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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种下眉间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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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于诗言刚踏进公司的大门,就远远看见,何凝踏着轻缓的步履,慢慢走到主楼大厅门口,背着手站在距离大门很近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于诗言走进大厅。

    看见何凝的瞬间,于诗言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福至心灵地想起了,昨天坐在车上,与何凝的对话。

    何凝问她:“小于,对这场宴会有什么感想。”

    “见识了金钱的魅力。”于诗言对他说,“钱可以让人变得可爱。因为金钱的原因,林宛如有条件做一个可爱的人。她出生时嘴里含着金汤匙,她不用挣扎生活,她可以永永远远天真快乐下去。因为她有一个富足的父亲,现在她将与一个大好青年订婚……”于诗言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但是我有什么?我赤手空拳地来到社会,除了努力地小心翼翼地工作,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每日为了三餐饭苦苦挣扎讨生活的于诗言没有林宛如可爱,是千真万确的真理,绝对正确地真理!”

    看见何凝一如既往地,面容安详,气质儒雅地站在那里,于诗言觉得恐怖,无地自容,连脖子都涨红。想到自己说过的话,于诗言的一颗心突突地跳。

    地洞,哪里有地洞可以钻进去?

    只听见何凝微笑说:“于诗言,你这掐着点上班的习惯让人想记不住你都不容易。”

    于诗言在心中呻吟一声,这老奸巨猾。于诗言感觉头顶上冒出了一车青烟,如果可以立刻昏过去。于诗言让自己尽量镇静下来,假装没有听见何凝的话,紧闭双唇,目不斜视地打卡,转身,挺直身体走出大厅。

    何凝似乎心情很好,轻轻一笑,健步如飞地向电梯门走去。

    这个故事是告诉于诗言,话实在是不能多说,酒坚决不能喝。

    一整天,于诗言都装作很平静。下班看到于嘉祐可可爱爱的笑脸,于诗言的心情才好转。谁说的,每个小孩都是天使。此言当真不差,绝对的真理。

    吃完晚饭,于嘉祐拿起顾凌送他的水枪,不象往常等于诗言收拾好厨房,洗好碗,然后,姑侄俩一起下楼,于诗言去散步,于嘉祐跟小区里的小朋友玩耍。

    今天,于嘉祐着急地想炫耀自己的新玩具。

    “姑姑,我去楼下找亚文玩。”

    “嘉祐,等等姑姑。”

    “姑姑,你快点。亚文着急了,催我呢。”于嘉祐破天荒地第一次催促于诗言。

    于诗言莞尔一笑,“我们红猫少侠有新武器了,着急跟小朋友显摆呢。”

    于嘉祐拉住于诗言的衣角下摆,身子扭得象麻花糖一样,冲着于诗言撒娇:“姑姑,才不是呢。”

    于诗言用毛巾擦干净手上的水,蹲下身体,与嘉祐平视,说:“我们嘉祐着急玩呢。姑姑站在楼道的窗户边看着你,我们嘉祐到了楼下,和亚文一起跟姑姑挥挥手,让姑姑放心,好不好?”

    于嘉祐重重地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好。”

    于诗言站在楼道的窗口,探出脑袋望着楼下的空地。过了几分钟,于嘉祐和亚文,两个小朋友手拉手的站在楼下,于嘉祐仰起头望向于诗言所在的方向。于诗言向两个小朋友挥挥手,于嘉祐举起手里的水枪,也向着于诗言这边晃了晃。然后,两个小朋友快速地向其余的小朋友跑去。

    于诗言收拾干净厨房,换好运动鞋,走出家门。才出了小区的门,顾凌就从停在路边的丰田普拉多里出来,叫她:“诗言”。

    于诗言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对他说“接个电话”。

    “不会是单位有事吧?”于诗言心里揣测。最近,应主管部门要求,单位这段时间在进行“规范化建设达标”的工作,于诗言被辛科长抽调出来,协助各科室完成此项工作。由于时间紧,任务重。常常是于诗言正在甲部门检查该部门需改进和完善的地方,乙部门的人跟过来,拿着本部门已更改和完善的内容,让于诗言过目;刚到乙部门,丙部门的人又打电话咨询需完成的事项。于诗言忙得脚不沾地,加班是常态。

    “诗言,快到小区亭子这里,嘉祐玩耍时不小心摔倒了,他说胳膊疼,好象骨折了!”

