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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舞这一睡,到了第二日午后才醒转过来,似乎眼睛睁开了许久,人才真真缓过来,一挪动身子才觉着浑身都疼,头更是晕得厉害,方婆婆原在一旁修补布鞋,听见她动弹的声音了就过来给她倒杯水,扶她喝下,又让她躺着别动,端来了热粥给她吃,看她真是饿了,一勺接着一勺,婆婆也就放心了:“柳大夫的医术真是高明,这才喝下去两碗药,看你烧也退得差不多了,人也清醒了。”
“我记得…二夫人说我是奸细,背着主子干了许多坏事,我便顶撞了她,她就罚我长跪于花园之中,令茵茵看着我,之后她便走了。我岂知她会如此毒辣,让我一直跪到太阳落山,后来茵茵也离开了,我根本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不久便昏倒了…”“真是可怜的孩子,也不知为什么,突然之间王府里有那么多关于你的流言,把你害成了这样…”“害我的不是流言蜚语,而是有意散播和听信流言之人。”柒舞想起当时二夫人的一言一行,加之柒舞入府以来她从未轻纵过她,柒舞心里只觉得恨,可人家是堂堂三皇子赵王的侍妾,即使她犯下不赦之罪,柒舞又岂能动她分毫?不如不去想。“婆婆今天见到敏敏了吗?”
“昨天晚上李然和小夏他们找到你之后就把你送回了这儿,敏敏等到柳大夫给你诊了脉,喂你喝下药才走,刚刚用过午膳又来了一趟,后来收到王爷的指令,眼下回屋收拾行装去了。”
“她这是要去哪儿?”
“丰都县。”婆婆答上话来,令柒舞一时之间却没反应过来,瞧她一脸困惑,方婆婆解释道,“原本还有几天才启程,只是不知为何,今早王爷回府之后就下令将准备好的干粮等物都取出来,准备明日一早启程。”
对于赵王的突然起意,柒舞心里自有许多猜测。三夫人骤然失子之事未能查出个究竟,凶徒也还未抓捕归案,柒舞的一力劝阻之下,王爷又未曾惩戒旁人。三夫人小产之后病得厉害,成日闭门,王爷去看过她,两人皆是郁郁寡欢少有言语。恐怕他心疑传言之事,对柒舞的去留心存疑虑。另外中元节将至,届时宫里宫外免不得一同祈福,举办宫宴,与其面对这么多人的同情和追问,还有太子党人虚伪的笑脸和暗中嘲笑,不如早早离去,了却君王天下事。柒舞兀自叹了口气,谢过婆婆,躺下身又渐渐地睡去了。
敏敏在房里收拾好包袱,准备出门去与许爷交代些外苑的事体,此次敏敏和李然陪伴王爷出行,府中一切事宜皆由许爷打点,幸好他过去是掌管外苑的,费不了多少工夫,加之有林芳和奕清他们几个帮忙,自然无虞。
正在两人说话的当口,宁王突然到来,他一身淡青色直身纱袍,瞧着比春日里单薄了不少,更显得身姿挺拔威武。“请宁王安。”
“免礼。”宁王知道最近几日府里经历多番波折,故而见了疲惫不堪的敏敏并无意外之色,只道,“早朝时皇兄说老三准备提早启程,一切可都准备妥当?”
敏敏答话:“路上所需之物都是二位王爷查验过的,只需悉数带上即可。到了那边,咱们就会入住此次上书至杨大人处的江老爷府中,吃住一应虽不如王府但也不至于短缺。”江家在洪武年间是名噪一时的名门望族,官至正二品都督佥事,监管兵权。江大人告老还乡之后老家连年旱灾,不得已之下迁至丰都县近郊,隐居山野,其子孙也未曾离开过那里。
“丰都县较为偏远,老三代皇兄前去巡视,实为查看成都府一带的官府账册,触及官员命门,此行不可谓不险,你等千万要慎重行事。”
“是,奴婢一定竭尽全力保护王爷。”
“也要照顾自己。”宁王说话时脸上总是毫无波澜,好似一切都无关紧要似的,敏敏意外地抬眼看了看他,发觉他的视线如一抹晨曦轻盈地落在自己脸上,竟然不自觉地低下头避开:“奴婢多谢王爷。”
“王爷,内苑请。”许爷招呼着,将宁王带离了敏敏身旁。
检查好了明日启程所用的车马和干粮等物,敏敏总算得空回后院歇一歇,此时已近黄昏,敏敏两颊晒得通红,口干舌燥,一进柒舞房里先饮下两杯水,再扶她起身靠在榻上,正好方婆婆将药熬好了端进来,敏敏见柒舞一口饮下苦药,便从怀里取出一包蜜饯,打开拣了一颗送到柒舞嘴边,“这是李然一早出门去买来的,他说这药闻味道就知苦得很,就想到给你买来了这个,好吃么?”
“我可是沾了敏敏姐的光。”柒舞轻声笑了起来,塞了一颗到敏敏嘴里,“李然这样细心,谁嫁给他可是福气!”“谁要嫁给他谁嫁,我可不嫁。”敏敏嘴硬起来,倒被一旁的方婆婆顶回一句:“谁让你嫁了?”“哎呀婆婆!”敏敏哭笑不得,见柒舞笑得高兴,便也跟着开怀大笑起来,“我还想着,王爷看重你,万一这次去丰都县也把你带上了,一路辛苦艰险,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如今让你养在府里倒也省心省力了。”柒舞虽嘴里吃着甜,一听到“王爷”二字脸上的笑意很快淡去,垂下眼帘看着双手因干粗活而养不长的指甲,心事难掩。“王爷应还在怀疑我吧……”
“为什么要怀疑你?你觉得王爷会听信那班歪曲事实的小人谗言吗?”敏敏看着柒舞在病中还要自怨自艾的样子,心里有些气,眉头跟着紧皱起来,“你别胡思乱想的了,安心养病,等着我们回来。”
“好了,知道了。”柒舞一口答应下来,也让自己的思绪停顿,别再去惦记那些无谓的事。
方婆婆见两人闲聊起中元节之事,便坐在自己榻上做针线活,过了一会儿,内苑来了人,只递了张纸进来,敏敏与对方寒暄了两句,左右是看不明白的,赶紧回屋来交到了柒舞手中。
柒舞展开纸条,一眼扫去字迹有些潦草,敏敏靠在边上竟念了起来——“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这回不需要柒舞多做解释,念着念着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他果然还是听信了谣言……
柒舞冷笑了一声——他的佳人从来都不是眼前此人。
敏敏看柒舞始终沉默不语,脸上也并无波澜,只是能感觉到此时此刻她心里的难过和无奈,一切无声胜有声罢了。“柒舞,你别在意,最近王爷也是心烦得很……”
柒舞一把掀开被褥,摇摇晃晃地站在地上,穿好了绣鞋便扶着床沿往方桌去,在边上的雕花矮橱里找出了笔墨纸,一一铺排在桌上,敏敏一边劝着,一边扶住她帮她研墨,片刻之后,她提笔写下:双眉难描,青鸾不语。山盟海誓恐犹在,只是朱颜改。曾经沧海难为水,是谁唱梅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