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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听大惊失色,马元晨令昌虎、苗庚带五十人马把守营寨与这永宁门,并拉过昌虎,低声吩咐一番。忙点齐其余士卒,拔刀挚枪,往迎庆门奔去。经过县衙,拍门叫上任强,带上七十人马,齐奔迎庆门。跑到半路,马元晨忽然停下脚步,拉住花龄、任强,问:“二位都头,这彭铎可是鲁莽之人?”二人皆摇头说:“非也!”
“为何却偏去攻迎庆门?”马元晨百思不得其解,远远望见彭铎大营,大门紧闭,墙垛之上,并无士卒把守,难道都去了迎庆门?“二位都头前去救援沈丕,还留下近半人马留守本寨,若是彭铎,该留多少人马在大营?”
“亦是近半人马。”
“那他可有多少可用之兵?”
“不过二百余人。”
“彭铎敢带百余人马去攻打沈都头的二百人马吗?”
“不能!”二人脱口而出,“不好!彭铎这厮要逃。险些中了这厮的调虎离山之计?”二人登时醒悟,忙叫住士卒,便要杀奔大营。
“别忙!”马元晨止住二人,望着迎庆门城门楼上的火光,说:“彭铎最有可能走哪一门?”
想想沈丕的迎庆门有二百人马,又有沈丕午宴上的言辞,彭铎不可能不知晓,除非强攻,否则是不可能走迎庆门的。拱極门,俞鼐与彭铎心存芥蒂,将本都拢的严严实实,连一个副都头都没插进去,也不可能走。只有这永宁门,方穆带几人在此。二人面面相觑,不由得大惊:“永宁门?”
“对!永宁门。我等不妨来个将计就计!”马元晨与二都头商定计策,花龄写下密信,派士卒送去俞鼐、沈丕营中,细说如何应敌。三人便带士卒嗷嗷大叫,嘈杂的经由东西主街向东奔去,却待过了大营,在不远处折到小巷内,绕回来,埋伏在永宁门左右的小巷里,等候彭铎入罄。
俞鼐接信,依计行事,严守拱極门,并不踏出营寨半步。
沈丕见彭铎带几十士卒前来兴师问罪,蔑视的冷笑一声:“哼!以卵击石!”便令士卒关闭寨门,自己手握钢刀,隔着寨栅高声叫道:“彭指挥使!在下把守这迎庆门,有何罪过?你带兵来攻,是何用意?”外面的彭铎并不答话,只叫士卒放箭,射向营寨。两轮箭矢射来,稀稀落落,毫无准头。沈丕不禁心生疑虑,彭铎带的是什么兵?箭法奇差。便叫士卒放箭回敬,岂料对方士卒毫无对阵经验,顿时便有几个士卒中箭倒地,其余士卒皆四散逃窜。彭铎大声呵斥,勉强拢住队形,却没人敢上前去。沈丕哈哈大笑道:“彭指挥使,这些士卒是哪个怂包调教的?便是盐丁也没这么熊,且待在下出了营寨,瞧瞧这些怂包的刀法如何?”说罢便叫士卒大开寨门,杀向彭铎。吓得对方士卒,抱头鼠窜,这彭铎喝呼大叫,欲聚拢残兵,却哪里管用?无奈也转身要跑。沈丕一个箭步抢到近前,挥刀便剁,将彭铎的右臂斩断。啊!彭铎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沈丕一脚踏住,欲枭下首级,定睛一看,却不是彭铎,乃是右十将袁戎穿戴彭铎盔甲假扮而成,当下大怒,将刀架在袁戎脖子上,逼问为何假冒彭铎。袁戎脸色苍白,紧咬牙关,却是不说。沈丕气急,将刀尖一带,划破袁戎咽喉,一脚踹开,便要带士卒杀奔彭铎大营。却见花龄营中将虞侯前来送信,拆信读罢,忙叫士卒捕捉大营士卒,询问事由原委,士卒皆说不知,只道大营内士卒尽收拾妥当,随后便到。沈丕确信花龄的判断,此乃彭铎的声东击西之计,估摸彭铎已离开大营,去袭永宁门。
沈丕依计留五十人看押俘获的士卒,留守城门。自带一百五十余人马潜行于夜色之中。待见永宁门火光突起,知彭铎前去夺门,便与士卒齐出,杀奔永宁门。
彭铎听寨门外脚步嘈杂,花龄的士卒嚷着奔向迎庆门,让士卒爬上墙垛,观人群向东远去,便整队出寨门,奔永宁门去了。待到得永宁门前,却见城门下已扎下寨栅,前置拒马,城门上下几十士卒弯弓搭箭瞄向本军。彭铎大吃一惊,四下里却寻不见方穆,暗叫不好,便要折返逃走,慌乱中,两侧小巷里伏兵齐出,将彭铎所部夹在当中,齐声大喝:“虎威军在此!挡我者死,想我者生。”
