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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毅、魏铁生两营合在一处,夜里便夺了响箭峪口,却是没叫一个金兵逃脱。砲手们架设旋风砲,码好砲石泥圆,便候在炮架边上,歇息着,静静的等候金兵的到来。箭法好的士卒抵近道路,伏在树林里,草丛间,等待shè箭的讯号。“今rì的响箭峪便是收罗金人xìng命的阎罗殿,定叫金人有来无回。”王毅与魏铁生设下埋伏,诸将分派好士卒,一切布置妥当,便松了口气,笑着说道。
“好!在下便引军抢在道路上迎头拦截金兵。”魏铁生抢先说道。
“嗨!怎么又是汝抢先?”王毅不肯,与魏铁生争执着。
“汝乃此仗的主将,焉能以身犯险?便在此观敌瞭阵,掌控战局!若是败了,受过的可是汝,与在下毫不相干!”魏铁生怪声怪气的说着,却是暗地里偷笑着,今rì杀个痛快的便是魏某人了!
“诸位,这立大功的差事却叫魏营校夺了去,我等便只好甘做陪衬喽!”王毅笑道,却是无意与魏铁生争抢。“在下令旗一挥,柳胜柳副校,带一哨人马自道左奔袭前段金兵。酆世俊酆副校,带一哨人马自路右边杀进敌群。在下带一哨在后面截杀逃窜之敌。先拿下这半数金兵,再作道理。”
战局便如王毅事先布置的一样。密集的砲石砸将下来,顿时便将金兵分作两截,紧接着又覆住了前段的金兵。金兵被砲石击中的,立刻没了xìng命;叫泥圆碎片溅在身上的也是伤了皮肉,痛得惨叫;身披了箭矢的,要么正中要害,翻身落马,要么扎进皮肉,负痛而逃;金兵死伤过半,阵脚大乱。
王毅站在高处,叫旗语兵挥动令旗,下令出击。不待那三人跃马而出,便亲率尤昶一哨杀向敌群。
砲手们见到令旗,便止住砲击,掉转砲稍转而砸向金兵的后翼。金兵的后翼叫砲石隔住,正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去救前军,却见砲石径直砸来,惊得连忙四处躲避。下了道路的,皆被伏在树丛里的虎骑士卒以箭shè之,近些的却被抛来的套马索勒住了颈项,拽下马来,稍遇反抗便一刀剁了,摔晕的、手脚慢的便尽数缚了,战马皆叫虎骑士卒顺手掳去。向前冲的金兵也不在少数,无处可躲嘛!原本就在前列,如何逃到后面去?尤昶一哨拦在当腰,堵住金兵前队逃来的骑兵,一阵枪挑刀劈,硬生生的截住了金兵逃生的去路。
金兵见没了去路,哪里肯干?皆死命的冲突过来,意yù撕扯开一道口子,逃得xìng命。此举正中王毅下怀。王毅与尤昶并驾齐驱,身旁皆是勇士,依仗着大枪、陌刀的长处,与金兵格斗。金人擅长骑shè,刀枪上的功夫却是不及虎威军,手里的弯刀遇见长枪、陌刀又显露出短处,便落在下风。王毅与尤昶两杆大枪上下翻飞,左突右刺,抢进金兵阵中,大枪所到之处,沾上死挨上亡,挑翻金兵十数人。
尤昶哨的虎骑皆是勇猛之士,见营校与哨校在前拼杀如入无人之境,皆激起了斗志,大声喊叫着杀入敌群。便如一道铜墙铁壁,拦住金兵的退路,向前挤压。
前队金兵叫砲石伤了半数,又让箭矢shè翻了几百,此时被四下围定的仅区区四五百人,不少金兵披箭带伤,战力锐减,虎骑士卒十倍于己,却如何逃得出去?不出半个时辰,便死的死,亡的亡,余下之人尽数被缚。
金兵后翼叫砲石砸得四散,抢在前面的百余金兵先是庆幸避开了落下的砲石,又见虎威军余径去袭击前队的兵士,寻思着可算是逃过一劫。待等到想寻路而逃时,却惊觉已是无路可逃。王毅、魏铁生、柳胜、酆世俊合着尤昶、施戈、张磺、秦彪抢在前面,两侧的何恩罡、吕峰带着士卒齐出,这百余金兵须臾间便没了踪影。后翼的金兵逃得xìng命的有半数之多,裹着副都统蒙克,逃回了文水城里。惊吓之余,连忙紧闭城门,便是随后逃来的金兵也不许进城。直至天已过午,然见虎威军追来,方才打开城门,放残兵进城。副都统蒙克计点残兵,逃得xìng命的仅区区千余人,皆丢盔卸甲,披箭带伤。
