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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沁和程执相识以来,这种互相疗伤的,不算完全心理辅导的聊天,每年每个月时间都是不固定,却又是固定的,裴沁一开始也是初于胜负欲,她不相信她拿不下程执,更坚信自己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一定会在程执帮自己解决问题前,先将她的问题解决,但是,这场满怀信任的聊天中,何尝不是充满着不信任,你进我退,你退我进,是在试探,也是在帮助的一场心理博弈。
一直到某一天,裴沁在和程执的聊天中,感觉心里豁然开朗,她知道,她输了。一只手伸在她面前,程执微笑的道喜:“恭喜你,解决了一个难题。”说的稀松平常,好像就是在告诉她,她只是终于做出了一个很难的几何数学题而已。可是,程执的问题依然存在。
——
“所以,小执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听到此的周全愈发疑惑。
裴沁深呼一口气,平缓心情,“这,很难界定是不是病的范围。”“什么意思?”
裴沁组织着语言,“我虽然输了,但也抓到了小执的症结所在。很多事情积压在心里得不到解决,但是过了那个最佳处理时间段,再去处理,是达不到疗伤效果,可能还会加重,这也就是心结。心生了病,可能会影响身体各处,比如失眠头疼等反映,这,也是警告。这也就代表着,有些对自身不利的心结,不仅要解决,还要尽快解决。小执的心结已深,不是一时能够解决的,我也是花了很久才化解一点点,而小执自己本身所采取的方法,在我看来,她是让心结能够好好和所有的共处,这是自欺欺人的,就好像,让这个肿瘤与身体本身连接越来越深,对越来越严重的身体不好的反映视而不见。对于心里受到的伤害,假装坚强,甚至习惯坚强的去接受,这样的确是好像心不会受很多伤害,甚至愈合也很快,但是身体本身的状况因此承担的伤害不是假的,这,也就是我一直担心的。听你说小执生病的情况,我想就是这样的吧,只是比我预想的还严重些。”
……
“而且,小执的心里保护机制,可能也会有一天变成伤害她自身的武器。她的这些问题,我都很无能为力,之后的聊天,她跟我聊天都让我觉得我是在一点点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的错觉,如果不是我偶然间的复盘,还在她制造的幻象里。周全,我想她的问题除了她自己来,或许只能按那种不现实又好像只能如此现实的说法……交给时间和爱吧。”
停车场,周全发呆的坐在车里,裴沁说的情况,让自己好像在一场美梦里惊醒,就好像那个对着自己笑的女孩儿,总会在生活里乐观的找到有趣点,恬静一笑的女孩儿,总会陪着伤心的人孤单的心,想尽办法安抚安慰的女孩儿,当你以为靠她很近时,眨眼间,似乎就会在你眼前,烟消云散。
常常笑着的人,轻描淡写的人,不一定就是乐观的人,不在意的人,而可能是背负了很沉重沉重的,拼劲了所有心力,才换来你眼里看到的,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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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响起。
“喂,冬至,程总那边怎么了?”
冬至急切的声音传来,“周导,您快回来啊,刚收到消息,几个股东要就这几天你代程总处理的事,找你麻烦。还……还把程总的父亲也找来了。”
“把电话给我,我跟周全说。”电话那头被钟晴接过,“周全,我这边能帮你拖延些时间,小执生病的事情,被他们这样一搅和那么肯定只会往最坏的情况发展。小执目前的身体状况才缓解一点,所以,你一定要解决好,明白吗,你没有退路。”
周全平复好心情,眼神坚毅,“你放心,我会解决好的。”挂掉电话,一踩油门,小执,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不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伤害你最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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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舟工作室。
几个股东和程伯父被周全一行人拦在程执办公室门外。
“周导,你这几个意思,你代程总处理事物,也不能拦着我们见程总吧。”
“程总在休息,现在不方便见面。”
“那我呢?”程伯父带着怀疑问道,“我也不能见嘛?之前联系不到说是不方便,现在不方便又是为什么?小周,难道,真是如他们所说,你……”
“程伯父,您别误会。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
“有没有这个想法得见了程总才知道。周导,你这不会是软禁了程总,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吧?”
后面的话越说越难听,程伯父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小执。”两方人马推搡着,僵持不下,混乱吵闹。
门被从里面轻轻打开,一道轻柔带着不满的声音响起,“要吵出去吵,在办公室这样,成何体统!”众人一回头,皆是惊讶,“程总?!”“小执?!”
程执负手而立,依旧浅笑有礼,“我刚从剧组回来,听说……有很多人找我,不着急,一个个来。
”边说着,边一个个看过去。
“小执,你没事吧?”程伯父走近关心的问道,程执微退半步,“我当然没事啊,爸,你怎么来了?”“啊,我听说小周代你处理公司事物,以为……”“哦,听说啊,”程执依旧浅笑着,“爸,什么时候我工作室的事情,你可以插手了。对了,你们几位,也对此,有意见?”几位股东赶忙说着场面话,周全却担忧的看着程执,她是怎样硬撑着起来的,不行,得赶快打发他们走。
此时,程执已经坐回办公椅上看着文件,就好像在完成刚刚被他们打断的事情。
“我这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周导,麻烦你帮忙招待一下几位,还有,我爸。”
此话一出,谁也都没有再留在这里的理由,几位股东纷纷告辞,周全亦是亲自送着程伯父出了公司,上了的士。
然后转身就往工作室跑,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程执已经昏睡在办公椅上,冬至不知何时也在,红着眼眶,“周导,钟护士长拿药去了。……程总刚恢复些意识,就一定要亲自出面来解决这个事情,说,这本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还说,她……她有办法能够支撑自己解决这件事情,钟护士长这才点头同意的。”
小执……
周全轻轻抱着她放回床上,细心的给她掖好被角,触到她紧握的一只手,小执当时也是有些气愤的吧,轻轻的打开她紧握的手,眼泪也随之而下,这……就是她支撑的方法,她对自己是有多狠?冬至在一旁,看到一根针大半扎入掌中,隐隐有血流出,有些心疼的捂着嘴哭泣。推车的声音响起,钟晴拿着药过来,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似是习以为常,慢慢的拿出药,拿出疗伤的东西,一只手拿着程执扎着针的手,另一只手,拿着针的一头,嘴角微微颤抖,程执依旧是那样睡着,皱着眉头,钟晴一狠心,用力拿出针,一切似乎很快,钟晴原本的故作姿态,却在程执轻声无意识说疼的那刻,泪如雨下。
“你还知道疼,对自己怎么能下这样的手呢?都说会哭的小孩有糖吃,之前都没听你说疼,没见你哭过,你……你以为,你这会说疼,就有糖吃了?我告诉你……你没有。”钟晴哽咽的说着,手里对程执的伤口处理却丝毫未减。
风雨终会过去,只要有我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