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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凡,熟悉的田园风光村庄坐落在月牙湖边上,田边的水车吱悠悠地转动,小巧可爱的鸟儿落在田埂上嬉戏。周围远处坐卧着连绵不绝的山脉,把这世外桃源与外界完全隔离。
年幼的金发碧眼的林娜蹦着欢快的步子跑回家,她要把今日的收获告诉父母,告诉他们,自己可以使用灵力了!
在这里,林娜不是同龄人中的怪人,正常的样貌,正常的灵力,正常的……生活。她不会受到歧视,不会失去挚友,更不会失去父母,这是她内心所幻想的,在花香的干扰下,她不会轻易醒来,只要她彻底沉浸于梦境,便永远也醒不来了。
身为精灵,林娜必须学会如何聆听大自然,读懂神的旨意。在此之前,她和其他同龄人一样,学会用身后的精灵翅膀振翅穿梭在森林间。
可问题来了,林娜无论怎样把知识要点背得滚瓜烂熟,她都不能飞起来,她知道怎样挥动翅膀,怎样调节肌肉,可就是飞不起来。
那种感觉像是生来就不会飞,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她,以至于在睡觉的时候做了场梦,梦里的她失去了挚友,失去了父母,甚至失去了正常的能力,一切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恐惧吓醒了她,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她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手忙脚乱地翻找出镜子——里面的她一副恐慌的神情,金色的发丝因为汗水而紧贴在脸颊,碧绿色的瞳孔微微缩小。
“呼……吓死我了,我就说,梦都是相反的,对吧夏……夏?”林娜猛然惊醒,放下镜子慢慢撑着桌子站起来,双手不住的颤抖。窗外的月光被云层遮挡,漆黑的房屋愈发诡异,余光不经意瞥见镜子里的自己,绿青色的长发披在身后,脸上沾上了血渍,背景是被笼罩在血色之下的月牙湖。
这是谁?
【想起你是谁……】
她猛地转身,映入眼帘的却是蔚蓝色的天空,略微刺眼的阳光使她抬起手去遮挡——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瑟琳娜,别发呆了,赶紧过来!”不远处,身着灰色长袍的中年人提醒道,他身旁是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台,上面摆放着一颗残缺的水晶球。她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自己时才后知后觉地小跑上祭坛——今天是激发灵力的日子。
每个人都有可能操纵灵力,至于可以运用哪种,还得看自己。而每年用会有一小段时间,当地的长辈会聚集起那些五到六岁的孩子,进行激发灵力。月光精灵,自然多数是光灵系,当然也有别的。林娜上前接受了一段交代事项后,放松全身心情,慢慢把双手放上水晶球。
其实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要用残缺的水晶球啊,都破成这样了,还能呈现结果嘛……
那她的灵力会是怎样的呢?
【是不完整的光灵系……】
咦?林娜目瞪口呆看着手心里的水晶球,点点光晕闪烁在里头,其景象与曾经的场景有几分相似,曾经她经历过吗?
暖黄色的光晕浮现在手心,像傍晚的黄昏那样迷人,又像冬日的暖炉那样温暖,让人舍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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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被困在梦境里的佚依旧保持着理智,不过,此时的场景却是无比陌生。他面前的一名银衫女子看不清面容,就连周围的景色也是亦幻亦真,那名女子牵着自己的手,提着裙摆笑吟吟的拉他往前走。
她是谁,他的记忆里有这个人么?佚想抽回手,可身体却不听指挥似的任由对方拉着自己。他再次打量周围,确定这个场景自己没遇到过,但也不能排除意外,毕竟他活得太久了,总会忘记些什么。
“轶大哥,快点,比赛快开始了,赶紧占位置了!”陌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抬头望去,同样看不清那人的样貌,身材比他粗壮,明明不认识,却有种莫名的亲切,像是认识很久一样,他们到底是谁?
“苏轶,待会儿你可要瞧仔细了,看我是如何赢下这场比赛的!”一旁的黄衫女子重重拍着佚的肩膀,朝他挥挥手,转身便离开。
佚愣在原地,左手伸在半空像是想抓住什么,零散的记忆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个微弱的线索他想抓住,可随之一阵酥麻的疼痛贯穿脑海,使他不禁蜷缩起身子,捂着脑袋——苏轶、苏轶、苏轶……轶,还是佚?这个名字是谁,还是说我是谁?
