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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生背着身披他外衣的小乞丐,借着月光望去……
遥见两人如两尊木头人似的站在山神庙门口。
前面两人为何定住不动?
凉风吹过,再几步走近去瞧。
他们手上那不是我的新作吗?
山林中响起一阵咕咕怪叫之声。
许长生对两人左右瞧了两眼,又轻轻推了两人一下。
果真是被什么定住了,毫无反应。
他撇了眼自己的新作。
许长生恍然。
莫非是来庙里偷东西的两名盗贼?
正想偷我画作之时,被师父发现定在了此处?
越想越像!
许长生便走近山神庙一步,隔门喊道:
“请教师父,是不是这两人想做偷盗之事,被师父定在了此处?”
久久,大门紧闭的山神庙里,依旧无一声回应。
许长生细想。
师父不说话,那就应该是了。
要是换做平时,师父一定会说不是。
想必是师父不想居功自傲罢了。
想罢,他看着两尊木头人顿时气抖冷!
许长生指责身旁没了神魂的两人道:“男人就该干男人……哈秋!”
他把衣服披在了小乞丐身上,自己倒是受凉了。
“干男人该干的事,没钱就好好工作,偷鸡摸狗算什么男人。”
许长生扫了一眼摊开的画卷,上面的人物栩栩如生。
月下昏暗,他并没有留意画中多了两人,只是没好气道:“真会给人添麻烦。”
他唯有一手扶住背后的小乞丐,将修士手上画作单手取下。
好不容易卷好,这才放入怀中。
正要离去,扭头又看向被定在原地的两名白衣青年。
天寒地冻,这两人穿得这么少……
两人动都动不了分毫,要是遇上变态……
罢了罢了,小偷就应该受到惩罚。
师父自有主意,无需我多做操心。
如此这般,许长生便背着小乞丐转身下山。
目的是回去半山腰的山间小屋。
……
……
半山腰处。
林间小屋,院子火光摇曳,门边挂着一幅画。
院子正中,一个用石头简单搭起炉灶,上面烧着一口锅。
是许长生在煮粥。
身旁一米开外处,有一人裹得像个粽子一样。
那是他背回来的小乞丐。
这院子原本是打算作为私塾,教山下村民孩子读书认字。
不过,村民一个个都婉拒了他的好意,坚决不让子女过来。
是觉得读书认字浪费时间?
真是愚民。
许长生如此想道,直叫可惜。
事实上,村民哪里是不想,那是不敢!
谁敢让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来对自己的子女开课教学。
一股米粥的香气飘然升起,夹杂着火焰传导的热气飘到了小乞丐的鼻子里。
她闻着味道,听到噼里啪啦的木材燃烧声,缓缓睁开双眼,哼了一声。
许长生闻声扭头去看。
“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抬起手想去探一下小乞丐额头的温度。
小乞丐见许长生伸过来右手,又看见许长生另一只手的烧火棍,眼中显现惊恐之色,歪着头瑟瑟发抖。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言说的同时,她强撑着病痛的身体连连后退,脚下一绊往后栽倒下去。
许长生急忙上前来将小乞丐扶起。
小乞丐却挣脱许长生的双手,惊惧地道:“不要打我,我把钱都给你,什么都给你。”
许长生把烧火棍一扔,哄道:“不怕,不怕,只要你不偷不抢,谁敢打你,我帮你揍他。”
同时张开双掌表示自己并无恶意。
看着面前这十三四岁的小乞丐,许长生像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不过他算是幸运一些,遇到坏人之余也遇到许多好人,比如他的师父。
小乞丐看着许长生温柔的面容,听着他轻声细语的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情绪逐渐安稳下来。
许长生将小乞丐坐起扶稳之后,只听歘的声音响起。
是水遇到火的声音,锅里的粥水滚了出来,流出的泡沫将柴火浇熄了大半。
许长生急忙回身去把锅盖打开,一阵粥米之香洋溢四周。
小乞丐想起偷包子被抓,还是面前这人护住了她。
望着许长生看火煮粥的模样,就像是见到战乱中死去的父亲。
又闻到浓烈的香气,肚子咕噜叫了两声,不免舔了下嘴唇。
山林小屋,火光摇曳,炊烟袅袅,山中两声鸦鸣。
小乞丐又冷又馋,经过许长生的一阵安抚之后,对食物放下了戒备。
“你可有名字?”许长生端着一碗粥,温柔地边喂边问。
他知道,在这世道里,许多小乞丐是没有名字,大多只有一个外号。
比如他自己,许长生这个名字是后来遇上师父,师父给他取的。
“我……我叫王萱,。”花花伸嘴过来,边吃边道。
“王轩吗?好名字。”
许长生点点头。
这轩字莫名有一股书生气概。
这小男孩就跟着我读书认字吧。
“你,您叫什么名字?”王萱也小心地问道。
“我叫许长生,你喊我长生就好。”
嘶——
王萱吃得有几分急了,还没吹冷就伸长脖子过来,烫了小嘴。
许长生揶揄一笑,同时肚子再次咕咕响起,正如林间野鸟之声。
他这才记起自己晚饭仍未下肚。
“长生……哥哥,您也吃。”
许长生听了笑了,笑得开怀。
这一声哥哥听着就像遇上了家人。
师父虽好,终究不肯与他见上一面。
面前这位小朋友可不同,真真切切地在他面前,担心许长生饿着了。
忘了有多少年,许长生未感受到这种家人的亲切感,不免胸口生起一番感动。
“你先吃,我再去给你烧点生姜水喝,好驱逐你体内的风寒。”
许长生将粥碗放到王萱的手里,起身进屋去拿生姜。
路过时瞥了一眼炉灶。
木材烧得所剩无几。
转头目光又停留在门边的那幅画卷之上。
正好,就烧了这幅画吧。
方才在山上,师父就对这副新作不予评价。
想必是觉得我这画不值一提。
其实我也觉得一般,是该重画。
此时,两位修士的神魂仍在画作当中。
……
……
画中世界。
战争已近尾声。
两人当中的那位师弟感触良多。
他是战乱中存活下来的孤儿,是师兄救了他一命。
并将他带回蓬莱,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突然,师弟表情一愣,旋即显露出巨大的狂喜。
“师兄……”
“唔?”
“我好像突破了!”
师兄看向师弟神魂的丹田位置。
那里有一个半成型的婴孩在上,微微发光。
“师弟!你怀孕了!?”
“……”
玩笑之余,师兄心中一阵无法压抑的惊叹。
师弟单凭一幅画作就莫名其妙地突破了!?
要知道,他原本只是金丹境后期,还不到金丹境巅峰。
按照常理推理,即便凭师弟的天才之资,想来仍需数十年方可突破至元婴期。
可是却有高人单凭一幅画便将师弟点化,省却师弟的数十年修炼功夫!?
这个消息若是传回蓬莱仙宗,绝对能轰动仙宗上下。
即便是闭关五百年的师祖,他老人家也绝无这般能力!
师兄心中极度惊诧之余,也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就在这进入画卷的须臾之间提升了一筹。
收起玩笑的面孔,细细想着这幅画作的落款人许长生。
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莫非真是上界下凡的隐世真仙?
此时,天空中响起一个声音,是一把男青年音。
这个声音响彻天地,说道:“要不就把这幅画当柴火烧了吧。”
师兄弟二人听了,惊惶万分地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