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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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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总管所言甚是!严隆、金辗只要守好石州北面便可,东面有虎骑旅,金人却是近不得石州。五龙山大营的守御是该再往外顶一顶,沿文水河谷也该有斥候们散在四周,防止金人截断吾等回方山的去路,打五龙山大营的主意。”赵武望着刚刚进帐的汤雷、耶律田横与史顺,“虎砲两个营镇守大营,却是该叫人放心了!这去方山的沿途该如何守御,诸位可有何计较?”

    耶律田横笑道:“军司诸将校计议过了,文水河谷靠北一侧的高山峻岭之上遍设烽火墩,一个烽火墩以一伍士卒守之,明暗哨相辅,诸烽火墩间遥相呼应,一处遇jǐng,沿途尽举烽火,报与大营,遣步营去援。”

    “哦!那烽火墩却是要许多?”赵武饶有兴致的问道。

    “斥候勘察过了,设三十座即可。”

    “那一哨人马便可了?”

    “正是!马步旅遣一哨士卒担负守御沿途烽火墩,余下两哨往来驰援,应付小股金兵突袭。如遇大股金兵来袭,再召唤援军去救。”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这样便与虎山营相差不多了,一旦金人来袭,便将其围在那里,尽歼之。”赵武赞许道。

    得到了小将军的夸奖,耶律田横不禁喜笑颜开,接着说道:“军司还yù环五龙山大营加固寨栅,造成军寨那种厚壁的寨墙,易守难攻,以为长久之计。”

    “呦嗬!耶律将军唯恐文水军司散了不成,却是yù作长久之计?”赵武打趣的笑着,故作不知的问。

    “若是小将军也是这般考虑,那金人便是也不疑了!”耶律田横也是笑着回答,“就是让金兵误以为虎威军意yù久住于此,好全力来攻,以分金兵南趋的势力。”

    “好!这大营打造完毕,纳进人马四万余,再加上万余的百姓,却比去岁的军寨还要大,容不得金人不信以为真。”

    “虎骑旅与马步旅对换营寨,马步旅来守大营,虎骑旅进驻六城之间,遇敌来袭时驰援诸城。”耶律田横谈xìng正浓,见赵武停下便接着说道。

    赵武与老总管相互对望一眼,俱是诧异,平rì里这耶律田横少言寡语的,今rì却是怎么啦?话语打都打不断。赵武再瞧田横边上的汤雷、史顺,也是面带喜sè,便疑狐的问道:“文水军司今rì有何喜事,却叫三位将军喜上眉梢,说来听听,也叫老总管与赵某高兴高兴。”

    原来,文水军司聚齐诸营校计议文水战事,十几号人在一起,砲营的、步营的、虎骑营的,兵种齐全,相互补充,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见,各献计策,不出半rì,竟是把诸事皆议到了。着实叫耶律田横喜不自胜,当即叫人整理了,拣紧要的叫人cāo办。自己便带着二位副将来见小将军,亲自禀报。“人多是好啊!诸事难不倒!”临出营帐时,耶律田横还在兴奋之中,笑着对二人说道。

    赵武听罢哈哈大笑,“在下以为是何喜事叫诸将军高兴呢!却是如此。好事,好事!依赵某看来这文水军司却是散不了!”

    “嗯!马步砲三军合在一起,却是可相互照应,相得益彰啊!散不得,散不得!”杨吾眯眼笑着随声附和。

    金人使者再次来到五龙山大营时,赵武便知完颜宗翰还在西京坐镇,未曾到太原。但金兵却是已在各地有所动作,设卡守关,挤压虎威军活动的地域。石州、平阳府、绛州皆有小规模的战事发生,各地俱是快马传递讯报,报与小将军赵武。

    “金人这是在示威,好叫在下生畏,尽快应下降金之事。”赵武阅罢讯报,丢给杨吾,摇头说道,“这完颜宗翰却是把虎威军看在眼里了,志在必得啊!”

    “那还不正合小将军的心意,便与之慢慢商榷,往成了谈嘛!”杨吾却是笑着说,“若是可拖上个二十几rì,岂不是大功告成?也不用文水军司动武了!”

    “好!此事便由在下来谈。”赵武主意已定,叫人安排金人使者食宿,今rì便歇息歇息,明rì一早再来行辕商议。

    翌rì,赵武的行辕。

    “元帅所说的河东南路却是不囊括灵石。赵某以为不可,虎威军势力孤单,若是敞开了灵石这北大门,那虎威军岂不是成了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赵武指着议和的条款,不悦的说道。

    “赵将军以为守住了灵石便可守住河东南路诸地了?”金人使者问道,“某家元帅手握三十余万大军,除了灵石就没有可叫军兵袭破之地?”

