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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舒悦带着顾凌来到万达广场的“信陵”。
“信陵?”他颇为意外。这儿是一家粤菜馆,粤菜的特色是原汁原味,甜、鲜、清淡。莫舒悦一直喜欢西餐和酒吧。
“好不好?”莫舒悦一边走下地下室楼梯,一边问。“我没来过,听很多人提起,来见识见识!”
顾凌也不出声,被侍者接待在餐厅里。
“顾凌哥哥,你来过吗?”她问。他的眼睛里隐有笑意,他来过,和于诗言一起来过,诗言的口味一向清淡。
“来过几次,和客户一起来的。”他淡淡地说。
“我以为你会说和于诗言来过。”她突然说,“顾凌哥哥,你的嘴角边刚刚有一闪即逝的微笑。”
顾凌忍不住皱眉。莫舒悦为何今天反复地提起于诗言?
“你不是说你饿了吗?”他的声音很冷淡。
“我那天就是在万达广场遇见于诗言和何凝两个人的。”莫舒悦不放松。
“好饭好菜也不能堵住你的口?”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冷了下来。
“顾凌哥哥,你不知道于诗言回林市了?”莫舒悦不依不饶。“每次提起她,你就很不自然。”
“莫舒悦,吃饭!”顾凌沉下脸,声音也变得冷硬。
莫舒悦停下手中的筷子,凝望着他,长长久久不移动视线。
“我有一对专透视你的心的眼睛,你信吗?”她说,“我知道于诗言是你心里的一根不能碰触的刺。”
“可惜我根本没有心!”他怒极反笑。很针锋相对地。
“你有心,你的心一直在于诗言身上。”她很肯定。
“在谁心上也不在你的身上。”顾凌直言。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一张脸冷得象别人欠她的钱不还,还当老男人的情妇,还给人家生孩子,啧啧啧——”莫舒悦从骨子里瞧不起于诗言,又穷又贪钱。顾凌怎么会喜欢于诗言这样的女人!
侍者送来一道粤菜中的招牌菜芝士焗龙虾,他们开始慢慢地吃。周遭的气氛很好,餐桌上相对的两人却并不十分融洽。
侍者送来最后一个菜,是一道汤——豆苗蘑菇汤。顾凌长舒一口气,终于要结束了。嗯?有些什么不对,他发觉不知哪儿射来的视线长长久久停在他脸上,是什么人?未免太放肆了,这么没有礼貌?
他皱紧了眉头,微微抬起的视线静静搜索着。
在一个角落里,他看见一个人,穿着一身白,周身散发着冷冷的气场。
他心中一颤,谁——有那样无与伦比的性格和气息?再往上看,他遇见了那对会令他心旌摇曳,亮如星辰的眼睛。
她——于诗言怎么也在这儿?
他控制不住地站起来,向她走过去。他还是那个样子,他的眼睛还是像从前一样微笑。看到她的时候,他依然是满心欢喜的。所有思念都忽然涌上眼睛。她露出微笑,等待他开口说些什么。
他看到于诗言站起身来,以为她要走了。“你是不是要走?”
“不是的。”她连忙否认。
“诗言,我跟她出来吃饭是因为——”他怕她误会,急切地想解释。
于诗言微笑着望着他,轻轻地摇摇头,说:“顾凌,我们之间不需要解释。我信你。”
他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说:“诗言,见到你,我很开心。”
“顾凌,我也一样。”于诗言朝莫舒悦方向看一眼说,“去陪她吧,我们闲了聊。”
顾凌不舍得离开她。
于诗言推他,“快过去吧”。
诧异的是莫舒悦。她抬起愕然失措的脸,望望于诗言又望望顾凌,两个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能感觉到两人在一起很和谐,互望的眼神里,是深情和温柔。
这种眼神,顾凌从来吝惜地不舍得投射到她的身上。
于诗言那总是冷傲的精致脸上浮现了一抹奇异的红色,顾凌总似冰封的眼中透出了一丝温柔。
莫舒悦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非常不舒服。眉头一转,她微笑着走到两人面前,紧紧地搂住顾凌的一条胳膊,脸上的笑靥如花,亲热地说:“老公,我们走吧。”
顾凌嫌恶地想甩开她的手。无奈,她使的力气太大,他挣不脱。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弄得太难看,引起顾客的投诉。
于诗言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笑着说:“我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抓起皮包,仓惶离开。
莫舒悦嘴里热情地跟于诗言告别,眼神却是不屑和轻视。
顾凌身不由己地想追随于诗言的脚步,无奈被莫舒悦使劲抓住胳膊,无法挣脱,眼睁睁地看着于诗言走出了餐厅的大门。
他心里也忌惮莫舒悦不顾一切的性格,担心她又惹出什么乱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