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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太原府境的几番争斗,破了三座城池,连缴带换的,得马万余匹,却是耶律田横等诸将始料不及的。所得兵器无数,尤其是得了攻城器具,叫虎骑旅诸将乐不可支。虎骑旅什么也不缺,临来时一切辎重物什皆齐备,独独攻城器具所带不多。“这下太原府境的诸城便成了虎骑旅的囊中之物了,若是瞧准时机,再破几个,却叫金人顾了西顾不了东。”魏铁生兴致勃勃的说道。
“诸物皆是足够,马匹虽说不是很多,却也是不缺。这俘兵七八百人,祁县与太谷的百姓八百余口,却是皆要米粮供养的。来时所带粮草只够三月之用,再加上三县所获,却也还是够四五个月的口粮。”王毅估算着吃粮的人数增减与米粮的积存。“草料也是不够半年所需。”
“小将军吩咐虎骑旅在此闹上个两三月,不叫金人南侵便可。粮草够用即可,多了也是拖累。”许鼎不以为然的说道。
“怎么?回军寨便不吃米粮了?”耶律田横没好气的说道,“在下只听说粮草多多益善,没听说嫌粮草多的道理。虎骑旅在此,便是要护着虎威军诸州府秋后的收成,哪能嫌弃粮草多呢?”
“噢!一切只为粮草。那便那这金酋换些粮草岂不是更好?”许鼎似乎有些醒悟。
“金人也不是呆子,宁肯与吾马匹,也不愿舍出粮草。”耶律田横摇头冷笑,“此番可要好好算计算计,叫金兵多舍些钱财,rì后金兵人马多了,汝等往来太原府境的诸城该是不便了。”
“金人在清源集结,不rì便可到达交城,人马陡增近两万,再加上文水的金兵,在此间却是一倍于我。金人善模仿,要当心其伏击斥候队,掳去士卒拿来换俘。”王毅颇为担心的提醒着。
耶律田横点头称是,“斥候再出营哨探,便整都整都的出去,切莫独自深入敌境。以免叫金兵得了空隙。”
文水城里的副都统蒙克,手拿虎威军shè进城里的箭矢,卸下裹在箭杆上上书信,仔细的看着,“虎威军已破了祁县与太谷城?怎么一点音讯也没有?”蒙克吃惊的叫道。阿典乌虎、斡准那仁、斡准布赫皆叫虎威军掳去,却叫虎威军平添了筹码,此番竟然索要五万石粮草交换,若是不情愿便拿六千马匹顶替?真是狮子大开口。先前已得了三千余匹,若是再叫其得了六千匹战马,那其战力还不与某家相当,叫某家如何破敌?可是若是不换,这三个猛将便丢了xìng命,却叫某家不舍。换吧!叫虎威军靡费粮草,迫其退军,无论如何都不能与之米粮,叫其在此久居下去。唉!先前拿三千匹战马仅换回七百余兵将,却是亏大发了。此番又来索要,却是七百兵将要三千马匹,三个将领却是一人换千匹战马?这也欺人太甚了!
可是,不换又能怎样?暂且换之,待rì后破之,再夺回来便是。副都统蒙克拿定主意,提笔写了回信,叫兵士骑快马去五龙山虎威军大营送了去。
“诸位请看,金人有些不舍了。”耶律田横一边看着,一边笑着,“竟然与吾商议只拿四千匹战马来换。没有马匹便拿粮草来换嘛!怎么这么小气?”
“看来金人开始耍花枪了!意yù拖延几rì,待交城兵马聚齐,再与我争斗。”魏铁生也是瞧出谜端,冷笑着。
“四千便四千,赶紧换了,rì后再俘些来,看其还有马匹可换?”耶律田横把书信拍在案几上,“叫金人明rì在徐村桥交割马匹,以免夜长梦多!”
交割了俘兵与三员金将,虎骑旅带着马匹回到营地,尽心整饬寨栅,备好砲石泥圆,将那自交城得来的大砲架也立在山顶上面,把五龙山脚下的河谷尽数覆盖。
许鼎、魏铁生、王毅整rì里忙着cāo练士卒,使人一对一的补进营中新卒,以期提升战力。未编进营中的新卒,独自立成一哨,自诸营佥选诸校尉,带着守护三个副寨。百姓们在大营后面独自立了营寨,妇人与老者们平rì里在伤病营帮着医官换药,洗洗涮涮的。丁壮与毛头小子们便进了驮队,往来三座大营运送粮草,帮着马夫喂喂马,跟着伙夫烧烧饭,没有闲着的。
金兵大队人马开到五龙山下,也不安营,直接叫阵意yù决一死战。副都统蒙克骑在马上,煞气十足的瞧着虎威军大营。这木寨栅如何抵挡得了某大金国的铁骑?虎威军若是凭借这寨栅也能守御得了,那便是神仙了!
