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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姑漫不经心地,回我道:”我问老帮主,您总不能让我空着手回去,纵然是小主子不见怪,可属下也会不好意思。

    那老帮主就问属下:需要准备些什么,让我直说。属下就说:不知您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还是带银子来妥当。

    老帮主就问我:认为带多少银子合适?

    我对老帮主说:先拿着五万两,不够我再来您这取“

    我忍不住笑着说:这多亏是发生在槽帮,若是在外面,陈老帮主还会以为碰上打劫的呢!

    红姑也笑着道:“您说的还真对,这陈老帮主为人还真是不错,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吩咐人备银票“。

    “我心想,这哪里是不错呀,这是相当不错了好不好。就这样真金白银的拿出来,看来爹爹和槽帮渊源颇深,救命之恩除外,还有别的牵扯,红姑也是知情之人,她之前说起变故时,她是奉命驻在槽帮”

    我从匣子里抽出伍百两银子递给红姑,说道:这几天我不在,有用银子的地方你就直接做主。

    汤管事是负责外面的事,家里的事和人你精心些。

    招娣和来娣是通过槽帮介绍过来的,家里原是开武馆的,身上有功夫,我和她们签的是活契,为期三年。

    阿婆和雀儿是家仆,是照顾和陪伴我长大的人,之前家里的琐事都是阿婆帮我操心。

    现在人多了,事自然就多了,缺什么短什么的,你就帮阿婆张罗起来,阿婆有年纪了,未免会精力不济。

    红姑点头称是:那属下明白,家里那边打包整理时,属下带着红瘦绿肥过去帮忙,出力气的事就由槽帮人来,姑娘看如何。

    我说道:到时我让人来叫你,又商量了一会。

    绿肥进来回道:在未央宫定好的席面送过来了,姑娘看摆在哪里。

    我看向红姑,红姑道:属下是昨日才到这里的,知道今日姑娘要过来,就领着红瘦绿肥她们紧着打扫。

    到忘了厨房这块,姑娘今日且先将就一回,属下过午就去牙行,买几个厨子和打扫庭院的小丫头回来。

    这几日内就将厨房人和院子的人补齐。

    我看红姑安排得头头是道,日后家里会多出许多人,迟早都要规范起来,借着这回搬家,就把规矩立起来。

    见我点头,红姑又张罗着把桌面支起来,姑娘今日委屈了,就在前面简单用些。

    我点头道:“今日就由你安排”。我明白红姑的意思,世人多是信奉神灵。认为万物有灵,比如说:有镇宅的神灵,厨房也是要供奉“灶王爷”的。

    主人没有入宅和安神位之前,是不能擅自动用厨房和主宅的,要在搬家当日,选定吉时,由主人祭灶,才能烧水煮米,昭告神明,才会得到保佑。

    未央宫席面依旧是“色香味”俱全,吃过饭后,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回到了铺子。

    看着汤四欲言又止的神情,我明白他的担心,他虽然没有听到我们说了什么。

    但以汤北臣得慎重,红姑又哭又跪的情形,他都看在了眼里,凭空多出来的宅子,以汤四的眼力,怕是心里也有自己的揣测。

    我安慰他道:这些馈赠都源于我身后的家族,通过槽帮知道了我的情况,怕我孤苦无依,就安排红姑过来照顾我。

    更多的我知道的也不详细,说是日后会有人向我说明,我的想法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又是宅子,又是伺候的人,还有槽帮作为担保,我想不出来,我一介孤女,有什么值得别人图的。

    便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且待来日,哪怕是真有什么,难道能一直瞒下去,终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

    汤四局促地道:是属下想多了,姑娘也不要多想,倘若来日真的有什么?还有属下呢?必不叫她们得逞。

    招娣在旁也说道:姑娘放心,还有我和姐姐呢?不管是谁,想要对姑娘不利,先要问过我的拳头。

    我感动地说道:放心吧!谁会要害人的时候,是又送宅子,又送人的,难道这些都不需要银子,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这件事不要对外说,二人点头称是。

    我问汤四道:你目前是住在哪里?

