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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没问你俩叫什么呢?”墨羽道。
“我叫兰香。”坐在路以琼身前的小姑娘答道。
墨羽点了点头,又转向凌剑身前的小男孩,问道:“小屁孩,你呢?”
“我才不是小屁孩,我今年已经十四了!”小男孩梗着脖子,“我叫狗蛋,将来一定要成为一个大侠!”
“哈哈哈!”墨羽哈哈大笑。
坐在小男孩身后的凌剑倒是没有什么,但路以琼听到这个诨名,也不禁有些莞尔。
“不许笑!”狗蛋有些生气地抖了抖脚。
“我还没听说过哪个大侠叫狗蛋的。”墨羽笑道,“凌兄,要不你给他取个名字?”
凌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孩子。
墨羽见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再提。
赶路时,墨羽又问了两人的身世,听着狗蛋和兰香诉说,三人这才知道,原来两人并不是亲姐弟。
兰香生在农家,因为家里太穷,在她六岁那年,她的父母将她卖给了地主当丫鬟,要说兰香也是性子要强,在地主家呆了不到一年,便偷偷寻了个机会逃了出来。
逃出来后,她又凭着记忆寻到了家里,谁知道她的父母已经搬走,问了邻里才知道,原来她的父母拿着卖她做丫鬟换来的钱,早已搬离了村子,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儿。
她一路流浪,最后才来到了这个镇子。
而狗蛋的身世也没好到哪去,他是在五岁那年被人拐卖到这个镇子上的,被一户姓王的人家买了回去,并给他取了狗蛋这个诨名。
这户姓王的人家也算不上富裕,把他买回来没多久,他的养父便被抓了壮丁,后来更是死在了战场上,他的养母也随后改嫁了,没有带上他。
最后他只能流落街头,幸好遇到了大他两岁的姐姐,这么多年,两人一直相依为命,靠着乞讨和接济活了下来。
听完两人的身世,墨羽和路以琼眼中满是怜悯之色,只有凌剑依旧沉默,只是眉头皱起,不知想到了什么。
眼看,太阳即将落山,赶了近两个时辰的路,毕竟狗蛋和兰香的身体素质不像三人这么强,赶路的速度也不算太快。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面不远应该就有一家驿站。”赶了三天的路,现在距京城已不足两百里,墨羽对这边官道的情况也熟悉了起来。
果然,没走多远,一家驿站进入了五人视线。
“我说的没错吧。”墨羽有些得意道。
五人在驿站门前停了下来,三人率先翻身下马,接着兰香在路以琼的搀扶下,也下了马。
一路上兰香便是摇摇曳曳,要不是有路以琼在后面抱着,恐怕早就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只是兰香这脚刚着地,就像昨日赶了一天路的路以琼一般,腿一软,差点没跪倒在地上。幸好有路以琼扶着,才没摔倒。
其实路以琼也没习惯这种车马奔波的日子,只是她的身体素质要比兰香好太多,加上今天赶路的时间和速度都比昨日好上太多,所以还能勉强地站着。
然而凌剑却没像路以琼这般,直接将狗蛋从一点白的马背上扶下来,而是转身朝着驿站内走去,只留下了一句话。
“是男子汉,就自己下来。”
墨羽看了看狗蛋,又看了看凌剑离去的背影,最后摇了摇头,跟上了凌剑的脚步。
四人在驿馆内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凌剑坐在了背对窗户的位置,两女分别坐在了桌子的两边,墨羽则是和凌剑相对而坐。
三人不像凌剑那么心大,时刻留意着窗外的动静,而兰香更是一直侧着头一脸担心的望着窗外,她害怕狗蛋一不小心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驿站外,狗蛋坐在一点白的马背上,挣扎着想要下来,但以狗蛋那瘦弱的身板,加上头一次骑马,奔走了近两个时辰,还能坐在马背上已经算是不错。
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一点白没有其他黄骠马那么高大,却也矮不了多少。
好在一点白还算通人性,一直乖巧的站在原地,等待着狗蛋从它背上下来,只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一直直勾勾的盯着窗口凌剑的背影,好像在说他怎么这么不近人情。
狗蛋双手抱起早已发麻的左腿,放到了右腿一边,身子趴在了马鞍上,两只脚上下寻找着马蹬,好容易才踩在了马蹬上,接着手脚并用,猛地一蹦,总算是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只不过这双脚才刚落地,腿便是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看见狗蛋摔倒,兰香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却被墨羽拉住,看着墨羽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兰香这才满心忐忑地又坐了下来,只是这担忧已经写在了脸上。
一直在马儿旁边候着等着牵马的小二,看见狗蛋摔倒在地,想要上前去扶起。
没想到狗蛋却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也不管身上的疼痛,拖着麻木的身躯,一瘸一拐的走进了驿站,接着又朝着凌剑四人走来。
“师父,我下来了。”狗蛋已经忘却了身上的伤痛,带着一脸天真的笑容看着凌剑。
凌剑没有说话,就像没有看到狗蛋的笑容一般,只是自顾自的喝茶。
狗蛋也不气馁,走到兰香的身边,坐了下去,只是这刚一坐下,屁股上钻心的疼痛涌了上来,一下子又站了起来。
狗蛋一时之间只得站在兰香的旁边。
“坐下。”凌剑没有看狗蛋,放下了茶碗,似是在自言自语。
听到凌剑的话,狗蛋没有犹豫,直接坐了下去,疼痛传来,狗蛋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但他没有再站起来,而是紧咬牙关,死死地坐着。
看着狗蛋本就苍白的脸,已经疼的发青,墨羽和路以琼都十分不忍,兰香更是心疼的眼泪直流。
路以琼终于忍不下去了,直接拍桌而起,走到了狗蛋身边。
“狗蛋,我们走,别理他,你要想学剑,姐姐教你。”说着,路以琼就要拉起狗蛋。
没想到狗蛋倔起来,力气还挺大,路以琼这一拉,他只是晃动了一下身板,仍旧坐在原位。
“我不走,我要跟师父学剑。”狗蛋咬牙坚持道。
“你这孩子,性子怎么这么倔?”路以琼气急道。
狗蛋没说话,只是拂开了路以琼的手。
“行,那我走。”路以琼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转身回房。
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兰香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性子倔,也没有劝他,只能忍住了哭声,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强挤出一丝笑容,朝着凌剑和墨羽两人问道:
“还不知道几位大人怎么称呼。”
墨羽想了想,反正狗蛋和兰香只是两个孩子,就算告诉他们自己和凌剑的姓名也无妨,又看了眼默不作声凌剑,道:
“我叫墨羽,他叫凌剑,刚刚走的那位叫路以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