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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一个人没事,到Mayo的大厅看了一会弹钢琴,大厅的屋顶是透明玻璃的,阳光透过屋顶的玻璃和四周的窗户照进来,整个大厅并不显得黑暗和压抑。我乘电梯上到顶层,从上到下,每一层都游览了一番,发现第8层的环境和风景最美,这一层是戒烟宣传办公室,墙上的橱窗里摆放着戒烟的宣传画,我找了一个红色长沙发坐下来,这个沙发的长度可坐可躺,正对面是一面玻璃墙,足有20几米长,视野很开阔,可以看到远近的屋顶,被雪覆盖着的地面,冒着白气的烟囱,当然还有广阔的蓝天、极好的阳光。我为自己发现的这一处所在欢呼,在此后的日子里,这个地方是我呆的最多的地方,我每天的闲暇时间大部分是呆在这里静静的看书、思考,无论白天黑夜。
星期天晚上去厨房热牛奶,一个穿一身灰色西服套装的矮个子中国男人正在里面做芹菜,打过招呼后,知道他是北京医院的胸外科医生,名叫冷剑,他文质彬彬,说话温文尔雅,但给人明显的距离感,像他的名字一样觉得锋芒毕露,不好相处。冷剑把切碎的西芹放在微波炉碗里,然后放进微波炉加热一会儿,弄熟了,端着走了。小范曾经教过我做西芹的方法,当然是美国的西芹,国内的老得根本啃不动。西芹洗净切了,洒上橄榄油和柠檬汁,味道确实不错。晚上呆在宾馆上网,Rolf的信蹦出来,Rolf让我周一直接去Lord办公室不要到实验室来了,他已经和Lord说好,给我安排了位置。
星期一早上,我给梁民打个电话,这个东北小伙欣喜若狂,告诉了我坐车方法、路线、务必要带上胸卡。星期一我早早起床,收拾停当按梁民告诉我的详细路线,从Mayo地下餐厅左侧的一个小支路上到地面,出大门,在门外的公交站牌下,坐上了医院内的公交车,医院的公交车每五分钟一趟,非常方便。大约10分钟后,公交车停在一幢大楼门口,车上的人都是医院的工作人员,一律穿着灰色西服白衬衫,一律在胸脯上别着胸卡。我跟着人流下了车进入楼内,大楼特别洁净、高档,米色的地板,米色带花纹的墙纸,屋顶足有5米高,宽阔的大厅走廊里足可使两辆大卡车并排通过。直走到了一个左侧支路的丁字路口,这个路口地面和屋顶右侧墙上的玻璃窗全部是教堂里那种耀眼的、彩色拼接图案,顺着走廊左拐,在拐角处有一家小商店,里面陈列的都是“”的小项链、小戒指、小胸针、小手表,甚至小毛绒玩具、帽子、围巾、手套等,沿着走廊向前,走约50米左侧还有一面5米长的落地玻璃墙,可看到外面院子里绿色的松树和树坑里的残雪,玻璃墙上有小玻璃门可以出到院子里。玻璃墙内门的两旁是两株椰子树和供病人休息的长椅,旁边有卖咖啡的小推车。在走廊尽头到了一个拐角处,右拐再走大约20多米,在走廊的左侧有一扇宽4米高约3米多的大门,门边是刷卡按钮,我把胸卡放在刷卡器上,门自动开了。走进去是窄小的仅容纳一人的过道,地上铺着暗蓝色的地毯,过道左侧是绵延不断的小隔间,看上去是实验室的样子,但里面空空的,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人,沿着走道走了3分钟到了电梯口,乘电梯到二楼,就到了Lord实验室。由于实验室是在二楼,此后我再也没乘过电梯,而且离电梯不远就是楼梯,走楼梯更加方便,还可以从楼梯里的小门到达室外。
我按门上的名字找到了Lord办公室,这是一间很小但很整洁的办公室。Lord两鬓有些白发,穿一件灰绿色棉夹克,灰蓝色的眼睛闪烁着皎洁的光,那眼睛在看你的时候,让人分明感到了潜藏着的傲慢与轻蔑,与脸上柔和的表情极不相称。与Rolf的气质天壤之别,我瞬间有种从大上海到了小县城的感觉。但梁民热情的脸让我相信或许对我而言,这里真的不错。
梁民带我去了走廊里的其他小房间,有一间里面放了三张桌子,梁民介绍说“窗户旁边右侧是我的办公桌,左侧是Lord家乡波兰来的女孩子的办公桌子,26岁,有男朋友但未婚。另一张门口的桌子是一个俄罗斯人的,在美国很少能见到俄罗斯人,俄罗斯人大约35岁以上,极少说话,只埋头干自己的事,也很少到实验室里来”。斜对面的办公室也有三张桌子,每张桌子上方各有一个的留言板,留言板上拿磁铁钉压着两张照片,一男一女两个印度年轻人,梁民介绍说“男的,22岁,来自孟买,在美国读大学;女的苏菲,25岁,是实验室的干活主力,已婚,老公是尼泊尔人,叫詹尼尔,在别的实验室,两人相依为命,没有小孩。”梁民又指着门口的桌子说“这张桌子是Neil的,苏丹黑人,29岁,带着老婆孩子逃到这里,有3个小孩,刚来实验室,一家人以美国救济为主。”转过走廊拐角,是一些敞开的办公区。各个小格里都是各个老板的科秘书,Lord实验室的科秘书是中国人商中华,48岁,四川人,个子不高,皮肤也不好,相貌属于中下,和老公来美国10年了,老公不是学医的,在飞机场修电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读高中,小儿子刚3岁。和小范一样,桌上放本翻得卷边的英文字典,一有空就写单词。我的办公室临时放在过道里的小图书馆里,一般里面都没有人,偶尔会有些医生在这上网,查资料,也可以用电脑处理公务。梁民让我先熟悉环境,下午再教我怎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