    汤四回道:之前是住在汤爷家里,后来属下嫌麻烦,就住在了槽帮,和负责内事的兄弟们住在一起。

    我说道:之前没有问你,是因为住的地方过于窄小,不方便让你过去,如今的宅子你也看到了,你可以住在二进里的厢房,出来进去的方便不说,也有个照应不是。

    汤四躬身道:多谢姑娘想着属下,那属下近日就整理一下,和姑娘一块搬进去。

    门一关上,每进院子就自成一体,我和阿婆这些女眷自然是住在三进的院子及后面的后罩房,二进院子没有空着的道理,更何况日后来的不知是雷霆还是雨露,我总得“未雨绸缪”,先守好门户,以防不时之需。

    而此时临安府槽帮内,帮主陈世元正在向老帮主陈凛辞行,

    陈凛嘱咐道:月底之前一定要赶回来,没有岳丈过寿姑爷不到场的道理。

    那日的事我也听说了,夫妻之间的矛盾说破天去,关上门来也是家事,男儿的眼界应该放在外头。

    陈世元惭愧地说道:都是孩儿的不是,因为治家不严,而导致内宅不安宁,让爹爹跟着操起心来,儿子以后定当反省自身,不让爹爹伤神。

    陈凛看着陈世元话说到这份上,也没有松口说赶回来的话,就叹了一口气,也知道儿子是气狠了,心里也埋怨儿媳妇即矫情又不晓事。

    陈凛重声道:我儿要明白,你的位置就注定了你不能任性,也没有权利任性。

    你先是帮主陈世元,后才是我的儿子,采薇的丈夫,你日后孩子的爹,非常时期,整个临安城的眼睛都盯着呢!

    陈世元叹口气说道:孩儿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可那林家行事太没有分寸,立场不稳,左右逢源。

    居然还妄想把持孩儿的后院,本来看在采薇的颜面上,也愿意分些好处于他,可现在还蹬鼻子上脸,和那边走动起来。

    陈凛说道:男儿立世,当忍常人所不能忍,连江山之主都不能畅意而为,还要看臣子的脸色行事,何况孩儿你呢?

    说着用手一指百宝格上三足樽道:三足而立,才是世间最稳固的支架,拿起手边的书道:这本“中庸“带在路上看,领悟一下什么是,驭人之道,平衡之道,别让爹爹失望。

    陈世元躬身道:爹爹放心,孩儿有分寸,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弄得大家脸上难看。

    这时管事陈普未经通传疾步走了进来,且脸色非常难看,陈世元从没见过陈普这样,下意识地问道:陈叔,出什么事了。

    陈管事道:属下有要事找老帮主,情急之下,忘了您在这里,就闯了进来。

    陈凛有些纳闷,便问道:什么是让你急成这样?

    陈普呐呐的看了陈世元一眼:没有吱声。

    陈凛对陈世元说道:天也不早了,准备一下就出发吧!路上多带些人手,以备不时之需。

    陈世元压下心里的疑惑,施礼后退下。

    陈普等陈世元走了,吩咐门口伺候的人退到院子里,然后才小声道:宫里传来消息,官家今日早朝时宣布诏书,诏令济王出判湖州,命湖州知府葛胜仲监管,即日启程。

    陈凛听闻如遭雷击,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喃喃道:欺人太甚,官家和慈宁宫的那位博弈,倒叫主子遭殃,史弥远一死,剿灭金国在即,我就知道这件事情凶多吉少了。

    陈普急道: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没有转圜余地了,怎么会这样,您不是说,慈宁宫那位保着主子的性命来,就是为了牵制官家。

    陈凛脸色灰败地说道:官家这人,心性隐忍非同一般,任凭史弥远把持朝政十年,让史弥远出尽风头,落尽骂名,不出一声,所以民间才盛传“渊默十年无为”。

    陈普说道:那您的意思是,官家这次出手,是有恃无恐,连慈宁宫那位也没有办法阻止。

    陈凛点头问道:何人押送主子去湖州。

    陈普回道:由殿帅夏震亲自率一千禁军押送。

    陈凛听后怒道:又是这匹夫,传令下去,夏震不能活着回临安,在他回程的时候动手,另外派人入湖州,结交葛胜仲,湖州的动静随时向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