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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三个人的爱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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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新明市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

    周舟也很恰当地在快到家时醒来。这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女人,真不知道她是装睡,留独处的空间给我和于诗言,还是因为累,真得睡着了。

    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我很开心,和于诗言独处的这几个小时,我的心被幸福和快乐充满了。满胀地感觉,让我觉得下一刻我的身体会从车窗里飞出去,飞到夜空中翱翔。我下意识地按下关闭车窗的按钮,我要守着于诗言,飞也要牵着她的手一起飞。

    趁着等红绿灯的空隙,我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于诗言,她的脸色腊黄,一双明亮的眼睛此刻已经暗淡下来,身体微微倾斜地半倚在车门和车座之间,手无力地搭在膝上。她是真得很累了,却还是硬撑着陪我聊了一路,我的心抽紧疼痛,想把她抱在我的怀里,让她靠在我的怀里。

    可惜,她的心里只有顾凌,她只爱顾凌。我也不敢太由着自己的心,怕自己的鲁莽会让于诗言把我远远地狠狠地推开,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又想起了安白。跟安白在一起时,我是快乐的。

    横在我和于诗言之间的是她和顾凌一段充满波折和艰难困苦的爱情。

    顾凌有一个良好背景的家庭,他是家里的独子,父亲顾士衡经营着林市最大的煤化工集团。顾凌天资聪颖,他大学时读的是法学,毕业后也没有进家族企业帮助父亲经营生意。

    他通过了国家司法考试,取得《法律职业资格证书》。当实习律师够一年后,又再准备齐全资料,参加面试、考核,合格之后,成为一名真正的律师。经过五、六年的努力,他已经成为了一名小有名气的律师。

    顾凌是一个优秀的有才华的人,喜欢他的女孩子很多,他却偏偏爱上了于诗言。有认识顾凌的朋友说,顾凌当年追求于诗言过程很辛苦。两人相恋后,来自他的家庭和何凝的阻挠一直存在,两人的感情之路比小说描写更离奇。

    现在,他娶了家族世交莫长卿的掌上明珠莫舒悦为妻。幸福快乐与否外人无从得知,但夫妻俩在人前一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我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譬如冲淡别离和思念。

    于诗言看见傅尧时的失态,让我明白,顾凌在于诗言心里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他是武侠小说里的独孤求败,一个赢过无数敌手,只求一败的孤独剑客。而于诗言,是他唯一珍爱的女子,是他心头的白月光。

    于诗言在我和周舟面前以为她把自己的深情藏得很好,以为我看不出来她在思念顾凌。

    那天,同学们在周舟家的小花园里举行烧烤会,她和大家一样说笑打闹,看着很开心。忘记是谁先聊起了古诗词里的爱情。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从《上邪》聊到《桃之夭夭》,聊到李白的《长相思》。其间,于诗言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微笑着听大家说。就在这个话题快结束的时候,忘记了是谁突然嚷嚷着说:“我昨天无事翻书,恰巧看到一首先秦时代的《越人歌》,其中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甚得吾心。”

    于诗言听到这句诗,脸上的颜色忽然变得惨白,眼中含泪,看来有满怀心事。我看着既心惊又害怕,怕她不再理我,回林市去找顾凌。

    我平生从没尝过这种滋味。我不知道我有没有不小心让她看到我脸上战战兢兢的失望。

    我从没试过,为一个女人变得毫无把握。我一向自命潇洒,一切一切,是因为于诗言心里已经有另外一个人吗?

    我毫无分寸的思念着她,我立志要把这份感情藏得深些,使自己不至于太难受。

    我一直以为于诗言会因为思念顾凌,而开始和傅尧展开一段感情。

    理智告诉我怎么可能这样荒唐,怎么能够因为思念一个人,就去和与思念中的人的容貌相似的人展开一段感情?

    感性告诉我,在爱情的世界里,本来就有一些近乎荒谬的事情发生。

    我患得患失,悲伤与欢乐交织,让我的心如在热火上烤,如在热油里煎,如在冰水里泡,非常难受。

    在我的生命中,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带给我这种极致的欢乐和痛苦。

    我有一个沉默的父亲和一个老是爱向孩子抱怨丈夫的母亲。在他们身上,我只能看到早已经消逝在岁月长河里的爱情。

    我谈过好几段恋爱,每一次,都是对方爱我多一点。

    三年前,我和安白开始谈恋爱。安白是大家眼中公认的优秀女孩,有家世,有容貌,性格又迁就我。我也认为我会和安白踏入婚姻的城堡,过大家眼中幸福快乐的生活。

    我一直工作得很辛苦,差不多每天工作十二小时,随着存款数字后面“零”的增加,我认为我事业有成,且娇妻在侧,已达人生圆满境界。

    可是,于诗言出现了,一切都不同了。

    荒谬的人生啊。

    送于诗言回家。她下车时,我也下了车,看着路灯在她的头上亮着圆圆的白光,象天上的白月亮。站在圆圆的白光下的于诗言,脸上清清浅浅的笑容象黑夜里盛放的昙花,让我心神摇荡,情难自禁。

    我张开双臂想拥抱着她,跟她说“再见”。手臂张开,忽然醒悟太莽撞了,硬生生地把伸向她的手臂改成向上举,并在头顶互击一掌,说:“咦,秋天了,还有蚊子。”

    我不清楚于诗言是否看见我的面红耳赤?

    怀着恋爱的激情,我躺在床上,回忆今天跟她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她说的每一句话,她的笑她的泪。她陪我聊天时,忍不住用手捂住嘴打哈欠的样子,都比别的女子更可爱。

    看到那个小小安琪儿,勾起她对何宜之的回忆。她苍白着一张脸,双目濡湿,那一份凄然的感觉,美得让我惊心动魄。

    我对她的爱,变成我加诸给自己的折磨。我痛苦地想念着她,常常跑到她工作的骊州购物中心远远地,偷偷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