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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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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林父林母,白信送了姐弟二人回来,告知了后天的机票启程出发,让二人准备好。

    林沐林言回到了住了半年的小出租屋,除了几张全家福和母亲心爱的小提琴,还有父亲送给二人的乐器,没什么可带走的了。二人将家里的米面油调料能送给邻居的都送了出去,把带不走的衣服都投到了小区的爱心箱里面。又给房东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过两天她们就离开了,之后就不续租了。两人收拾和扔东西忙活到半夜。

    渝北是一个冬季见不到雪城市,只看得见朦朦胧胧的雾气。

    第二天林沐早早叫醒了林言,背着背包带着他出了门。街上到处都透着年味,还有4天就要过年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第一次要离开他了,林沐带着林言穿街走巷买了许多年货,有糕点,有糖果……。

    第一站,姐弟二人到了父亲的学生李振李老师家里,李老师在父亲出事后为他们一家提供许多帮助,二人送上了新年礼,感谢了李老师,表明了即将离开渝北去往首都,林沐与李老师说了许久,李振希望姐弟二人未来都好,又叮嘱了许多,有难以解决的问题了一定要告诉他……林沐与弟弟拜别了李老师。

    第二站,二人来了姑姑林兰家,开门的姑父受到了惊吓,差点又把门关上,林沐抢在姑父关门前挤进了门,又带进了林言,进门看到了正在陪儿子看动画片的姑姑,礼貌的打了招呼,送上了新年礼,林沐又拉开背包拿出黄毛赔偿她的钱中的两万块放在了桌上,沉声道,父亲已被送到了新的疗养院,我们要离开渝北了,这两万先还给你,剩下的三万,我两年内送回来。林沐又在包里拿出了,昨晚收拾东西,在父亲的书里发现的一张老旧的全家福照片,放在了林兰面前,照片已泛黄褪色,图中是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和一对中年夫妇。少年是年青时候的林父,少女是林兰,中年夫妇是林父林兰已离世的父母。一家四口在乡下院子里满脸笑容。林兰盯着照片出了神,红了眼,姐弟二人悄悄离开了。

    第三站,林沐让林言先回了家,自己一人来到咖啡厅,她提前与经理通了电话,店里其实过年已经休息了,但林沐要回来取琴,经理就又来了开了门,林沐进来看到零星的客人和吧台后亲自上阵泡咖啡的经理,把带来的新年礼放在吧台上,熟练的走到后面的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吉他弹唱起来,几曲完毕,经理端着林沐常喝的苹果汁走了过来,林沐与其聊了许久……最后背着吉他走了,林沐在门外回头看了那把她唱歌坐了许久的椅子,接下来那个位子还会迎来新的驻唱歌手。

    抬头望向天空,下午的天气终于好一点了,太阳穿透了上午的雾气,晒在脸上暖暖的,龙首市是座北方城市,冬天一定没有渝北这样暖和的温度。

    林沐贪恋的吸了几口被晒的温暖的空气,走向最后一站,桑榆晚。何鑫和何玉早早就等在了门口,进了桑榆晚,吧台旁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都是打包过来的饭菜,何鑫在后厨的角落里扣出来几瓶他珍藏多年的好酒,起开塞子,倒了三杯,来,干杯,祝林沐此一去首都,一帆风顺,以后赚大钱。林沐拿起杯子没有犹豫的喝下了,其实她的肋骨还未好全,医生特意嘱咐过忌酒,忌辣。但她今天不想扫了何鑫的兴。今早买了许多年货,却不知道该送何家兄妹些什么。其他人都是长辈,独独何鑫何玉对林沐来说是朋友。朋友道别喝酒,不能拒绝。

    三人喝到了天黑,何鑫喝多了,嘴停不下来的说话,桑榆晚不开了,已经把店面转卖了,过完年就交地方。开酒吧太危险了,他怕哪天不在,何玉又出事,林沐也不在了没人替他护着小玉了,所以他卖了桑榆晚,打算带妹妹回北川搞餐饮。他也要离开渝北了,过了年就走,以后天各一方,再难相见了,来!林沐再来一杯!怎么没酒了?

    桌子上只有几个空酒瓶子,何玉刚刚偷偷拿下了两瓶放下藏在身后,看着醉了的哥哥和脸色绯红的林沐,大声道,哥,酒没了,天也黑了,林沐明天上午的飞机,你不能再拉着她喝了。何鑫听懂了,点了点头,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门外走,何玉又喊他,你干嘛去?何鑫回头笑笑,给林沐打车,打车……送她回去。何玉担心他摔倒准备跟出去,看了看林沐,你还可以么,林沐眼神清明抬手给她比了个ok,何玉走了出去,林沐站起来,脚步一踉跄,一把扶住了椅子。拿起吉他背在背上,慢慢的往门外走。

    临近新年,附近的车很少,三人等了快一个小时才拦到了车,何鑫摇摇晃晃的抱了林沐一下,何玉也走过来抱了抱她。林沐上了车,车开动了,身后的桑榆晚和两位朋友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林沐一身酒气的回到出租屋,今天的道别也到此结束了。

    太阳在雾气中探出个脑瓜顶,而后缓缓升起露出全脸。

    天亮了,林沐把装好的行李箱推到门口,背起吉他,抱着小提琴盒子坐到椅子上环视一圈这个住了半年的“家”,林言背着书包,坐在他亲手安装好且住了半年的折叠床上发呆。姐弟二人等待着白信,等待着离开。

    8点多,白信和他的朋友到了,把姐弟二人的东西拿到车上,加上白信的一个行李箱,车的后背箱被装的满满的。林沐锁好门,又将屋子钥匙交给邻居让其转交给房东,带着林言上了车,熟悉的人,街道,景色都在车窗外快速后退。

    10点,到了机场,白信的朋友将几人的东西放下后就离开了,白信带着两个拿着两个行李箱,背着大吉他,抱着小提琴,背着大书包的姐弟二人,先取了机票。然后办理行李托运。行李箱不见了一行三人轻松不少,白信看着依旧又背又抱的林沐,走过来帮忙拿过林沐手里的小提琴盒子。

    三人过了安检上了飞机,白信买的商务舱,座位宽敞,林沐林言第一次坐飞机,有些紧张,安静的跟着白信找到座位,坐好等待着。空姐一连几遍注意事项和提示播音后,飞机轰鸣起来,快速前行一段路程后离开地面,翱翔天空,林沐看着窗外在他们脚下的渝北市,一切建筑都在变小,慢慢的城区也只剩下一点,一会儿就什么也看不到了,视线里只剩下云海和太阳,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