阵阵疼痛愈发猛烈,脑子似乎马上就要炸开,他勉强掀开眼皮,费力的伸出手,模糊的视线中,那个黄色的身影逐渐被四面八方的光芒吞噬,他似乎想起什么,艰难的开口:“别去……你,你会死的……”
会死的……曾经有个好友,她死在了比武大会上,说是意外遭遇,对手表示没看清,主办方又想甩开这桩事,后续不了了之。可一切真相都被佚看在眼里,她的死哪里是意外,分明是被陷害的!那时候的他没有能力,没有权威,根本不能为她正名。
回忆像指尖的流水那般,转瞬即逝,好不容易想起的事情,再次被封锁。佚呆呆看着一片虚无的境界,对面站着几个毫无映像的人,看不清面庞。
他对视了一会儿,慢慢摸出腰间的匕首,他轻轻掂量着,刀面反射着自己的面容,乌黑的短发上是同色的狐耳,隐藏在发间的眼眸有些疲倦,他对准了右手心,猛地一划,带出来的鲜血滴落在地面。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的意识清醒了几分,再次抬眼,周围恢复到梦境最开始的场景。绿茵茵的草地上有几颗不知名的矮树,细小的花丛盛开在枝桠间,柔和的阳光穿透花瓣洒在草地,一片祥和。不远处,那个银衫女子正拉着黄衫少女嬉闹着,几个男子在一旁喝酒划拳,氛围还是那么的欢乐。
“哈哈哈……溯,你的幻觉可真是厉害,把这几百年前的旧事都翻出来了,不愧是你,果然还是被小看了啊……”佚捂着脸仰天大笑,笑够了,他擦掉匕首上的血渍,瞥了一眼满是血的手心,眼神越发得意,“不得不说你的梦境挺真实的,可无论有多真实,总会有漏洞。”
可想要在梦境里找出漏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遍又一遍阅读被安排好剧本,寻找其中的不合理行为——而这唯一漏洞,就是那些好友没有死掉。残存的记忆告诉他,那几个人早就死了啊,都是几百年前的死人了,活在这里有什么用?
为了时刻保持自己不被梦境侵蚀,他必须不断的给自己添加伤痕,反正这是梦,现实中的自己不会受伤。
“苏轶,你的手怎么回事?”那个身材粗壮却不失帅气的男子指着他的手发问。
佚抖了抖狐耳,伸展了一下右手,摆着手打着哈哈:“没事,小伤而已,不出两天就能治愈了——哦,对了,下场比赛是谁啊?”
“是***和***哦,我找了个好位置,绝佳观战位置!”
“那……她在哪?”
“在休息室准备呢。”
佚微微晃着脑袋,刚才的名字他居然听不清,像周围的人,以及好友,那张脸始终看不真切,是关于这方面的记忆埋得太严实了吗?
他穿梭在长廊里掠过人群,快速走向目的地,猛地推开木门,面对那个大呼小叫的黄衫女子,毫不犹豫抽出她腰间的佩刀,对准对方心窝时的一刹那却犹豫了一下,光洁的刃面倒映着自己紧皱的眉头。
噗嗤——
不知为何,这真实的触感竟发生在佚身上,仿佛视角被强行转换。撕裂般剧烈的疼痛使他忘记了呼喊,以黄衫少女的视角看着双手的血液,挣扎的心跳使视线也随之鼓动。气管因为渗了积血无法正常发声,只能盯着眼前的行凶者,不一会儿便两眼昏花。
“苏轶你看看你到底干了什么?!”
如梦惊醒般,佚大口大口地喘气,下意识后退一小步,抹掉冷汗看向前方,昏暗的天空之下,江水涌出的白沫拍打在脚下,风从身后拥抱住他疲惫的身躯,熟悉的声音呜咽在耳边:“为什么呢,他们活着不好吗……”
“别自欺欺人了,他们早就死了,死人……就应该呆在下面。”佚攀上颈间的双手,微微发力,皙白的肌肤被掐住一道红痕,却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
“你在撒谎……”耳边的声音让人有种沉沦的效果,困在颈间的双手越发收紧,几乎要把脖子拧断。不知何时,佚跌在汹涌澎湃的江面上,无数双手拽着他的衣摆以及四肢,慢慢往下拖!
再次被惊醒的佚激烈地挣扎着,勃然大怒:“滚!用不着你来指导我!”寒光划过,身后惨白的手尽数被斩断,他双手持着太刀翻身挣脱限制,施展轻功逃离,沿途斩断障碍物,奔波许久,直到面前出现那名黄衫少女。模糊的面庞令人惧怕,随着她模糊不清的话语流出,佚挥手时停顿了一会儿才斩下!
视觉被黑暗夺去,佚一脚踏空,无尽的坠落,在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久久不能突破梦境的原因——他并没有真正的放下往事。
会忘记过往的后遗症,组织里的人除了师傅,谁都不知道他这个状况。果然,心里的自我不肯承认他们已经死去了啊……
他伸出手想要尽力握住什么,透着微光的裂缝在指尖蔓延,龟裂逐渐扩散,一只布满伤痕的手突破屏障,一把握住自己。
“小小花精,胆子够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