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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周密,30岁,刚刚从北京最著名的医学院博士毕业,回到了老公所在的城市,当地永安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重症监护科工作。老公年轻帅气,是大学对面日化所的一名年轻工程师。本以为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安下心来生一个孩子了,可是不幸的是我最近连续两次晕倒,到医院查出了子宫肿瘤,瘤子直径8×10厘米,暂时不能怀孕,而且必需马上做手术,手术后两年才能怀孕。于是我住进了刚刚分配来的医院妇科,由妇科主任赵修平亲自做了腹腔镜下子宫肿瘤剥除术,手术很成功。术后我决定去美国做访问学者,我在一年前就通过了公共英语5级考试,顺利拿到了国家公派留学的资格证。我上美国国立医学图书馆的网站,找到了呼吸机研究方面最著名的美国专家Rolf的联系邮箱,给他写了一封信,无非就是告诉他我如何倾慕他在呼吸领域所取得的成果,并希望能给我一个学习的机会,我很快收到了回复,Rolf教授说他正需要一个人来完成实验,希望我马上赴美。没想到事情办得这么容易,整整一周的时间,我就收到了联邦快递送来的J2019表。填表,传真,签证,买机票前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我就要开始美国之行了,上网查一下明尼苏达州气候,天哪!和哈尔滨一个纬度。冬天一般气温在零下30℃,先去商场买了两套南极人保暖内衣,加厚羽绒服,厚呢子大衣,两套黑色西服套装,去服装批发市场买了二十件不同花色的衬衫,一件19块。牙膏、牙刷、毛巾、香皂,特别是药。中药、西药,反正治疗常见急症的药全带齐了。上网搜了一下,飞机上允许带的箱子的尺寸,买了一大号带滑轮的旅行箱。猛然想起,美国还有一个的高中同学,但是N年不曾联系,打听打听吧。上网联系到另一个加拿大定居的高中同学何少山,给他打了国际长途。他一听到我的声音,显得特别兴奋,你在哪里呢,我马上飞过去找你。我停顿了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时正阳的联系方式,他的声音顿时黯了下来“不知道”,冷冷挂了电话。哦,吃醋了,我暗自好笑,都十多年过去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2008年9月30日中午,老公送我到了北京机场,在登机安检检票口,我看到老公站在那里向我挥手,一边不停的做着鬼脸,掩饰他内心的不舍,眼里已全是泪了,还强笑着眦起两排小白牙,看我在看他,又怕自己绷不住,两腮已弊得绯红了。我故作冷静潇洒地挥挥手,头也不回得走了。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没有人接机,也不知道未来的导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这样踏上了旅途。飞机渐渐的冲向高空,我有一种新奇的冲动,第一次脱离了所有亲人的视线,一个人走向一个未知,飞机渐渐的飞入了黑暗,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时,发现天又亮了。透过眩窗,我看到下面皑皑的白雪和突起的冰峰,从飞机上的电视导航地图可以看出,飞机已在北极上空。我好奇地看着地面上干净的世界,没有建筑物,也没有一颗绿树,可是却能辨认出一排什么野兽的脚印。我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眩窗下方。飞机上的服务员推着饮料车走过来,我要了一杯咖啡,让我感觉不好意思的是,美国飞机上的服务员不是漂亮的空姐,是头发全白了的奶奶,估计年龄绝对在60岁以上。我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在我五岁的时候过世了,让这样年纪的人给我倒水,我还真是有折寿的感觉。我连忙端过老奶奶递过的咖啡,朝她真诚的笑笑,说了声谢谢。飞机在飞越雪域之后,又开始飞行到了海洋的上空。太阳的光线白的刺眼,邻座站起来拉下了我旁边的窗帘,没有可看的景物,我只好闭上眼睛睡觉。不知怎么,感觉天气似乎热了起来,我从北京出发时,老公怕我冷,命令我穿上毛背心,外面又穿了厚实的风衣,我脱掉风衣,感觉还是有些喘不过气来,站起来去了趟厕所,到机舱里走动了一下,活动活动已经麻木的双腿。脚有些疼,估计是穿的鞋子太热,脚趾出汗泡烂了。我坐回座位上,看看周围乘客全是中国人,我偷偷脱下鞋子,脚终于舒服了许多。
飞机终于降落在了芝加哥国际机场。我走下飞机,坐机场快轨到另一个航站楼转机。在机场快轨上,我的目光无意识的停留在站在旁边一个中国女孩手里拿的机票上,女孩正专心的盯着机票看。不知怎么NY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引起我的好奇。我寻思,NY不是纽约吗?难道?我赶紧掏出我的机票,机票上面目的地也是NY!老天!我忙问女孩“你是去纽约吗?”她说“是啊”。我说“你看我的机票上NY,是不是也是去纽约的意思?”她说“是,纽约的一个小城市罗彻斯特”,完了完了,我就担心会这样。我来之前就在网上查过,美国有两个城市叫罗彻斯特,一个在纽约,一个在明尼苏达州。我是公派留学,由省留学办统一买票,负责买票的那个女的,我曾反复叮嘱她千万别买到纽约去,这下好了,还偏偏就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