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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完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夏渊宣布了散会,各人各司其职。
“希望不要出问题”夏渊道,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了袁哥哥,应该不会吧,这些事情都是有成例的,我们照做问题应该不大”李栀若不是很在乎。
“但愿吧”夏渊点点头。
“我再闭关几日,州府的通报到了,你立即叫我”夏渊道。
“好的,放心吧袁哥哥”李栀若点头。
夏渊自然没有忘记樊西山所说的消息,他也倒想看看这个消息是什么。
川边暂时也是陷入了宁静,表面上看起来一片祥和。
几日后,李栀若轻轻的叩了叩夏渊别院的门。
“袁哥哥,你要的通报到了”李栀若探出脑袋道。
“好,和我去大堂”夏渊走出了别院道。
夏渊接过通报,撕开了封条。
所谓州府的通报,就是本州州城以及各县发生的大事,以及州台觉得有必要要各县县台知晓的,便会写在通报里,发往各县。
本次通报页数并不多,前面几页都是各县出现的盗贼逃犯等等,州台要求各县严加盘查,这些都很正常,应该不是樊西山所说的那条消息。
夏渊翻过下一页,一条消息映入眼帘,引起沉思。
“朝廷钦犯解易辉,自顾春省北上,本州取道川边押解入京,通判届时亲自接手押送,沿途各县周悉。”李栀若看见夏渊目光定住了,小声念道。
“袁哥哥是认为…?”李栀若小声问。
夏渊翻开下一页,一封不属于通报风格的地图印入眼帘。
李栀若立即帮忙,铺开了地图。
“齐颖森林?”夏渊看着地图上的红圈呢喃。
这是一张正德州舆图,而川边县县境内的齐颖森林被圈了起来。
齐颖森林正在押送之路上,想来是樊西山的提醒了。
“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埋伏?”。
“不对啊,押送是通判衙署的事情,我们甚至不用亲临,出了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让我们献殷勤?”李栀若疑问道。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想大概不是让我们献殷勤的,这大概是他们要自导自演了”夏渊沉思片刻道。
“你是说他们找人扮演歹徒,然后嫁祸给我川边治安,钦犯有事,我川边定然逃不得干系”李栀若很快反应过来。
“不错”夏渊微微一笑,这算不得高明。
“袁哥哥肯定有谋划了吧”李栀若看见夏渊一笑,说道。
“算不得谋划,我们给他们来一个偷梁换柱”夏渊忽然一笑。
“你等会知会宫泽成,让他带人跑一趟,你让他这样做…去吧”夏渊在李栀若耳边低语。
…
第二天鸡鸣,夏渊也是坐上了大堂,衙役端上了早膳。
“大人,坏事了,坏事了”只听见大堂之外一道声音火急火燎传来。
几个呼吸后,只见一个猥琐的身影跳了进来。
“云典史,不急,慢慢说,若若给云典史一杯茶”夏渊放下文书,发现是云泽山,说了一句,继续看文书。
“谢大人,咳咳咳…呕…”云泽山接过茶水,一饮而尽,眼看着就呛着了。
“什么事,云典史慢慢说”李栀若看着云泽山的样子撇撇嘴道。
“是,李师爷,是这样的,遵从大人的吩咐,小人去找本县几家匠人所,招募匠人,准备修建巩固堤坝”云泽山大喘了一口气,顿了一下。
“不错,难道出现了变故?”夏渊问道。
“是的大人,几家匠人所的掌柜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均是说自己家的匠人都被预约出去了,小人跑遍五家匠人所,只招募到三百人,这按照以往的成例,我们一般招四十万匠人才能勉强啊”云泽山着急道。
“怎么可能,城中并无大型修建工程上报的文书啊”李栀若疑惑的看向夏渊道。
“是啊,小人天天在城里,也没有听见谁家有那么大的工程,招了几十万的匠人”云泽山啪的一下丢下茶杯,气道。
“那么你们的意思是…”夏渊放下文书问道。
“小人愚钝,想来怕是有奸人作祟”云泽山作揖道。
“是啊,袁哥哥,肯定是…”李栀若刚想说。
“嗯,泽山辛苦了,你去把张县丞叫来”夏渊打断了李栀若的话,道。
“是,大人,小人告退”云泽山退了出去,自觉地带上了大堂的门。
“袁哥哥,一定是陈家,或者是通判的人干的”李栀若分析道。
“不错,不然也无别的可能”夏渊笑道。
“哎呀,什么时候了,还笑,怎么办呀,到时候洪水来了,破了城,我们都是死罪”李栀若看着夏渊毫无压力的样子,着急道。
“哈哈哈,此事我早有准备”夏渊笑道。
“大人,张及物求见”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进”夏渊朗声道。
“大人,有什么吩咐”张及物进来关上门,作揖道。
“嗯,我想问问,上面的堤坝款项到位了吗”夏渊问道。
“是的,大人,一共四千万元石,比往年还多了一千万”张及物奇怪道。
“可恶,这是让我们拿钱没地方花,罪加一等”李栀若冷哼。
到时候上面责怪下来,多给钱了,还出问题了?