彭铎大叫士卒撤回大营,却见来路已被堵死,沈丕、俞鼐各带人马围了上来。大营士卒乱作一团,有的躲进小巷里,却被埋伏的士卒拿住,捆了起来。“虎威军在此!弃械者许降!”“放下兵器,闪到路边!”四下里士卒大叫。片刻,便有大半兵士弃了兵器,躲在路边降了。
彭铎恼羞成怒,挥刀砍向欲降士卒。平日里士卒本对彭铎降金颇有怨言,见其砍杀部卒,便心生恨意,当中亦有气急之人,几人合力将彭铎砍翻,枭其首,杀了几个彭铎心腹之人,降了虎威军。
马元晨聚拢士卒,叫各都头率领本部,齐出永宁门,望池神庙去了。半路上遇见郎锷的伏兵,众都头齐声参拜,郎锷回礼谢过,道:“马总管来的正好,池神庙的驻兵并未来援,且待在下前去说服。”众都头齐声叫道:“在下愿随郎指挥使同去!”郎锷无奈,看看马元晨,马元晨笑道:“便同去,以壮军威!”郎锷便带众人疾奔池神庙而去。
六百余士卒将池神庙营寨团团围住,高举火把,齐声大喝:“虎威军已杀了彭铎,夺了安邑,柳指挥使尽早弃寨投之。”
营寨内登时乱作一团,柳胜不知所以,起身披挂整齐,整军防敌。待近到寨栅,却望见是郎锷带人马围住营寨。便高声叫道:“不知郎指挥使带兵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郎锷抱拳施礼,朗声答道:“在下已投了虎威军,特地前来拜见柳指挥使,一同投之,共杀金兵。”
“带兵前来拜见?莫不是前来胁迫在下?”柳胜不快的问。
郎锷生怕柳胜误会,忙解释道:“郎某绝无此意,不过是部下太过兴奋,便一同来也。还望柳指挥使见谅。”
柳胜环视众来人,只道皆是郎锷部下,怕是来裹挟反水,枉被金兵伤了性命,便冷冷的说:“在下若是不降,郎指挥使却要怎样?”
郎锷一时语塞,“这……”
马元晨上前一步,抱拳施礼,正色道:“在下马元晨,乃虎威军中一都尉。却不知柳指挥使为何不降?莫非是愿死心塌地当金兵帮凶,抑或本不是我族之人,不愿与我等为伍?”
“你!”柳胜被马元晨几句话噎住,气得浑身乱颤,便要发作。
“怎么!皆不是?那便是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了?”马元晨冷冷的质问着。
柳胜被马元晨抢白的不禁脸红,降了金兵,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这胆小如鼠,贪生怕死的恶名,想要发作的豪气,竟泄掉了。忙辩解道:“怕?苍天在上,众士卒作证,柳某岂是贪生怕死之人?若非为钤辖保留些士卒以图东山再起,柳某即便战死,也不背这骂名。”
“那却为何不降?虎威军皆是痛恨金兵之人,同杀金兵有何不好?在下代虎威军赵武将军拜请柳指挥使投效,共御金兵。”马元晨再次抱拳施礼,邀其投效虎威军。
寨栅外的士卒亦是齐声大叫:“同是大宋士卒,理应共御外辱,莫要同室操戈!”寨栅内的士卒皆放下兵器,低头不语。柳胜见如此阵势,也不再犹豫,便叫打开寨门,率众降了。
马元晨、郎锷带众人进了营寨,与柳胜诸都头一一见过,落了座,便说起驻扎这盐池四周的降金宋兵。柳胜道:“盐池四周,驻有四指挥人马,南北各两指挥,自池神庙往西十几里的八里铺驻扎一指挥,盐池南岸的东郭,西窑各驻扎一指挥。解县尚有一指挥驻守,与安邑遥相呼应,守护盐池,以绝解盐外流。虎威军想要夺盐,便再了结了南岸的东郭的守军,便可。只是,郎指挥使带人前来,这盐池岸边的三指挥人马便皆惊动了,宜早不宜迟。若待到明日,恐费许多周折。”
马元晨沉吟片刻,当机立断,连夜拿下令盐池四周的三指挥人马,明日待虎威军大队前来,围攻解县县城。便是河中府的两千人马来援,亦是不怕。
当下与柳胜兵合一处,正待往南岸的东郭去。却听北面马蹄声急,似乎有大队骑兵来袭。柳胜忙叫:“不好!河中府的金兵来袭。快紧闭寨门,准备迎敌。”
马元晨哈哈大笑,“柳指挥使莫怕,此乃虎威军来此接应诸位。”忙率众人大开寨门,出寨相迎。
只见赵武带领魏铁生、王毅和两哨虎骑,近两千士卒,一人两匹战马,如同猛虎下山,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