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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莫非就是许神仙?
他要烧了这幅画!?
这是不是就代表我俩的神魂也如飞灰一般湮灭。
他们两人未曾试过这般境遇,更不清楚这样的后果。
可正是越不清楚,越是害怕,越是忐忑不安。
非但数百年的道行即将毁于一旦,而且这条性命都要不保。
要是神魂湮灭了,代表日后投胎转世的机会都被泯灭。
整个人化作虚无的这种可能太过可怕。
师兄弟两人怀着茫然的恐惧。
他们都清楚,能让两人修为暴涨的神仙大能,即便两人想逃也是连万一的机会都没有。
师兄贾明平时嬉皮笑脸、乐观对事,此时也不由得愁眉苦脸。
师弟司徒星宇就更加心慌,这是他自七岁之后第一次离开蓬莱。
原本九等天资的他,在蓬莱三代弟子之中就是天骄般的存在,乃成仙之种,未来无可限量。
要他如此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画中,他是怎么都不甘心。
升入元婴初期修为的他,顺着两人方才遁入画中的轨迹一掌对天。
轰然一道金光冲天而上,势破苍穹。
可这又有何用,金光只是无力地消失在无边的天际当中。
他不甘心,对着四周无能狂怒好一番。
最终,他在空中跪下,朝天求饶。
“许神仙,求您饶了我们师兄弟两人,不要将画纸一把火烧了。”
身为师兄的贾明,在一旁毫无头绪,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陡然间,两人感觉到一股热量在东面靠近。
像是初升的太阳开始照射大地。
必定是许神仙要将画作扔到火种烧了。
贾明最后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这种神仙的法宝,哪里是他们凡人能够破解的。
最后长叹一声,却是笑着对师弟司徒星宇道:“师弟,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我想问你个问题。”
司徒星宇方才还面如死灰,听到师兄这句话,便挤出一丝笑意。
他站起道:“你想问我,我喜欢师父多点还是喜欢师兄你多一点是吧?”
虽说贾明是师兄,却是亲手将司徒星宇一把屎一把尿地抚养成人。
两人之间除了兄弟情谊之外,也有几分父子情。
贾明低头含笑点点头。
在这神魂即将烟消云散之时,他有信心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司徒星宇面向笑着的师兄贾明,甚至一丝释怀。
路上有师兄相随,倒也不寂寞。
“我还是喜欢师父多亿点。”
“……”
……
……
院子里。
许长生从堂屋里拿出一口烧水壶。
又取下新作的画卷,走到残存星火的炉灶旁。
能闻到木材灰烬的淡淡火炭香味,残存星火半点橘光洒在身上。
许长生正要伸手,将画卷扔下残火堆中。
“哥哥。”
许长生一旁的王萱喊了一声,叫住了许长生。
就在许长生要放手的一瞬,他又把画卷收了回来,笑意浓郁地目视王萱。
这一声哥哥,真让许长生觉得舒服。
小乞丐王萱认得许长生手里的是书画纸卷。
并且纸卷上面看似已落下笔墨。
长生哥哥要拿一幅纸卷当柴火烧了?
宣纸白卷本来就不是便宜之物。
比起拿来当柴火烧,如厕之后擦屁股才是不错的选择。
蚁民的想法就是如此的朴实无华。
“长生……哥哥,你把它就这么当柴火烧了,是不是可惜了些?”
许长生看一眼王萱,又看一眼手中画卷。
“可惜?”
只要是师父不予置评的书画,就毫不犹豫地烧了,从来不觉得可惜。
许长生自小便是如此。
也正是这种舍弃与练习,造就了他今时今日的书画才华。
王萱抹了抹有些脏的手,伸过来道:“能不能给我看一眼。”
许长生问道:“你对画画也有兴趣?”
王萱憨然一笑,也不能说不是,只能点头。
这倒有些出乎许长生的意料。
按理说,当乞丐的相比于书画,对衣食住行的基本生活需求更感兴趣才对。
他欣慰而笑,又道:“好!如此品性,正如你名字里的轩字一般,不错。”
王萱听了,秀眉微蹙,觉得奇怪。
萱字?和我的萱字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长生哥哥一看就是读书人。
而我大字都不识一个,他说是就应该是了。
许长生高兴地朝着王萱点点头。
虽说这幅画实属拙劣,不过给王轩学习一下还是够格。
许长生靠前一步,将王萱环在怀中。
王萱有几分羞意。
毕竟是十四岁的女孩,这年代的小孩本就心智早熟,早有男女之事的观念。
许长生也有几分诧异。
他闻到王萱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一个小乞丐小男孩,露宿街头不是汗臭味,这是哪来的幽香。
将画卷展开。
一幅栩栩如生的战乱作在王萱面前呈现。
几笔勾勒似云锦,点墨绘出战乱情。
即便王萱这种小孩也能看出,作出此画的画师,其画艺简直当世无双。
她双眸睁大,心中惊叹不已,问道:“长生哥哥,这幅画是谁画的?”
同时,她对于方才自己想用它来擦屁股感到羞赧。
主要是这上面画的人太多了。
许长生瞥了一眼王萱脸上快速变换的神色,也没太在意。
指着上面的落款人许长生,呐了一声。
王萱看着许长生三个字,一阵沉默之后,脸上有几分自卑惭愧地低下头去。
“我……我不识字。”
不识字?
许长生低头对上王萱因窘迫而躲闪的视线。
正好,正好!
日后就由我来教你读书认字。
他早就想有一个学生,否则这一身横溢的才华传给何人。
想罢,许长生对画纸上的落款人一字一指道:“这三个字是我的名字,许长生。”
王萱虽说不识几个字,不过脑袋还算聪明,立即了然。
“这是长生哥哥画的?长生哥哥的画工如此精湛?”
“哈,见笑了,不过是拙作一幅,真正精湛的早都卖了出去。”
“拙作?就这长生哥哥画得还不满意?”
王萱秀目圆睁地细看大作,不曾想还有比这画工水平更高的惊世神作。
许长生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习惯了。
这种小孩崇拜的目光早就经历无数。
画工再好又能如何,不过是混两口饱饭吃罢了,不比飞天入地的修士。
“以后你就做我的学生怎样?我教你读书写字,琴棋书画样样不落。”
“真的吗?”
王萱简直不敢相信,初次见面的书生对她如此之好。
她举头对上许长生俊俏的脸蛋,惊喜的双眸逐渐迷离,几近沦陷进去。
“当然是真的。”
得到许长生温柔一笑的肯定答复之后,王萱从沉迷美色中醒转过来。
回想到方才那种少女怀春的感觉,刷的一下,王萱整张脸都粉红。
“那……那可真的是太美了……”王萱轻缓地叹道。
这句话倒是让许长生觉得有几分奇怪。
太美了?是指我愿意教书这事吗?
还有,这小孩子家家的,又是个男孩,怎么就脸红了?
哦……
想必是傍晚时被赵铁柱掌脸,那时留下的淤青。
许长生收回同情的视线,再在展开的画卷上细看几眼。
不禁摇头。
确实画得一般,该烧,师父做的决定果然没错。
话说,我也算是有徒弟了,师父。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那两名盗贼。
不由得喃喃自语道:“不知想偷我画作的两人,现在是否知错?”
画中世界的两人还在对王萱感恩戴德。
要不是王萱制止,两人的神魂兴许已然湮灭。
他们在画中世界又听到许长生这句,顿时恍然。
许神仙这一定是在和我们两人说话,他分明听到了我俩的求饶。
原来许神仙是怪我们擅自取下他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