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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喽啰肚子疼,不能都是撑的吧?可能是这五香驴肉放的时间久了,吃坏了肚子。”黑乌鸦摇摇头,向前慢行。
“咝……”黑乌鸦感到肚子一阵阵疼痛,实在无法忍耐,连忙钻进灌木丛,把鬼头大刀撂在地上,撩衣解带蹲在地上,倾泻而出。
早有士卒埋伏在两侧,一拥而上,便要将黑乌鸦捆绑在地。
到底是山大王,秽/物一出便警醒许多。黑乌鸦听到耳后声响,晓得有人暗袭。低头前扑,顺手抄起鬼头大刀,一个前滚翻,三个士卒便扑了个空。
黑乌鸦一手举刀对着士卒,一手提起裤子,要将裤带系上。这两只手办的事,一只手哪里能解决?急的黑乌鸦大呼:“有埋伏!弟兄们速来救我。”士卒们哪里容得贼寇呼喊?早有人抢上前来,挺枪刺向黑乌鸦。黑乌鸦见大枪刺来,用鬼头刀格开枪尖,松开提着裤子的左手抓住枪杆,顺势一带,将挺枪士卒带进怀里,一刀捅死。
这片树林里埋伏的是尤昶带领的一队士卒。听见呼喊,尤昶奔了过来,举刀来斗。鬼头刀势大力沉,黑乌鸦左格右挡,尤昶一时也近不得身前。一卒长见有机可乘,招呼几个士卒挺枪齐刺,黑乌鸦举刀来格,哪里能全部隔开?连忙闪躲,却忘了脚下已被裤子绊住,一个趔趄,往后便倒。尤昶瞧得缝隙挥刀力斩,便将黑乌鸦的首级剁了下来。
山路上喽啰们听得黑乌鸦大叫,便停下脚步转身来寻,突见四周火把齐明,却早被众官军四下里团团围住,高声叫道:“黑乌鸦已死,愿降者不杀。”
喽啰们迟疑着,一时间没了主意。有几个小头目不相信黑乌鸦已死,手握腰刀戒备着。
尤昶将黑乌鸦的首级丢在地上,大喝一声:“虎威军在此,弃械者许降,持械者杀无赦!”喽啰们眼见大王的首级滚落在地,便斗志皆无,更有喽啰忍不住腹中疼痛,弃了兵器,钻进灌木丛。便是几个小头目也无心恋战,弃了兵械归降了断山岭。
赵武吩咐尤昶带领本队士卒押着降卒望云台山走,自己率领着两队士卒高举火把向金刚岭进发。
云台山上,黑乌鸦亲率喽啰赶往金刚岭,二寨主严隆不敢大意,吩咐喽啰们紧闭寨门加强戒备,四处查看了一番,便回到房中继续喝了起来。小师爷端来一盘新切好的驴肉摆在桌上,给二寨主斟满了酒,端起大碗敬起酒来。
二寨主得意的喝干了碗中酒,小师爷连连夸赞二寨主:“二大王,好酒量!”接连劝了好几碗,二寨主是一一笑纳腹中。不一会便醉卧座上。
留守山寨的喽啰们,一队把守寨门,一队巡视寨墙;大多喽啰便睡下了。过有半个时辰,便有喽啰腹内疼痛起来,忙不迭地往茅房里钻。
新掳丁壮被关押在马厩东侧的柴房里,两个喽啰把守在门口。一个喽啰得觉内急,搁下大枪望茅房奔去,另一个亦觉腹痛,强忍着欲等那个喽啰返回,自己再去,无奈实在忍不下去,也搁下大枪奔茅房而去。
小师爷卫斌来到柴房,打开房门,贩卖驴肉的中年汉子和那背行李的少年等人涌出柴房,抄起了两杆大枪,那背行李的少年拉过卫斌,赶忙引见:“卫斌快来见过朱队尉。”卫斌一抱拳,算是见过礼,朱允点头回礼,忙叫卫斌引众人奔茅房而去。
山寨里的茅房,其实是马厩土墙后面的一溜小土坑,随便用树枝捆扎编在一起,算是隔墙,挡住外面的视线。用几根树干支起来,上面铺着茅草,以免雨雪淋下。茅房门外横七竖八的兵器丢了一地,朱允等人收了兵器,冲进茅房,将十几个蹲茅坑的喽啰绑了,堵住嘴巴,扔在一角。朱允命士卒藏在茅房门内,进来一个绑一个,半个时辰的功夫,茅房里便堆了七八十个喽啰。朱允估计有些喽啰来不及进茅房,可能就近就地解决了,便留下三人在此守候,自己领众士卒由卫斌引着去捉漏网的喽啰。果然,在去茅房的路旁便捉了七八个蹲在地上的喽啰。
没费吹灰之力便将留守山寨的喽啰捕捉干净,二寨主严隆被捆绑成粽子扔在地上的时候,还没睡醒。
卫斌、冯雷将老兽医拉进房里,好言相劝,说尽断山岭的好处。老兽医无奈,便应下去断山岭医治马匹的差事。
