山东奔,全是受了方安蛊惑,他告知小人公子在月港,只要劫持公子就可出海避难,小人一时被他蒙蔽,这才...”
洪旭吸了一口气,与郑森对视一眼,得到了郑森的确认后,转头将方安揪出,也不管方安这家伙怎样求饶,就命人将他拖下去砍了。
“这天杀的混球,我早知他下山不怀好意,哼!”
许是将东来路上的气在方安身上撒完了,洪旭转头告诫了郑森日后不可如此置身于险地之类的话,而后就说既然叶祝已经平定,自己在西月寨休整一二日,随后便会启程前往南靖听令。
郑森拱手告别,他还要回海澄见郑遵谦他们呢。
“施琅小子!”
郑森离开,施琅则被留下在西月寨打理事物,洪旭直接叫住了施琅,问清了事情的缘由。
“果真如此?”
对于施琅口中郑森的果敢坚韧,洪旭显得很是诧异,反复确认之后只得相信这是事实。
回想起郑森身上的甲胄一路未脱,上面还沾有点点血渍,洪旭不禁点头:“大公子竟有当年总兵大人几分风采...只是这不知是好是坏啊!”
施琅默然,心说这当然是好的,只不过有些人不觉得,反而认为大公子就应该是个纨绔子弟才是。
“施家小子,你既跟了大公子,可要尽心才是,郑氏之中,对公子不满者本就不少,现在公子又露锋芒,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可省得?”
洪旭倒不是热衷于争权夺利的人,他早年就随郑芝龙,半生征战下来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今日一见郑森再闻其所为,就知郑森意欲有所作为,若是普通门第,或许还更容易些,然而郑氏虽大虽富,掣肘却无处不在,内部派系林立,关系错综复杂,郑森一介小儿,即使是郑芝龙嫡长子,若惹了众怒,也是大有危险的。
“小子省得!”
施琅拱手应下,洪旭没别的多说的,只是叹了口气。
“带我去见见大公子弄的炮厂吧。”
“是,中军跟我来。”
...
郑森招降叶祝,是看上了基隆的金瓜石金矿,他曾经因为工作原因去过台北,虽然停留时间不长,但也在当地公费旅游了一次,台北周边的旅游景点他基本都看了一遍,金瓜山自然也没放过。
或许是因为这个中国最大的金矿之一让人印象深刻,郑森记得金矿就在基隆以东不远,因为他从在基隆看过仙洞岩后,就到基隆火车站坐上了前往金瓜石的788路大巴,到地方时,在基隆买的冰饮还没化。
没想到一朝穿越,这去金瓜石参观的记忆让郑森如获至宝。
回到月港,郑森见到了留在这里的郑遵谦,以及其他南来士子。
“诸社兄受惊了!”
作为东道主,别人刚来没多久就碰上贼人出没这档子事,郑森是觉得有些没面子的。
“哎,无妨,之前有人来报,说是你将那贼人擒住了,可是真的?”
郑遵谦对郑森很感兴趣,上前打量了他尚未褪下的皮甲,嘴里啧啧不断。
“呃,此事确实属实,不过并非擒住,而是我晓以利害,招降了他,履恭兄,怎么了?”
“都一样都一样,没想到明俨你非一般士子,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哈哈哈!此来不虚,此来不虚!”
郑遵谦生性狂放,不拘于小节,郑森还算喜欢跟这样的人交流。
“哎呦,这一身,让诸兄见笑了,小弟先去沐浴更衣,回来再与诸兄叙。”
一路上没来得及换衣服,到了月港郑森才稍有空档,洗去一身血腥后,换上了襕衫与方巾,郑森俨然有重归翩翩公子模样,只不过经历了一次杀伐,到底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些东西。
在郑氏商馆内与郑遵谦等人畅谈了一番,主要是讲述招降叶祝的前后,虽然称不上什么精彩绝妙,但对这些士子来说,也算得上是有趣之事,只因事情的主人公是福建总兵之子郑森。
“明俨,明俨快出来,月港百姓连带着商户们都聚过来了,说是感激你降服叶祝呢!”
次日,杨于两来到郑森房外,叩门嚷嚷道,郑森听见杨于两叫自己,开了门笑道:“有甚大不了的,你告诉他们我去邺山了就是。”
“不是,过来感谢也就算了,月港有些商户听闻你在岭口办的炮厂,想着参上一股呢,我看人数不少,这才来叫你的。”
“哦?”
郑森正色起来,随着杨于两见到了那些要参股石马炮厂的商户。
“见过大公子!”
一见到郑森,在商馆偏厅等候着的七八个商户纷纷起身,向郑森拱手。
“无须多礼,我听涵斋说你们要入股炮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