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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堂,几人回到后衙。
夏渊找了一张白纸,写下了川边各方势力的名称。
几人看着一个个名称沉思。
李栀若在一旁来回踱步,而宫泽成则在一旁想什么想的出神。
“老宫,你在想什么”夏渊问道。
“emmmmmm,还不成熟”宫泽成摇摇头道。
“没关系,说出来,我们一起看看吧,反正我和若若是毫无头绪”夏渊笑道。
“其实凶手到底是谁,复杂也复杂,简单也简单”宫泽成换了一个角度道。
“怎么说”李栀若疑惑问。
“你说刚刚的李三德,一开始若是叫他刺杀何少云,他可敢?”宫泽成问道。
“你的意思”夏渊眉毛一挑。
“哎呀,你们在说什么,快点说嘛”李栀若跺了跺脚。
“我的意思,敢杀何少云的人,要不就是背景强大之人,要不就是亡命之徒”宫泽成的角度很简单道。
“什么嘛,和没说一样”李栀若撅了噘嘴。
而夏渊则是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不错,那么这个亡命之徒是谁呢”夏渊拿起纸道。
“不,小人有一猜想,不在这张纸上”宫泽成眼睛一眯道。
“你说”夏渊示意宫泽成说出来。
“原典史”宫泽成慢慢吐出三个字。
“对,怎么把他忘了”夏渊一愣,而后点了点头。
“对啊,何少云是三脉巅峰,原典史是四脉初入,他现在的情况,可做亡命之徒”李栀若眼睛也是一亮道。
在川边,入了四脉,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能做这亡命之徒的并不多。
“不错,而且四脉初入,却甘心当一个无官身的典史,着实奇怪”宫泽成补充道。
“这何少云和原典史,可以说都是太子帮的人,为何要自相残杀”李栀若想到了一处疑点道。
“不错,这一点需要调查,但是如何调查呢”宫泽成点了点头。
“走吧”夏渊已经踏出了后衙。
“哎哎,干啥”李栀若问道。
“查账”夏渊声音远远传来。
“对啊,查账”宫泽成点了点头,随即跟了上去。
李栀若撅了噘嘴,跺了跺脚,也跟了上去。
夏渊走进了主簿的值房,宫泽成和李栀若也跟了进来。
“嘘”夏渊拦住了两人,并示意安静。
两人疑惑,不过往里面一看,便明白了。
只见沈新安腿翘在桌子上,椅子前面两只脚悬空,脸上盖着一本账册,正在呼呼大睡。
李栀若嘿嘿一笑,轻轻的拿下了沈新安脸上的账册。
沈新安那表示精明的小胡子挑了挑,不过又沉沉睡了过去。
夏渊三人对视一笑,只见李栀若轻轻拿下了沈新安手里的毛笔,开始了创作。
先是将沈新安的眉毛和胡子,加长加粗,然后将眼窝,嘴唇都是涂了起来,在额头上写了一个王字。
不过随即摇了摇头,又将这个王字涂黑,不过涂了一半,毛笔也是没墨了。
李栀若意犹未尽,不过还是作罢。
只见李栀若轻轻的把沈新安的椅子往后挑了挑,立马一个闪身跳到夏渊身旁。
“哎哎,卧槽”。
只见沈新安果然失了平衡,身子在半空一顿挣扎,不过还是狠狠摔在地上。
“踏马的,哪个瘪…呃…咳咳…原来是我敬爱的县台大人,您快请”沈新安一个弓身跳起来,把椅子扶好请夏渊入座。
不一会,沈新安点头哈腰,端了一杯香茶,轻轻放在夏渊身前,贴心的把盖子揭了开来,轻轻放在一旁。
天气炎热,沈新安把插在腰带间的扇子拿了下来,缓缓的在夏渊身旁扇起了风。
“沈大人看来最近异常辛苦啊”李栀若在一旁道。
“这这这…李师爷说笑了,说笑了”沈新安谄媚道。
“好了,沈大人上任了这么久,想必对这些账册都是了如指掌了,介绍介绍吧”夏渊指着一排排账册道。
“是,大人,川边所有的账册、人口、税务等等,都在这间房子里,越往外年数越近,越里面就是越久远的,上面我都做了明确的标记”沈新安笑道。
“好,我们就随便看看吧”夏渊笑了笑。
夏渊、李栀若和宫泽成开始在不同领域翻看账册,另一边开始心算。
“大人,不知道有什么需要小人帮忙的”沈新安在一旁端着茶和糕点,跟在夏渊屁股后面跑。
“嗯,沈大人辛苦了”夏渊摆摆手道。
“不知道大人,小人什么时候能回学政那一边”沈新安在一旁小心翼翼试探问。
“哎呀,本县真是没看出来啊,没想到沈大人这么多天过去了,仍然心系我川边学子,实在令本县欣慰啊”夏渊眼睛没离开账册道。
“这这这,大人,让小人天天和这些账册一起,太…大人,这是小人孝敬您的”沈新安偷偷塞给夏渊一块金属。
“大人,瓷金,一块值五十万元石啊,请您笑纳”沈新安小声道。
“呵,沈大人这么想回学政”夏渊笑问。
“大人有所不知啊,学政系统缺人啊,小人能不能去州里就看大人您了”沈新安委屈道。
“沈大人能这么坦白,本县很高兴,不过你的态度本县很不喜欢,本县做事,全看能力,若是沈大人能力得当,本县自然不会阻挡沈大人的前途”夏渊笑道。
沈新安略有尴尬,讪讪的收起了瓷金,静静的跟在夏渊后面。
“大人真的是铁面无私,公正廉洁”沈新安笑道。
“说古代有一位大人,他本是农民家的孩子,但却能官至工部侍郎,大人知道是为什么吗”沈新安忽然道。
“哦?沈大人说说”夏渊来了兴趣道。
“贿赂可不止有钱贿,也有名贿,还有能贿等等”沈新安微微一笑道。
“哦?沈大人想干什么”夏渊眼神从账本移开。
“请大人过目”沈新安从袖子里摸出一本册子。
夏渊眉毛一挑,接了过来,回到值房大案上,看了一眼沈新安,而后开始阅读。
夏渊一边看,一边拨弄算盘,算着算着忽然发现了什么。
而沈新安则在一旁小心翼翼观察夏渊的脸色,不过看见夏渊的脸色,沈新安倒是放心了一半。
“沈大人,深藏不露啊”夏渊放下账本,笑道。
“哪里哪里,那还不是看大人的需求,大人要我在哪里,我就像一个钉子扎在哪里”沈新安作揖笑道。
“也罢,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沈大人可以继续你教谕的工作,不过主簿的事你也别想逃,直至本县新任主簿到任”夏渊故作严肃道。
“谢大…啊?这…”沈新安刚准备道谢,听见后面半句,脸立马垮了下来。
“怎么,难道沈大人不想干教谕了?”夏渊笑问。
“没有没有,下官接受,接受”沈新安立马摆手。
“那就好,本县想来不强人所难,那本县就离开了,瓷金本县是万万不会收的,不过这本册子,我就收下了”夏渊笑道。
“是,县台大人请便”沈新安作揖道。
瓷金本就不打算送出,沈新安一开始真正想送出的就是这本册子。
“李师爷,宫巡检,我们走”夏渊招呼一声,三人离开了主簿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