赵武让一体貌与黑乌鸦相似的士卒穿戴沈镰的衣甲,拿着鬼头刀走在队伍的前面。在经过高天山东侧山坳时,让士卒们高举火把,鼓噪行进。
高天山的寨门朝向东面,白天可清晰的看见山坳里的行人,夜晚看的有些模糊,但黑乌鸦的鬼头大刀扛在肩上,在火光的映照下,十分的抢眼。鬼算盘认得那鬼头大刀,知道黑乌鸦刀不离身,身不离刀,即便是睡觉也将鬼头大刀立在床头。
眼见黑乌鸦领着喽啰兵过了山坳,折下岭去。韩岇暗自嘀咕,月朗星稀的点什么亮子?这是在向高天山示威呢。“明火执仗!”鬼算盘啐了一口,再三嘱咐要小心在意,便让二寨主带二百喽啰出了山寨,去往金刚岭。
二寨主华猛领众喽啰跟着火光向东北奔去。翻过两道岭,远远望见云台山的喽啰就在前面。高天山已被山岭挡住,回头已经看不见寨门。眼见火光折下岭去,便招呼喽啰们脚下快点。下坡的山路斜斜的,土被冻的硬硬的,喽啰加快了脚步,便有些收不住脚。只见前面的喽啰脚下一滑,栽了下去,后面的躲闪不及,被绊住双脚,跟着就栽倒了。
只见山路上绷起道道绊马索,喽啰们呼爹喊娘,扑倒在地。两侧挠钩似乱麻一般搭来,将大半喽啰兵横拖倒拽搂进树林,反剪双手捆了起来。
华猛见势不妙领残余的喽啰转身折返,便往回逃,却早被堵住去路。士卒们齐声高叫:“虎威军在此!挡我者死,降我者生。”四下里挠钩齐出,拽翻许多喽啰,拖了下去。有少数喽啰侥幸躲过,舞刀格斗,便被长枪捅翻,死的死伤的伤。二寨主华猛挥刀磕开大枪,踏步向前,扑向一个校尉,欺近身旁,举刀便剁。这校尉不躲反迎,矮身一拧,贴到华猛右肋,肘击软肋,痛的华猛惨声大叫,戗倒在地。士卒们一拥而上,用皮绳缚住,扔在校尉脚下。这校尉不是别人,正是耶律田横。
赵武见尽数擒获了高天山喽啰兵,便带本都人马赶往金刚岭。耶律田横自带本都留下拾拣兵器,打扫路径,将被俘喽啰拖进密林深处,又埋伏下来。
弯月高悬,时近午夜,裙中犬杨铭拄刀坐在寨门后,惊慌失措了半宿,眼皮有些发沉。围困山寨的断山岭士卒点燃火堆,坐在地上打着瞌睡,只有少数士卒提刀走动,监视山寨里的动静。
忽听一阵嘈杂,一队兵马从西面杀来,冲进了断山岭士卒当中。断山岭士卒被惊醒,仓促接战,忙乱中被来兵杀得大败,四下散开。校尉们呵斥着,怒骂着,拢住溃散的士卒,与偷袭兵士缠斗在一起。火光中,黑乌鸦的鬼头大刀上下翻飞,与围山寨的领头校尉战了十几个回合,双方你来我往,不分胜负。黑乌鸦瞧见那校尉的一个破绽,鬼头大刀如泰山压顶般砸了下来,领头校尉躲闪不及,无奈绷直腰刀刺向黑乌鸦的小腹。
“啊!”“啊!”两人同时惨叫,往后便倒。双方士卒抢回了本军主将,无心恋战,各自后退。断山岭士卒退下山岭,望后奔去。云台山的喽啰们抱着大王涌向山寨,大叫:“快开寨门,大大王快要不行了。”
裙中犬杨铭一时呆在那里,还没缓过劲来。见云台山的喽啰们心急如焚的奔向寨门,便也担心起黑乌鸦沈镰的伤势来,心存感激,救命的恩人哪!“还不开门,更待何时?”杨铭大声喝道,守门喽啰忙拽闩拉环,开启寨门。裙中犬忙引云台山的喽啰们抬着黑乌鸦沈镰往聚义厅旁一厢房奔去,后面乱哄哄涌进寨门百八十余喽啰兵。
进了厢房,将黑乌鸦放在床上,杨铭俯身探视,突觉此人非乃沈镰,便知上当,拔出刀来,回身夺门要逃。早有云台山的喽啰回身关了大门,挡住去路,大声叫道:“虎威军在此,速速受降。”裙中犬恼羞成怒举刀便砍,赵武混在背后,一刀直刺后心,将裙中犬杨铭戳了个透心凉。
涌进寨门百八十余士卒,早将金刚岭喽啰分开围住,高叫:“虎威军在此,弃械者许降,挡我者杀无赦!”八十几个喽啰弃械愿降者,倒有八十余。少有杨铭的亲信不肯降,被虎威军士卒们乱刀剁翻。
赵武留下少许士卒把守山寨,便和王毅领众士卒望高天山奔去。
魏铁生引本都士卒寻到耶律田横的虎敢都的所在,便合兵一处,埋伏起来。耶律田横挑出一个愿降喽啰,许以重赏,教如何诓骗寨门,着其带着许鼎等二十几个打扮成伤兵败卒的虎威军士卒,往高天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