任凭金人叫骂,虎骑旅士卒只是坚守不出。眼见天sè暗了下来,副都统蒙克无奈的引军径回了交城与文水。
“金人为何不在此扎营歇息,却回了交城?”夜里几员战将聚在耶律田横的中军大帐,议论着白rì里金兵的举动。
“那副都统蒙克生怕丢了文水,失了粮草,哪里敢在此间宿营?”王毅说道,“旅将正等着金兵在此安营呢!可那副都统蒙克却是有些心计,不按旅将的意思行事。”说罢哈哈大笑。
“此计不成,在下还有一计,看看那副都统蒙克能否中计。”耶律田横招呼众人俯身瞧那山脚下的四至,用手比划着,“在今rì金兵阵中的地界做些手脚,明rì叫其惊慌失措一遭,磨磨金人的xìng子,诸位以为如何?”
“戏弄之?叫其失掉耐心?”许鼎笑着问道。
“正是!促其来攻打营寨,也好叫士卒们练练守护寨栅的的本事。”耶律田横瞧着众人,“此一役非一rì可毕,若是在此能耗上个二月余,便算是交了小将军的将令。”
魏铁生瞧着耶律田横,“旅将戏弄金人,然是连我等也一道戏弄了吧?”
“魏营校何出此言那?”耶律田横诧异的问道。
“就凭眼前这些金兵,便叫虎骑旅在此苦捱,岂不是叫天下人耻笑?”魏铁生笑道,“那也与旅将的威名不符呀!”
“瞧瞧,这魏营校又来了!在下然用汝等激,只不过是金人也不是肉包子,想吃便能吃到嘴里。不使些计策,焉能叫其上钩?”耶律田横收敛笑容,望着诸将,“还是要做相持持久的打算要好些。”
王毅自是领会耶律田横的心思,“依旅将所言,若是叫金人在此地久耗便是大功一件。”
“正是!小将军便是这般说的。”耶律田横复又说道,“若能剪灭之更好,若是为难,便在此耗到中秋过后,秋收完了。这便是小将军的原话!”
“那就好办了!”王毅点点头,“小将军意在保粮。在下献上一策,可多得些粮草,叫此役多些缴获。”
耶律田横大喜,连忙倾身过来,yù听个究竟。魏、许二人也是静候王毅道出计策,不再做声。
“兵法有云,声东击西,围城打援。吾意便是叫金人在五龙山下耗尽耐xìng,剪除其势力,再借机夺了文水,拿了金兵粮草。”王毅扼要的说着此一役的打算,探询的问道:“若是叫金人耗尽耐xìng,虎骑旅必须要忍耐得住,不可自泄了士气!诸位可否忍得?”
“忍得,忍得!”耶律田横与魏、许二人不住声的应道。
“那好!旅将明rì起便分派士卒如此这般,这般……,定叫金人抓狂!”王毅道出计策,几人计议一番,分派好各自的活计,便散了去。
翌rì,金兵再来,依旧在原地歇马布阵。却东边一个陷进陷马坑,西边一个拌上扑兽夹,前后左右,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顿时阵型大乱。金兵忙不迭的躲避着,生怕着了暗算。待副都统蒙克呵斥诸将收拢住兵将,使人细细勘察脚下地势,确认无忧,方才止住混乱。金兵叫骂着,往前涌着,高声骂阵。“喂!虎威军的小儿们,敢不敢出了营寨与某家杀上一阵?”
“汉人皆是鼠辈,只会做那脚下使拌的勾当,那有胆子与金国爷爷厮杀?”
“喂!南人兵将还有什么招数,只管使出来吧!金国爷爷们在此候着呢!”
叫骂的皆是太原府来的金人兵将,文水的兵将却是很少出声。尤其是被俘后又放回来的金兵,一声不吭,紧握弯刀,骑在马上,紧紧盯着虎威军营寨大门,如临大敌一般。冷眼瞧去,还以为是蓄势待发的猛虎,意yù杀入抢出营寨的虎威军阵中,抢的头功一样。副都统蒙克瞧着,摇头苦笑,这些兵将,为何叫虎威军掳去便像失魂落魄一般,神sè慌张,不待虎威军出营,就吓成这般模样?虎威军再厉害,还能厉害成什么模样,恶鬼,吃人的老虎?真是怪哉!看来某家那些马匹却是只换回了些行尸走肉,再无女真人的血xìng的躯壳罢了。不上算,不上算那!
金兵叫骂的累了,口干舌燥。烈rì高悬,直热的金兵摘盔卸甲,寻找树荫躲避着,稍作歇息。一个金兵抢先寻得一处yīn凉地,一屁股坐下,纫叫一声,腾地跳起身来,痛的直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