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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半缘修道半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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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之前,李然借了顶软轿来,请两个兄弟帮忙将敏敏抬回了外苑寝室,柒舞遂也跟着去了。方婆婆自己的病才刚好,睡前到厨房里亲自给敏敏煎了药,待柒舞折回来将药拿去了方才回屋去歇息。

    敏敏的寝室比方婆婆的稍小一些,但是十分洁净,墙上挂着马鞭和王妃亲赐的字,另一边靠着墙摆着一把宝剑,柒舞猜想着,敏敏如此珍而重之的,必是传家之宝,走近瞧着,红宝石镶嵌着剑鞘周身,剑尾坠着个玉坠子,上头刻着指甲盖大小的“尹”字,周边的祥云纹雕刻得极是精细。柒舞忍不住端详了片刻,忽闻敏敏翻动身子的声音,想必是肚子饿了,幸好外苑厨房给留了粥菜,柒舞喂她吃下半碗,再饮下汤药,她复又睡去了。柒舞便守在她床前,倦了就往边上的摇椅上靠一会儿,不待多时她又喊着口渴,便得起身送茶水去。

    如此折腾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清晨,敏敏已然退了烧,双眼也不再黯然,然换作柒舞无精打采,准备着清粥,自己也饮下几口,便要去外苑花园干活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敏敏自己下了床,去厨房端了些清简的小菜和两碗米饭到房中,再去园子里把柒舞叫回房。

    因着没睡好,柒舞也没什么胃口,倒是敏敏好像是饿坏了,连夹了几口菜送到嘴里,柒舞放下筷子,转眼便望见那把宝剑尾端的玉坠,不禁叫她想起竹林凉亭中的血玉坠,不知眼下是否还在……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引来敏敏询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呀?”

    “有件事我一直想与你说,奈何实在找不着机会,我又不愿再叫婆婆担忧,故而拖到了今日。”敏敏也算是吃饱了,喝了两口热茶,再道:“难得有机会,你说就是了。”

    “上回我去竹林沐浴时…走过凉亭,见桌上有物,走近了看,竟有人留了一张字条,边上还搁着一个锦盒,我一时好奇将它打开,里头是一块价值不菲的血玉,显然是有人有心为之,只是不知…究竟是留着给我看的,还是给旁的人的,别是我多日的疑心竟是自作多情了。”

    “王府的家丁侍婢没有王爷的恩准是不得进入竹林的,且绕过竹林能够同往符望阁之后隐藏着的羽宫轩,那里虽无人居住,却是禁地,任何人若有意踏足,只怕真要惹怒了王爷,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只有每月初一和十五,大管家会准许四五个内苑的侍婢前去打扫,清扫干净以后,就会将里外大门紧闭,任何人都不许多做逗留。”敏敏刚入府时,对这座小别院的存在也存了十足的疑惑,只是日子久了,便是见怪不怪了,而柒舞的眼中除了困惑,还有沉思。敏敏沉吟片刻,又想起柒舞方法说的事,再问,“别说无关紧要的了,快告诉我,那纸条上写了什么?有没有留名?”

    “只有一句诗。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没有留名——”柒舞话才说到一半,房门突然被敲响,敏敏叫了句:“谁呀?”外头的人答:“是千玺,王妃派我过来看看妹妹。”千玺是王妃房里的丫鬟,虽不是掌房,但颇得宠信,总是跟进跟出的,也不过大了敏敏一岁罢了,敏敏见了她十分亲切,拉着她要坐,千玺只推脱:“王妃用了午膳要午睡了,我得在跟前伺候。瞧着妹妹能下地走动了,必是好了许多。王妃说了,叫你别逞能,多歇息几日再去忙外苑的工夫,待大好了,叫大管家通报一声,准你进乐成阁请安去。”

    “真是要多谢王妃体恤了。”

    “王妃可念着你的好,且上回入宫的事儿,若不是你,王爷可能要受重伤呢!王妃常感叹,少了你不行。”

    “这话说得…我的病一下子就全好了!”

    柒舞趁着两人在门前寒暄的这会儿子工夫,把碗筷全收拾干净了,与千玺打了个招呼,又回到花园中浇花施肥,下午还去了一趟方婆婆的花房,替她送了两盆丝兰到内苑门前,也不见李然和许爷四处走动,听闻近两日王爷总去三夫人院里,相反的,已许久未再踏足二夫人院子了,柒舞望着空洞洞的院门还有那两个死气沉沉的侍卫,心里空落落的,不过很快打消了疑惑,转身而去——她要忙活的事太多,顾不上这些与自己不相干的琐事了。

    柒舞回到敏敏房中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敏敏已准备好了药盒,等着给柒舞换药,柒舞坐下身问道:“你还病着,脸色都不好,怎么自己跑出去取药盒?”

    “哪里劳烦得着我?下午你不在的时候李然来过,我差他去花房请方婆婆给你拿来的…你那烫伤的地方才刚要长出新肉,可得留心换药。快来…”

    等换好了药,两人一同用过膳,敏敏又返回榻上小憩,柒舞则从自己房里取来了不少针线活做,夏日悄然而至,秋冬的衣裳眼下得先做起来,她的针线功夫本就差强人意,若不提早准备起来,恐怕这个冬日难捱。

    只是四周才刚静寂下来不多时,柒舞小腹忽然一阵刺痛,疼痛加剧之时她的手开始颤抖,手心冒出冷汗,连针都拿不住了,她忙替自己倒杯热水灌下去,水壶重重地敲击在桌面上,“哐嘡”一声,敏敏惊醒,见柒舞俯着身子,便知有异,将她扶到榻上一问才知,原是月事在身,敏敏松下一口气,让柒舞也坐到被窝里来,还给她垫上软枕:“咱们真是患难姐妹…”敏敏无意说的话,却逗乐了柒舞。

    欢笑过后,敏敏正经道:“柒舞,竹林只有两位王爷能够自如出入,你应该心里是有数的吧?”敏敏的话如此直接,一针见血,柒舞再也瞒不了自己,垂下眼来凝视着汗津津的手掌心,“我听说宁王对道学格外有研究,府中常有不少门客与之相聚讲经研道……”敏敏点了点头:“不错,我曾听宁王说过,若能退出庙堂,愿醉心黄老,隐逸山野。”

    那么字条和血玉坠子应是宁王留下的,想必那****在竹林里也是有意吹奏笛音,引来柒舞。

    “那****偶遇宁王,他问我是否愿意去宁王府伺候。”

    “你说什么?”敏敏不自觉地凑上前来,认真地等待着回答。“我与他说,我柒舞三生有幸,能得敏敏这样的好姐妹相伴,就冲着这一点,我哪里舍得离开赵王府?”敏敏松下一口气,握了握柒舞的手,把头靠在她肩上,似乎刚才心里一紧张,把她最后一点儿精气都用尽了:“倘若宁王真有心要你,你会怎么办?”柒舞轻声答道;“我也没主意了……”她轻轻摇了摇头,劝诫自己不可胡思乱想:“那么你呢?李然似乎很是紧张你啊。”敏敏不答话,只在柒舞肩头轻笑了一声,不过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