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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仓江之所以臭名昭著,让绝大多数船夫望而却步的原因有三:
第一,翻天巨浪。第二,无法预测位置的漩涡。第三,江中巨兽。
李莽和王羽两人就是碰上了这第二条:漩涡。
就算是顶尖的船夫,面对这样的漩涡也无力回天。他们二人那只可怜的小帆船,就这么被漩涡给卷进了江底。
岸边的巡检全程目睹了小船被漩涡吞噬的过程,顿时觉得这两个家伙活该,他们是死有余辜。
原来,这些巡检之所以这么快找上门来,就是因为刚才逃跑的那些小鬼有人直接去报官了,他们就说有个杀人狂,杀了很多人,巡检们一听那还得了?立马就派了一队人马,先去确认了案发现场,然后准备追捕犯案人员。巡检们没费多大劲就在江上找到他俩了,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现在可好,这两个人这下肯定是没救了,于是他们就不了了之,纷纷掉头走了。那些小鬼们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李和王二人原本水性极好,可不知为何,当他们全身被江水浸泡的时候,就觉得浑身发软,身体极为沉重,他们的手脚根本不听使唤,也无法在水中游出半步,更别提探出江面去呼吸了。
他俩就这样子一直沉到江底,躺在了江泥上。
失去空气的王羽,只觉得意识渐渐模糊,身体感到异常的寒冷,过去的记忆就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不断浮现,然后又渐渐模糊,最后眼前一片黑暗。
当王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一片幽暗浑浊,耳畔传来的是咕噜咕噜的声音,四肢冰凉彻骨,胸部略感沉闷,后背却感到柔软又舒服。
他爬起来后,仔细的确认了周边环境,一系列的记忆瞬间涌上大脑。
“我不是被淹死了吗……”王羽思索。
他站起身来,脚底下都是柔软的污泥,身体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头发在漂浮,几只小鱼在他的眼前游荡。
“这明显就是水底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在水底还可以活着?”,“这里该不会是仙界吧?”……
一系列的疑问让王羽困惑不已。
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不用呼吸了,因为他试着吸了一口气,可是却喝进了一口水,就算不呼吸他也没有任何感觉。
他确定这里肯定是水底,并很可能是他最后在“死”之前,被漩涡卷入的江底。
既然是在水里,他也试着往上游了一下,可遗憾的发现自己怎么也游不上去,他感觉身体就如同铅块一般沉重,丝毫没有浮力。
他无法解释他到底为什么不需要呼吸了,但也没有选择一直在这里待着。他能感受到水流的方向,如果这里确实是兰仓江的江底的话,那么他必须得上岸才行。而彼岸的方向也非常明确,只需朝着垂直于水流的方向一直走,绝对能够达到对岸。
于是他便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进,大大小小的鱼类在他的身子周围环绕游动,甚是神奇。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然后变成了一只水鬼。不过想想如果真是那样子,感觉也不错啊。
他觉得当鬼也比当人好啊,他在这人世间活着就没遇到过多少快乐的事情。抢劫杀人虽然挺有趣的,但做多了也就是那样。而且还会时不时地付出代价,也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们受过的难还算少吗?
王羽在江底走了大概几十米,就在他前面不远处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他一愣,不敢靠前,但这人影一动不动。于是他就缓慢的接近,走近了仔细一看,这人竟然是老大李莽。
李莽此时双目紧闭,呼吸也停止了,一摸脉搏,心跳也停了,且全身冰冷。王羽当场就认定这老大已经死了。那怎么办?就把他尸体放在这里吗?
王羽念他们也算是兄弟一场,就寻思着要不要把李莽的尸体给运到岸上,然后埋了。
他试着搬运了一下李莽的尸体,原本还以为可能会很重搬不动,毕竟李莽是那种彪形大汉,可没想到竟然轻的就像一捆木柴,王羽轻轻松松的就搬了起来。
于是他就这样抬着李莽的尸体,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有时候走到深一点的地方,就一片黑不溜秋,什么也看不见。这里实在太深,连光线的射不进来。
然后浅一点的地方又变得明亮起来,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凭着水流方向,他根本就不会迷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走上了浅滩,重新接触到了空气。
没过一会儿,王羽就上岸了。
他把李莽的尸体放在草地上,本想着来休息一会,可却惊奇的发现,明明走了那么远的路程,还是在水底,他竟然丝毫没有感到累。不仅如此,他还觉得浑身是劲。
这里就是属于东区的土地了,也就意味着离他们的家乡不远了。
王羽寻思着要不要把老大的尸体葬在家乡那边,可就在这时,老大竟然吐了两口水,咳嗽了起来,他的胸脯子上下起伏,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这可把王宇给吓了一跳,可他马上又转念一想,最近几天遇到的怪事还算少吗?死人复生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好吗?话说他自己该不会也是死人复活过来的吧?
同时王羽发现自己的肺就像消失了一般,他现在完全不需要呼吸了。
此时他产生了一个念头,他把这所有的事件都和怪物联系在了一起,他和老大都被这怪物咬伤过,他觉得很有可能就是怪物的能力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这样想的话,似乎所有的怪事就都可以解释了。
想到这里,王羽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喜出望外。难道自己真的成了活神仙了?估计这老大也和我一样,难怪怎么杀都杀不死。
果然没错,很快老大便清醒了过来,整个人正常的就像啥事没发生过一般,这更加验证了王羽的猜测。他甚至觉得他们两个也许已经拥有了不死之身。
李莽醒来后,王羽把自己所有的猜想都告诉了他,李莽听完后竟然不相信,明明在他身上发生了这么多奇迹,他居然都无动于衷,他还把这些事情都当做是运气好罢了。
此时,王羽又注意到一件事情,他发现李莽身上,之前战斗中获得的大大小小的伤痕,此时竟然全都消失了。这件事让他对自己的猜想更加坚信不疑。
王羽就算把伤痕这件事拿出来说给他听,李莽依旧坚持自己的立场,甚至还说他根本就没受过伤。
王羽看这人根本就没办法说服了,于是就打算不了了之。
此时来了两个在岸边巡逻的巡检,他们每人骑着一头猎头叽,正朝着他俩走来。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其中一人大声叫道。
王羽心想,刚好他们缺少两匹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