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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这才发现男人状态不好,额上青筋暴出,忍耐压抑得厉害,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陆宴微微湿红的眼睛:“陆宴,你怎么了?”
女人的安抚奇异地让陆宴冷静了下来,他嗤笑一声:“真聪明,一眼就看出来我不舒服了。”
“你看着很难受,是不是哪里疼了?”
苏影的心疼不是假的,在关上门后,她也尝试着跟唯一向她散发出善意的男人吐露心声:“我其实早就知道了,李柔不喜欢我,她只喜欢她儿子,我不光讨厌李月月,我也讨厌她,还有你父亲,他看着满意我,喜欢我,可一到他们欺负的时候,他就冷眼旁观着不开口。”
“你帮了我,是个好人,我也会关心你的。”
想到苏雨小兽跳脚,凶巴巴的样子,跟今天在楼下那副受气包的模样,陆宴便气笑了。
“对着我这么凶,对他们倒是怂了,原来你是窝里横。”说完后,立马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
窝里横。
他什么时候把苏雨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苏雨在他窝里,那谁在陆光帆窝里?
苏雨倒是神经大条,不知此刻的老男人脑中天人大战。
她假咳了几声:“你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瞧着不像是正经人。”
嘀嘀咕咕地碎碎念:“哪有大哥对弟妹这样的……”
虽说她现在已经不是陆光帆的妻子了,然而在真相大白之前,她还是陆宴名义上的弟妹,见到男人要尊称一声大哥的。
听着小东西对自己的控诉,陆宴成了罪大恶极之人,他不置可否,放软了语气:“好,我的错。”
怀中的苏雨,看着挺瘦一人,可抱着却是分量不轻,陆宴的眼神骤然变暗,思衬着她这是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
见人态度良好,天性善良的苏雨放开了些,便又忍不住地关心他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陆宴看着她不停地张张合合的红唇,喉结上下滑动着,怎么都解不了渴,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凶,宛如紧盯着猎物的兽类。
苏雨当他是不耐烦了,但她不怕,反而觉得表露出真实情绪的陆宴,比平日里那副道德标兵,稳重绅士的模样真实。
两人的想的不在一面上,却又莫名的和谐,陆宴满意苏雨的乖顺,喜欢她的喋喋不休,发软发糯的声音落在耳朵里,极为好听催眠,怎么听都不够似的。
苏雨则觉得新奇,竭力地挖掘出陆宴更多的情绪。
陆宴告诉她自己嗅觉灵敏的事情,苏雨一边听着,一边表示同情。
她伸手够到桌角边儿上的抽纸,撕下一缕后揉成纸团,陆宴不明所以地看着,直到被纸团堵住鼻子,才知道苏影奇怪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儿?”
“……”陆宴有些恹恹的。
苏雨有些失落:“我以为堵住就不难受了。”
陆宴苦笑一声:“这法子我三岁的时候就用过了。”
他试过千万种法子,吃过不少药,甚至尝试彻底弄坏嗅觉,却被医生告知,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后无奈的放弃。
苏雨感受到陆宴抱着自己的手臂在用力地收紧,男人埋在她柔软的脖颈间,大口地,贪婪地汲取着味道:“你能帮我。”
她听着陆宴发沉的,带着偏执的声音,每说一句话,那滚烫的呼吸便会将她的皮肤烫了一烫,烫得她的心尖软塌塌的。
“陆光帆不选你,我选你。”
“小乖,我给你撑腰。”
“包括我在内的陆家所有人,都只听你的,只要你能让我抱一抱,短暂地活过来。”
“攻略值59%,距离我们的目标仅一步之遥!”
小七的叮咚提示音吓得苏雨腰眼一软,泄了力气,一下子趴在了陆宴的怀里,男人被撞得闷哼一声。
书房外,传来陆光帆醉醺醺的声音:“大哥,苏雨,你们在里面吗?”
苏雨慌慌张张,陆宴淡定得宛如老僧入定,他在苏雨惊恐的目光中开口:“你进来不就知道了。”
门口的陆光帆艰难地运转着脑子,磨蹭了好半天才推开门。
被自己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扒拉得跟鸡窝没什么两样的头发,眼睛发直,没法聚焦的瞳孔,种种迹象皆证明了陆光帆是真的喝醉了。
他伸出十根手指,嘿嘿嘿地傻笑:“怎么有七个大哥?”
摇摇晃晃地走近,脸色突然一变:“七个大哥抱着我媳妇儿,大哥,你怎么抱着我老婆啊。”
苏雨都快哭了。
陆宴伸手拍拍她的脊背,凑到她的耳边说悄悄话:“别怕,大哥在。”
一声大哥,说出了难以言喻的禁忌跟背德。
苏雨狠狠地抖了抖眼尾,心说,这男人真坏,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找刺激。
得不到回应的陆光华就跟闹着要吃糖似的熊孩子,不得答案不罢休,声音越发地大,再这样下去,他会把所有人都引上来的。
书房的门半敞开着,要是有人路过……
苏雨又开始扣手了。
陆光帆伸手就要去扯开男人抱着苏雨的手,他觉得碍眼啊。
啪——
一声脆响,陆光帆的手被无情地打了下去。
喝醉的人没轻重,陆宴会弄伤苏雨。
“大哥?”陆光帆使劲地揉眼睛,可看见的东西却很模糊。
陆宴沉声:“你看错了,我怀里抱着的头小猪。”
“小……猪?!”
苏雨听着陆宴张口就来的瞎话,蹙着秀气的眉,忍不住吐槽:“这种离谱的瞎话,他怎么可能性。”
苏雨瞪着人的模样娇憨得不行,猫儿似的眼跟微微上翘的小鼻头红红的,惹人怜爱得很,陆宴抬手掐她的鼻子,让上面的颜色变得更艳丽一些:“你让他说。”
说完,便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光帆:“大哥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是猪。”陆光帆笃定道。
说完后,嫌弃地就要捂住鼻子,却因为醉酒后脑子跟身体无法协调,而把眼睛当做了鼻子捂住。
陆光帆看不见了。
苏雨哑口无言间,一道湿润的,温热的东西擦过后颈,一闪而过。
她猛地掀开眼皮,看向陆宴,后者眼露茫然,不自觉地探出舌尖,舔了舔唇:“甜的。”
陆光帆终于找准了鼻子,眼睛重复光明,他看见那头猪从大哥的怀里跳出去,眨眼间就不见了。
他去追猪,却被上楼的李柔跟佣人,费力地抬到了卧室。
清醒点儿后,陆光帆看见苏影背对着他,坐在化妆桌前玩儿着手机,喃喃地开口:“我做了个噩梦,我看见你被大哥抱在腿上变成了一只猪。”
“……”苏雨起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