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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顾凌让于诗言好好休息,说他陪着就可以。
因为挂念于嘉祐的伤,以及顾凌熬夜的辛苦,于诗言早晨五点就醒了。她轻手轻脚地来到于嘉祐的卧室,看见于嘉祐和顾凌两个人睡得正香,她怕惊醒二人,轻轻地到厨房准备早饭。
快七点时,顾凌从热牛奶和白米粥的香味中醒来,看看身上略微宽大的睡衣,再看看身旁熟睡的于嘉祐,心情特别好。
于诗言看到他,说:“我不知道你早餐习惯吃什么,所以准备了两种。一种是牛奶、面包;另一种是白粥,煮鸡蛋和我自己蒸的包子。”
顾凌说:“无所谓,我没有那么多讲究。”
“你的外套有褶皱的地方,我已经用熨斗熨平整了。因为怕衣服干不了,所以没有洗,只是用湿毛巾把衣服上的尘土擦了擦。”昨夜,顾凌穿着于诗琛的睡衣。两个人身高差不多,只是于诗琛稍胖一些。
“诗言,谢谢你!”
“顾凌,你帮我这么多,我做的这些算什么呢?昨天如果不是你恰好在,我……”
顾凌忙阻止她,“诗言,我昨晚已经说了,因为是你,我愿意。”顾凌眼里的深情如一潭春水。
于诗言觉得心跳加速,耳朵红,脸发烧,急忙转身向卫生间方向走去,我给你弄刷牙水去。她每天给于嘉祐洗脸刷牙,早成了习惯。对顾凌也习惯地去帮他做这些事情,并沒有觉得不妥当。
顾凌拉住于诗言的手,慢慢地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拉,用双手把她圈住,轻笑着说:“真像个贤慧的小媳妇。”
于诗言的脸“涮”地红了,耳朵更是红得透亮,“顾凌,你再胡说八道!”说着,使劲挣开顾凌的双手,向于嘉祐的卧室走去。
顾凌笑眯眯地洗脸刷牙去了,脸上开心得意地笑容,直到坐在餐桌前吃早饭时还挂在脸上。
于嘉祐也醒了。因为伤口的疼痛,才一夜的时间,整张小脸又黄又憔悴,于诗言心都痛死了。
“嘉祐,都是姑姑的错,是姑姑不好。”
“姑姑,别担心了,我不疼了,真得!”
于嘉祐的懂事与体贴,让于诗言更难过了。她希望于嘉祐撒娇,哭闹。每个没有妈妈的孩子总是比有妈妈的孩子更能忍,更懂得不给别人添麻烦。
顾凌进来,俯下身子,问:“红猫少侠,你生病的这几天,顾凌叔叔和姑姑一起照顾你,好不好?”
于诗言急忙阻止,说:“顾凌,不用了,我可以的。”
“嘉祐输液呢?你计划抱着他挤公交?”顾凌早从于诗言的穿着上,猜测出她的经济状况肯定紧张。于诗琛的不负责任,他通过周阿姨话里话外的只言片语也了解了一点。昨晚看到于诗言家里的摆设,除了简单的家具以外,就是一书柜又一书柜的书,心中对于诗言经济上的拮据更加了解了。
如果说于诗言有什么软肋,就是于嘉祐。她对自己总是能省则省,对于嘉祐从不肯有半点委屈。给他的物品,永远都是在自己的经济能力范围内的最好的。
顾凌的话,让于诗言低下头,沉思不语。片刻,她抬起头,望着顾凌说:“那么,这几天嘉祐去医院输液的事情就麻烦你了。其余的,我一个人真得可以。”
“诗言,我白天在这里和你陪嘉祐,晚上我回家。”顾凌低头对着于嘉祐微笑着,温柔地说:“嘉祐,顾凌叔叔白天在这里陪你好不好?姑姑一个人太辛苦了”。
于嘉祐心底一直盼望自己的父亲能多陪陪他。可是,爸爸总是很忙,没时间陪他。以前,有妈妈,姑姑,爷爷,姥姥,姥爷陪他,哄他。后来,爷爷去世了,来到这个城市后,就只有姑姑陪他了。顾凌叔叔很好,给他买玩具,买他爱吃的汉堡包。父亲不曾给予他的,顾凌叔叔都给了他,他喜欢顾凌叔叔。
于嘉祐点点头,咧着小嘴冲顾凌笑。于诗言不忍拂于嘉祐的心意,对顾凌强调说:“好,白天你在这里,晚上必须回家。”
顾凌冲于嘉祐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担心于诗言反悔,痛快地说:“好,没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顾凌早早地就到于诗言家里。先陪他们姑侄俩吃早饭,接着和于诗言带于嘉祐去医院输液。因为于诗言怕扎针,总是他抱着于嘉祐输液。从医院回来的路上,顺便在菜市场把菜买回来。他陪于嘉祐玩耍,于诗言做饭。他每天总是待到于嘉祐准备睡觉时,才离开。
顾凌曾经趁于嘉祐午睡时问于诗言为何怕扎针。
于诗言说,因为从小身体弱,经常生病。上学了,每天下午放学后,于诗琛都带着她到医院扎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母亲去世,才停止。
第二天再来的时候,带来了一盒人参片,让于诗言沏水喝,补元气的,对身体好。
那些日子,顾凌开心地要飞起来。
顾母见儿子每天忙得一日三餐都顾不上在家吃,心疼地埋怨,“小凌,你们单位最近怎么这么忙?妈妈见你一面都难。”
“妈,我好着呢。儿子长大了,你少操心,当心长皱纹。我风华绝代的母上大人,如果您的脸上长了皱纹,儿子会心痛得。”说着,双手捧着胸口,做出心痛万分的表情。
顾母笑着嗔怪他:“都成年了,还拿老妈开玩笑,越发得没大没小了。
顾父总是在旁边摇摇头,说:“慈母多败儿。小凌是个男孩子,要糙养。不吃苦,以后如何在社会立足?儿子,爸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