    “赵某知晓,石州、平阳府、绛州皆有战事,便是此条款的注脚。”赵武冷冷的说道,“若是诸事皆如这般注脚,那虎威军已占了文水六城,便请元帅把这六县划与虎威军吧!”

    “这个嘛!某家即刻去书信,请元帅下令诸地暂歇刀兵。”金人使者叫赵武一句话便把自己噎在哪里,生怕虎威军不再往下谈,无奈之下便想了个缓兵之计。

    “无妨!”赵武依旧冷笑,“贵国愿意枉自伤了兵士的xìng命,赵某却是成全与汝家元帅。那边打着这里谈着,两不耽误。”

    “那这灵石之事……”金人使者颇有些为难,眼巴巴的望着赵武。

    “若是元帅执意索要,便拿五万匹战马来换,赵某便应下来。”赵武不屑的说道,“让开灵石,虎威军的脚板哪里跑得过金兵铁骑?换些战马,也可逃得快些。”

    “赵将军为何如此信不着元帅,凡事皆持提防之心?”金人使者不解的问。

    赵武摇头苦笑,“两军议和本该如此,何况虎威军与金人厮杀rì久,难免叫金国兵将生恨。若是元帅yù置吾于死地,岂不是逃无可逃?凡事还是丑话说在前头的好!”

    金人使者悻悻然默不作声。

    “这第二款,虎威军不得军令不得踏进灵石以北半步。却是可行,令行禁止嘛!不得军令哪里也去不得。可贵国兵将却可在河东南路任意穿行,虎威军不得以任何借口阻拦!”赵武顿了顿,“这,这,这也未免太不公允了?防虎威军之意味跃然纸上。既是有虎威军驻扎,那河东南路的防御便由虎威军承担,无需贵国兵将cāo劳,这河东南路便不许任何兵将穿行。遇敌来袭,虎威军自当全力拼杀,保河东南路的平安。”

    “这个条款并无防虎威军的意味,河东乃本国疆域,焉有不许本国兵将通行的道理?还望赵将军三思。”金人使者见赵武逐项推敲,挑剔的很,便劝慰道。

    “不可!还是请元帅三思吧!”赵武大手一挥,接着说道:“再瞧这一款,虎威军既为本兵,便须听从调遣,为扫平南朝尽力。这却是叫虎威军去杀汉人喽!上次贵使者来时,在下便说过,虎威军不愿与汉人为敌,便守这疆域即可。莫非非得叫虎威军出兵过河抢夺宋国城池,杀戮汉人?”

    “既为大金国兵将,理应为国效劳,赵将军以为有何不可吗?”

    “唉!也罢!食人俸禄为其消灾,既是投了金国,不与南朝见仗却是不可能的,此事赵武许之。”

    至于虎威军驻守河东南路,赵武为河东南路的兵马大总管,虎威军的粮饷出自本路等项事宜,赵武未提出异议,只是请求河东南路的官吏遣派理应按军镇之法由虎威军佥选,上报朝廷核准。金人使者也是赞同,便加进议和书里。对金国皇上分封赵武食邑万户,赵武表示千谢万谢,但对封地所在提出了疑问。“食邑所在也在这河东南路,却使虎威军少了粮饷源地。元帅之意竟是叫赵武与虎威军争食?莫不如去掉这一条,还叫赵武心安。”

    “此举乃是核准了河东南路的物产所出方才定下的,并无其他意味暗伏其中。赵将军该谢吾主皇恩浩蹬是。”

    “赵某理应谢之!只是这河东人口凋蔽,万户之地却是照以往少了许多,实封之地不足万户。”赵武计较着,叫人觉得是在为自己争抢好处。金人使者窃喜,这赵武也是贪图钱财之辈,那接下来诸事便好商量了。“赵将军认为不可,某可回禀元帅,食邑之事依今年丁口户数重新核准,莫叫赵将军担负虚名。”

    “如此甚好!便是食邑千户、百户也足够赵某平rì所需,多了也是无用。”赵武点头称是,“河东诸县十室九空,还望元帅将自河东掳去的丁口发还原籍,也好叫赵某食邑名符其实。”

    “好!某记下了,一矣核准丁口原籍,凡是河东南路的,即行发还。”金人使者爽快的应了下来。临行前元帅叮嘱过,涉及赵武俸禄等项私家事宜的尽可应诺,事后朝廷还另有赏赐,以安其心。

    “余下之事便只剩下士卒家眷的迁徙一事。家小在黄河南岸的士卒不在少数,若是赵某引军投了贵国,南朝定会问罪于士卒家小,轻则收监,重则杀头,赵某不能坐视不管。在易帜之前定要尽迁到河东南路,叫士卒们安心降金。此事非同小可,元帅若是不应,议和之事就此罢手,便是两家重开战事,赵武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