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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几节课，秦惑依旧没有出现。
放学之后，云宁和叶展、楚晓天一起走出校门，没有看到来接她的车，她向二人道别，停在路边等待。
马达轰鸣，张扬的黑色摩托车停在她的面前。
光影一暗，一张对折着的纸递过来。
云宁顺着那只握着字条的漂亮手掌看上去，看到的是摘下头盔的秦惑精致的少年脸。
她疑惑地接过纸条，打开。
纸是从本子上随手撕下来的，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考号，明天数学试卷你写我的名字和学号，我帮你考试。”
云宁半眯起杏眼，目光审视地注视着少年人的脸庞。
“那你呢？”
一模考试全市统考，这个成绩虽然不是真正的高考成绩，却也是代表个人实力的成绩，还是非常重要的。
“反正我就是一学渣，考多少分都无所谓。”似乎是怕她担心，秦惑又补充一句，“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能帮你考及格，我数学……还凑合。”
云宁合拢手指，将那张写着学号的纸塞进口袋。
“那就谢谢了！”
秦惑原本还担心她会拒绝，看她答应下来，少年人明显地松了口气。
一向酷酷的少年，少有的向上扯起唇角露出微笑。
“我一定会帮你考一个好成绩。”
摆摆手，他启动机车要走。
云宁侧脸，注视着少年人修长倔强的背影。
“等等！”
秦惑停下脚步，向她转过脸。
将轮椅驶到她面前，云宁微微仰着脸。
“我想找几个人，一起组队参加NON的周年赛，你要不要来？”
之前，他们几次提起周年赛，秦惑嘴上一直不以为然，但是云宁看得出来，他喜欢游戏竞技，他想去。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他和叶展他们都是她认识几年的网友，现实生活中秦惑又这么讲义气地帮她出头，这份情谊她很珍惜。
“你也想参加周年赛？”秦惑明显有些惊讶。
“怎么？”云宁扬起唇角，“你是觉得我技术不行？”
“当然不是。”秦惑摇头，“你不怕……你家长不同意？”
顾锦行？
想到家里那个顾霸道，云宁有些头疼的皱眉。
那家伙肯定不会同意她去参加网游比赛的，不过……
只有进入决赛才需要真的抛头露面，周年赛强者如林，好多职业战队都会参加，他们的实力估计能进复赛就不错了。
“没关系。”
“刚好。”秦惑的眼睛亮起来，“叶展他们也想去参赛，你就和我们组队吧？”
“好啊。”
云宁笑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在网上已经认识许久，眼前的这个少年，总给她一种亲切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
兄弟！
“那我先回去，回头咱们再细聊。”秦惑向她摆摆手，转身走出几步又停下脚步，“对了，你怎么还不走，要不……我送你？”
“不用，我的车马上就到上。”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向她摆摆手，秦惑跨上机车，轰鸣而去。
他离开的时候，司机杨师傅也将车子开过来，看着云宁将轮椅开上车，他笑着道歉。
“云宁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刚才路上有点赌车，等着急了吧？”
“没事。”云宁笑着扣上安全带，将轮椅在车上固定，“我们走吧！”
当晚，顾锦行没有回来。
云宁原本以为，今晚她可以自由地玩儿。
结果，饭还没吃完，顾锦行的电话就打过来，吩咐她好好写作业。
“手机和电脑李嫂会帮你保管，等你把作业发给我，我会让她还给你。”
男人在电话里如是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电话的原因，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说到最后的时候，还控制不住地咳嗽两声。
云宁的听力胜过常人，尽管顾锦行咳嗽的时候离听筒很远，似乎还努力压抑着，她依旧听到耳中。
“你感冒了？”
“没事，就是喉咙有点痒，不用担心。”
谁担心你了？！
云宁撇撇嘴：“没事我挂了？”
电话那头，顾锦行清清喉咙，“你怎么样，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没有。”
“那就好，抓紧时间写作业，我大概要十二点左右到家，你告诉李嫂，不用等我，我自己有钥匙。”
“知道了。”
将电话挂断，云宁写完作业，用手机拍照发给顾锦行，从李嫂那里拿回手机和电脑。
打开电脑，登陆游戏。
【安：哥几个，出来浪！】
消息发出去足足一分钟，连个回复都没有。
不光叶展和楚晓天不在线，连秦惑也不在线，最后还是“只想一夜暴富”出来，告诉她原因。
“云不惑让他们两个去复习了，说是要准备明天的模拟考试。”
云宁：……
这有点不像学渣的风格呀！
洗完澡换上睡衣，云宁随意匹配玩了几局游戏，没有熟悉的同伴一起玩也觉得没意思。
到论坛上转了一圈，她转身去整理书包，抽出书包里的书，一眼就看到上面夹着秦惑给她的字条。
云宁想了想，从一侧的书架上，拿过一本顾锦行帮她准备的数学复习资料。
深夜。
顾锦行从机场回来，轻手轻脚地走进后院，一眼就见云宁房间的灯还亮着。
臭丫头，这么晚还在玩游戏？
放轻脚步走进客厅，隔着虚掩的门看进去。
一眼就看到女孩子趴在桌子上，摊在她面前的不是笔记本电脑，而是……
一本练习册。
春夜，乍暖还寒。
她身上就套着一件单薄的棉质睡衣，越显得背影单薄。
两眼盯着练习册上的题，两只小手还在搓着取暖。
将她的动作收在眼里，男人的心莫名的收紧。
轻轻推开门走进去，顾锦行顺手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别写了，早点休息。”
云宁正刷题刷得兴起，想到一个更简单的解题方法，兴奋得不肯停下。
“等会儿，等我把这道题写完。”
“不行！”顾锦行伸过手掌，将她的笔从指间抽走，“太晚了，先休息。”
被再次抱起来的云宁：……
让她学习也是他，不让她学习也是他。
她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