    于诗言心里一慌,脚下趔趄,差点摔倒。

    顾凌快步上前扶住她,看她脸色苍白,神情焦急,问:“诗言,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于诗言抓住他的胳膊,说:“嘉祐,是嘉祐,邻居陈姐说嘉祐好象骨折了。顾凌,我好怕好怕。”

    顾凌轻轻拍拍她的肩,说:“诗言,有我呢。别怕。”

    两人飞奔到小区的亭子这里,只见邻居陈姐抱着于嘉祐,不停地说:“嘉祐,别哭。”

    嘉祐痛得嚎啕大哭,左臂僵直着,看见于诗言,哭得更厉害了,“姑姑,疼。”于诗言陪着掉眼泪。

    顾凌从陈姐手中接过于嘉祐,抱在怀里,连声感谢陈姐。接着,拉着于诗言的手,说:“赶紧带嘉祐去医院。”

    到了医院,顾凌小跑着挂了急诊,又抱着于嘉祐到急诊室,请医生检查。于诗言心神大乱,机械地跟在顾凌身后。

    医生仔细地检查后,说:“左上臂骨折了,我先给孩子固定住伤处,再输几天消炎的液体,防止伤口感染或得破伤风。”

    于诗言抱着于嘉祐坐在急诊室的椅子上,看到护士拿着输液器具过来,准备给于嘉祐输液。于诗言嘴里安慰于嘉祐,“嘉祐,乖,一下就好,不痛的。”一边扭过头,闭住眼睛,身体轻轻颤抖。

    顾凌发现于诗言的异样,说:“诗言,我抱着他吧。你晕针。”

    于嘉祐乖巧地依偎在顾凌的怀里,说:“姑姑,你怕扎针,快出去,顾凌叔叔在呢。”

    于诗言又感动又难过得看了于嘉祐一眼,自己疼成那个样子了,还安慰她。

    于嘉祐虽然只见过顾凌一、两次,但是顾凌的玩具攻势和他的和蔼可亲,早让于嘉祐在心底认可了这个开着“大汽车”的叔叔。

    顾凌把于诗言和于嘉祐姑侄俩送回家时,已接近午夜十二点了。

    顾凌轻轻地把于嘉祐放在床上。因为疼痛,于嘉祐睡得并不安稳。

    于诗言催他赶紧回家。顾凌说:“我在医院时已经给我爸妈打电话了,告诉他们,我有点事,今晚不回家了。我和你一起照顾嘉祐,两个人不会太辛苦,你一个人撑不住的。”

    于诗言把他往房外推,“等嘉祐伤好了,我再好好谢你。我一个人可以的,放心吧。”

    顾凌双手握住于诗言的双肩,半抱半推地把她弄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调好水温,说:“诗言,听我的,你洗洗脸,休息一下,折腾一晚上了。你这段时间身体本来就不健康。再累病了,嘉祐怎么办?”

    于诗言听他说的有道理,就随他去了。

    于诗言洗漱完,看见顾凌侧躺在于嘉祐的身边,一只手轻轻扶住他受伤的左臂,一只手在于嘉祐身上轻轻拍着,哄着他。

    于诗言看着这一幕,泪水流了下来。

    顾凌听到于诗言的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于诗言的眼泪,轻轻走到她面前,用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低声说:“诗言,别难过了,医生也说了,嘉祐的伤不算严重,很快会好的。”

    “顾凌,我不值得你如此付出的。”于诗言摇摇头,泪水似断线的珠子,不停落下来。

    顾凌抬手摸摸于诗言的头发,说:“诗言,因为是你,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