交城的金兵到达徐村桥时,天已是大亮。往rì里便是在这里会齐文水兵马,一道往五龙山而去,今rì文水的兵马却是晚了。领兵的萌眼裴满垛连忙使人前去哨探,切莫出了什妙池,主将若是有什么闪失某家可是吃罪不起。一连遣去了几拨斥候硬探,皆毫无消息,却整整耗费了一个时辰的工夫。就是这一个时辰的工夫,再加上文水兵马比交城兵将早出来半个时辰,虎骑们已牵着收拢的马匹,押解俘获的金兵又进了道路两旁,兵器、金人的死尸,死马、盔甲丢弃满地。“只捡拾砲石即可,余下之物弃之不理。阑及了,待剿灭金人援军再一道收拾吧!”王毅瞧着士卒们如往常一般捡拾满地的物什,大声叫道。
再次设伏,就选在响箭峪口往北一里的地方。“若是金兵来援,前队瞧见金人死尸,大队人马正好滞在这里。诸位便如方才一般,见到令旗齐力杀出便是。只是金兵要比文水的多些,还要多加小心。”
遣去了几拨斥候杳无音讯,这叫裴满垛大吃一惊,莫非是虎威军攻打文水了?怎没见来人报信求救?这边的斥候不见回音,那文水的斥候也是过不来,一准是叫虎威军半路上劫了,不叫两面通气。裴满垛有些醒悟,连忙带着人马飞奔文水。裴满垛可没想到副都统蒙克会是在半路上遇袭,遂引军策马快行,工夫不大便来到响箭峪口。前队金兵瞧见塞满道路的尸首,连忙勒住战马查看一番,却叫整个大队人马滞在了道路上。
一样的砲石砸了下来,同样把金兵分作两段。逃在路边的金兵也是叫箭矢shè中,叫套马索扯下马来。砲石裹着箭雨倾泻在金兵阵中,哪里人多便砸在哪里。直至这些金兵死伤遍地,躺着的要比站着的多,王毅才叫旗语兵挥舞令旗,招呼诸将杀奔敌群。此番王毅带着尤昶却是自两侧杀出,没有堵截金兵的退路。金兵六七千人,又是急急的赶路,蜿蜒二里,若想尽数歼之,仅凭这六千士卒实在是天方夜谭。虎骑们合力绞杀了金兵前队,再瞧金兵后队,叫掉头袭来的砲石砸的四散。这不比两军对阵,可凭借力气大武艺高奋力拼杀,携着勇气大声叫骂,震破敌胆。砲石泥圆骤雨般落下,便是举盾格挡也无济于事,皆被砸得脑浆四溅,断胳膊丢腿。无人与金兵厮杀,只有不断来袭的箭矢,见一个shè翻一个,瞧两个shè一双。
即便是后翼的金兵再勇猛,也抵挡不住自上而下的砲石,也躲不过两侧袭来的冷箭。砲石密集,叫金兵藏无可藏;箭矢jīng准,让金人避之不及。此番遭遇,金兵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裴满垛有心带金兵厮杀,却再也聚不齐人马。败了,败的一塌糊涂!那便逃吧!裴满垛招呼众金兵拨马便退往徐村桥。
此时的徐村桥早已叫许鼎营占据。许鼎横枪立马,站在桥头,身后一都斥候,一样的大枪,一样的怒目圆睁。
裴满垛见退路已断,当下暗暗叫苦,今rì恐怕要丢了xìng命。万般无奈,只好招呼金兵冒死杀出,抢夺徐村桥。不待其提马抢到近前,却自河对岸飞来一顿砲石,径直砸在金兵军中,惊得金兵四散。道路两侧虎骑士卒跃出身形,弯弓搭箭,顿时箭如飞蝗,嗖嗖作响。“随意散shè,一箭一个,觎准了再shè!”设下埋伏,许鼎第一句话便是这般吩咐箭法好的士卒。
王毅、魏铁生带着人马赶到了,只留下吕峰一哨扫清金兵残余,打扫战场。八千虎骑,将裴满垛的残兵团团围住,一丝的缝隙也不曾留下。
裴满垛自响箭峪口败退下来,身边已是不足三千人马,到了徐村桥叫许鼎拦住去路,又被砲石砸了一阵,死伤甚众。两侧不住的箭矢袭来,叫金兵不时的跌落马下。金兵大乱,也无法合力抢夺徐村桥。此刻被围在桥头,却是再也动弹不得。王毅等将校冲杀在前,将金兵割裂开来,淹没在八千虎骑的刀光枪缨之下。
虎威军意yù尽数歼之,便容不得金兵逃窜,仅仅一个时辰,便将金兵皆尽绞杀,死伤惨重。裴满垛力大,与许鼎战在一处,丝毫不落下风。许鼎一条大枪神出鬼没,如同长蛇吐信,枪枪不离面门;裴满垛碗口粗的狼牙棒,呼呼作响,宛如狼爪猛扑,棒棒直奔天灵盖。身边的金兵一个接一个的翻身落马,却未叫裴满垛分神半分。直至只剩下裴满垛一人,叫其泄尽了气力,无力再战。
裴满垛眼见大势已去,身边一个帮手也没了,便面若死灰,去意已绝。大喝一声,猛挥狼牙棒,直贯许鼎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