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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舞终于悠悠转醒,睁开眼打量一下房间,屋里透着淡淡香气,明亮宽敞。身旁敏敏靠在床边小憩。下意识抬手想要掀被子下床,“啊,”柒舞轻呼,忘了自己还有伤在身,她伸出手来仔细摸了摸患处,不知何时竟换上了干净的纱布,再低眼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也已然换成了王府丫鬟统一的水绿色服饰,她轻轻摇晃着敏敏的手臂,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敏敏眯着眼抬起头看着柒舞,这才回过神来,忙跳起身道:“你先躺下!还发着烧呢……”
柒舞心想着,难怪仍是觉得有些目眩,她半靠半躺着,等敏敏端来了几子上的茶,凑到她嘴边喂她:“你被二夫人折腾得晕倒在了井边,听说二夫人被你当时的惨状吓得脸都白了,不顾一切就走了,只令人知会许爷一声,让他来收拾残局。哪知你如此福大命大,许爷的人还未赶到,刚进王府的宁王早一步发现了你,他二话不说就将你抱到了柳大夫那儿,柳大夫给你诊脉抓药,又在伤口上换了新的药敷着,宁王这才又将你从后门抱了回来,找到了我。”敏敏放下茶盏,坐到柒舞身旁。得知是宁王出手相救,柒舞垂下眼帘努力回想,除了在他怀里的颠簸和眼前不真实的光晕,其它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忍不住追问:“然后呢?”
“我这屋子宽敞,便领着宁王将你抱到了这里,宁王倒是很细心的,嘱咐我替你将湿衣服换下,还抓了个家丁替你去烧水,看你睡下了才离开,应该是去见赵王了吧,此刻早该回府了。”
柒舞微微蹙起蛾眉,转眼去看窗外的天,这才发觉已然入夜。“今天的衣裳还未洗完,我还得回去……”
“不必了不必了。”敏敏连忙按住柒舞的手,“喝了药怎么手还是冰凉的呢?”她嘟囔了两句,才向柒舞道,“王爷抱着你去看大夫,虽然都是从后门进出,但许多家丁侍女都瞧见了,一下午外苑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呢,二夫人和三夫人房里自然也少不了闲话,两个掌房丫鬟都给我带过口信了,既然是宁王救了你,两位夫人看在宁王的面子上,就不再罚你了,你可以回花房了。”柒舞脸上的神情总是冷冷的,连庆幸的笑容都让人难以察觉。
“柒舞,听我的话,别去招惹宁王。”厨房送了碗鸡粥过来,敏敏去门前接应,跟着端到柒舞面前,“我这几天忙着筹办三夫人寿辰的事,也忘了提醒你。”看着柒舞一口接一口地吃着放心许多,“我不知道你与宁王之间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他为何会及时赶到亲自救你,但是赵王在多年前早有严令,禁止任何家仆议论宁王。”
“为什么?”
“宁王是赵王的皇叔,也就是当今圣上的皇弟。如果朝中传出咱们王爷与宁王来往过密,自然大大不利于两位王爷在朝廷之中的威望与作为。因此每回宁王来府上,都是独自一人,从王府后门进出,而且每每都是极其小心谨慎的,深怕有人跟着。而咱们赵王府里的人,对外也是绝口不提的。王爷曾说过,此事万一走漏了风声,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到时候王府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幸免。”
柒舞静静地想了一想,问道:“我进王府的那日,宁王不仅从正门进来,而且还与宫里来的御医打了个照面。”
“那回的事我也觉得奇怪,后来偷偷地问了许爷,许爷说这样的事过去也有过一回。宫里来的御医其实都是皇后娘娘的人,当然会自觉自愿地为赵王守口如瓶。许爷说了,宁王那回是故意训斥那些御医的,至于究竟为何…许爷只是朝我摇了摇头,就走了。”
柒舞喝完了粥,将碗搁在一旁:“我与宁王从未照过面,我只远远地见过他一回罢了,连他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他为何要救我?”
“宁王性子冷僻孤傲,之前也曾目睹过二夫人毒打下人的,他只当没瞧见,不急不缓地走过,所以我以为你与他熟稔他才会出手相救呢。”
“我如今落魄得不如蝼蚁,怎么高攀得起堂堂王爷?”或许曾经的柒舞还会从宁王的举动中体味到几分情意,只是如今的她似乎早已心如止水。
“别说这样的话。你的学识和气质不知比那二夫人和三夫人强多少呢,以后嫁个大官脱离这苦海还是有指望的。只是这位宁王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我知道。”
“柒舞,你不会觉得我啰嗦吧?”
“怎么会?”柒舞轻轻拉起敏敏的手,略展笑颜,“王府里头就数你和方婆婆对我最好,尤其是你,我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敏敏咧开嘴大笑了一声,“我读过的诗词歌赋不多,竟也能在此刻用上!”柒舞也跟着笑了,两人端了茶聊到深夜才一同就寝。
第二日一早,柒舞又得拖着遍体鳞伤的身子前往花房干活,方婆婆仍坐在那张老旧的脚凳上,不经意间抬头见了她,眼前的姑娘两颊凹陷,面容憔悴,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哟,两位夫人本事真大,才几天工夫,把你都折腾成这样了。”柒舞抿嘴微微一笑,刚想坐下身,“正好,你把这三盆发了芽的玉碟拿到外头去,晒晒太阳,你自个儿也是。”柒舞点了点头,双手捧起眼前的玉碟往外走,方婆婆说得果然不错,玉碟真是生命力旺盛,没有几天工夫已冒出嫩绿色的芽儿来,就捧在手里的这会子工夫,都好像能瞧见它奋力向上爬。
春日的阳光慵懒,把人也晒得绵软软的,柒舞靠在墙头,轻轻闭上双眼,享受这大半月来唯一清闲宁静的时刻……
“如果你想离开,本王可以帮你。”
就在柒舞即将假寐之际,听闻“本王”二字,她不禁陡然惊觉起来,眼前的男子身着暗色锦衣,笔挺的袍子衬出颀长的身子,宽厚的臂膀,身板结实而不显得粗壮,柒舞再仰起头,五官并不出众而神态英气逼人,直叫人移不开目光,“见了本王就这样呆坐着?”
“柒舞请宁王安…”柒舞连忙跪地行礼,犹豫了片刻再添上一句,“柒舞未曾见过王爷,一时失仪,请王爷恕罪。”
“假话。”宁王斩钉截铁道,“你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