“啊?师爷这是什么意思”张及物疑惑。
“是这样,刚刚泽山说…”夏渊简单解释了一下。
“这…要不大人,小人去邻县招募?”张及物试探问道。
“没用的,邻县匠人所,无非也是靠着通天河大汛,不临通天河的县,估计匠人所也只有一家,如此你要跑好几个县,工期肯定就不够了”夏渊摇摇头道。
“也是,要不我们派衙役,把几家匠人所围起来,名义我来找,他们的尾巴我还是有不少的”张及物冷哼道。
“不行,我们没时间陪他们玩绕绕”夏渊摇摇头。
“那大人,怎么办啊,通天河大汛可不是闹着玩的,历史上记载,曾经一县在洪水之下直接夷为平地啊”张及物急切道。
“稳住,张县丞,等会你和我出去一趟”夏渊摆摆手道。
“是,大人”张及物作揖道。
“若若,马上就要清算税务了,你立马安排人,进城下乡,务必一旬内收齐今年所欠”夏渊看向李栀若道。
“好的,袁哥哥,我立马安排”李栀若点点头,不过大眼睛里还是透露着担忧。
“好啦,慌什么,此事我去解决”夏渊笑道。
“张县丞,带上一千衙役,跟我走”夏渊大手一挥出了县衙。
“是,小人先出去安排了”张及物立马退出去安排。
本来川边县是还算平静的,大家修修炼,收收钱,但是新的县台到了以后,一切变得扑朔迷离,张及物层次有限,知道的消息层次自然也有限,只能选择跟着夏渊,渡过这段惊涛骇浪。
很快,一千名衙役右手握刀,整整齐齐在院子里集合。
“拜见县台大人”夏渊刚打开门,一千名衙役齐身作揖。
“都起来吧,出发”夏渊一挥手,衙役四人成列,跟在了夏渊后面。
“拜见县台大人”。
“县台大人好”。
“县台叔叔好”。
“哎,叫哥哥”夏渊打趣着小孩子道。
夏渊走在大街上, 由于上次巡城效果还不错,很多民众都和夏渊主动作揖打招呼。
“你们好,你们好,有问题就说啊,下面办事办的有问题的也可以说”夏渊笑道。
“是是是,都挺好,挺好的,我们川边有福,终于来了一个好老爷”百姓笑道。
“哈哈,诸位过誉了,哎,王翁啊,上次你反应的那个浊沟的问题,下面人解决了没有啊”夏渊看见人群后面站着一个驼背老者问道。
“啊?”老者一愣,“没想到,没想到县台大人还记着我”。
“哈哈,王翁啊,我怎么会不记得你了”夏渊笑道。
“谢谢县台大人,我给您磕头了,浊沟的问题好了,第二天他们就派人来修了,谢谢县台大人”老者急忙下跪道。
“好好好,快请起,请起,乡民们,有什么就说啊,本县率领川边衙门,一定快速解决”夏渊朗声道。
“好,谢谢县台大人,谢谢老爷”人群一片叫好。
接下来,夏渊也是接下了不少问题,都是记录在案。
而后,夏渊率领衙役继续前行。
“大人,这这这…我们出来不是巡城的,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张及物看着夏渊不急不火的样子,彻底着急了。
“张大人,你也是在川边混了几年的人了,怎么也如此沉不住气,还是说,你不信任本县”夏渊平淡道。
“不不不,下官不敢,不敢”张及物急忙作揖。
“那就好,跟我走就是了”夏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