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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涌澎湃的水流,奔跑着,快速湮灭侵略过道路、农田、屋舍,人……,一切能动的、或不能动的死物,皆飘浮河水之上。有一股神奇大自然,推动着河流,带着所湮灭过的一切快速涌动着,继续往前湮灭,……
快了,若按照洪水运行轨迹推算,不出五天,便会席卷下一个村镇。
一位红衣女子,正悬浮在空中,一眼望去,湍急汹涌的河水,仿若就是一头吞噬生灵的小兽。女子眼眶红红的,不忍再看下去,便小声道:“斩生,走吧。”
女子身前腰间有一个布袋,布袋里突然蹿出龙脑袋,“主人,千万不能拿斩生祭天哦。”
当然这位女子正是化为伏轩的女相。至于斩生的祭天也是说来话长。
“祭天与否,看表现”,伏轩深知大自然的力量,这股无穷的力量,是自然,是自然给予人类,给予世间的伤痛。
斩生缩了缩脑袋,回了布袋,也不敢作妖。
最终在一片空地,落了下方,此处唯有中间是一条泥路,刚下过雨,这泥巴和雨水混合,走,那是非常溜的,走一步,鞋上沾惹上大片的泥土。选了一处较为比较干的地块,虽然还是有点湿润,但已经非常好了。
伏轩四处打量,空地的后方,眺望过去,那屡屡炊烟,人间烟火,若就按现态发现下去,烟火必然消失,成为洪灾受害体一员,敲响了警钟。这个信息不发达的地方,交通不便。唯有大事件和当地官衙宣告,才能知晓外界发生了什么。
是时代的可悲,还沉浸在生活中的挣扎,却要遭遇自然侵害。玄旋所在的村不同,有外地打工的人,发现了河流形成,也可以说是幸运,因重视,回村里组织建立高墙引流。可也是不幸的,墙破人亡。
很快伏轩身侧出现一个身影,玄旋出现目光很坚定,伏轩瞥过,心中稍有安慰,费了一些功夫,起初一提要面对河流,重新面临这重大灾难。玄旋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怕极了,是的怕极了。
虽然撕裂别人的伤疤阴影是不对的,可唯有愈合才是真的过了这道坎了。
给予了极度的安全感之后,玄旋终于答应了。原话是【我是神仙,有我在,我保护你】,她对玄旋来讲,本来就有特殊的意义,再这话之后,那安全感更是爆棚。
伏轩自认为保护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本来就是为世间带来一抹光明,行善,推及他人。善善相传,那人间鸟语花香,桃源醇香。
他们必须再五日建立一座高墙,将水分渠道,这样一来,这场人间的灾祸,算是避免了。可两人刚砌墙了膝盖那么高的墙,那些路过人惊疑惑的目光传来,很快这里聚集了很多的目光,墙被推到了。
指责声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不许封路,封了这条路,出行怎么办”
“凭什么封路,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利来封路”
“你个狗……,滚”
……
瞧见被推到的墙,玄旋有点怕,躲在伏轩身后,仿佛那日又来了,河水湍急,要了许多人的命,吓得尖叫不止。伏轩也未料到这种突发状况,有点始料未及,这里本来就有一位有心病的小少年,这些人如此作态,恐怕少年心中……
“洪灾来了,河床有三米至高,足矣湮灭所有”,伏轩怒吼,身后的少年一抖,玄旋从未见过她生气,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对人都是好言好说的。
围观的村民皆是不信,纷纷骂道。
“放屁,诅咒之言岂能乱说”
“滚,别在我们村说祸事,大祸临头的诅咒,真是触霉头”
“呸!少放厥词”
……
身后的少年更抖了,那些人骂着骂着心中的怒气越深,青天白日有个疯子说,这里快被洪灾覆灭。
纷纷动手拳打脚踢,伏轩抱着小少年在怀中,承受了所有的质疑、拳脚。小少年那抖动的身体,更加抖了,一方面是因阴影,一方面是因这个保护他的女子。
玄旋大喝一声:“真的,真的。”
拳脚未停,暴怒起来的人们才不论美丑,毫无怜悯之心,触及了那祸事的底线,就没有了底线了。
“哈哈哈”,伏轩笑起来,真是傻啊,未见到事实依据,事实的真相,本来说破了天也无人可信,只愿相信自个愿意相信的东西,真是可悲。
一声响指,这里正踢打的人,脑海中出现一幅幅画面,惊慌之下,拳脚停了,都惊恐的看着脑海中的画面,随后惊恐的回了村,有失魂落魄,有不信,反正夹杂着各种情绪,还有不信,继续殴打,打累了,坐在一旁。
至于那高墙的建立,倒是停了,有人驻守在此,轮流巡视。
黑夜笼罩,一位村民点着火把一旁守着,伏轩擦了嘴角的血迹,或许是伤到了内脏,一直再咯血,斩生这货失联了,灵药是拿不到了,斩生处以生长期间,每次都会冬眠,时常可能是两三天,可能是一月,可能是半年,这日子不好说。
因此,伏轩只能靠自己。
伏轩道:“你还想建立高墙吗”,压低声线,对着身侧的玄旋道。
玄旋想了想,脑海中的画面,太令人难过,不想他人也失去家园,失去亲人。可眼神盯了盯火把的人,又摇头道:“他们不许。”
伏轩没有再出声,高墙必须建立,不然这小少年一生都在阴影之中。
黑夜漫长,人都会困,小少年也抵不住那困顿,躺在地上睡着了,那位手举着火把的人也不例外。伏轩悄悄寻了木棍,往那火把背后人一敲,还没敲到,那人主动晕倒了。
放水也不是这样放的,昏倒的人举着一把火把。
“喂喂!起来和我一起建筑高墙”,俗话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伏轩俯身蹲下道。
没回应,装的也太像了吧。
推了推地上的人,那人却道:“村里人不让建,我同你一起,不好,我能做的是让你建立高墙。”
好吧,黑夜慢慢,他自己干吧。
小少年醒来时,发现身上盖了一个披风,破旧的不像样的披风,起身定睛一看,高墙已到了女子的肩,一个女子正再那一块一块的垒。小少年泪流满面,若当初不破坏那面墙,或许亲人能活下去。
小少年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再修补那颗破损的心。
脚步声,后方又有许多的脚步声传来了,玄旋迅速爬了起来,挡在高墙之前、她之前,撑开双手,道:“我毁过家园的墙,如今,我想护住这面墙。”
来人都废话不多说,高墙成了残垣断壁,毁的差不多,依旧是一个女子将小少年护在怀中,小少年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屡次再犯,这些村民不再纵容,往地上搭了几个木桩,一女一男,各自分别绑在一个木桩上,夏日炎炎,高温之下,皆汗流浃背。
小少年的嘴角泛起了干皮,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何想救他们,他们如此待你。”
悦耳温柔的声响起:“我为的是你这个少年,还有高墙背后的生灵。愚昧无知的他们,虽愚昧可却又无辜。”
言毕,伏轩不再开口,而是闭目睡觉,他太困了。
小少年眸中荧光闪闪,“无知、不知,都是我的错,才毁了家园的墙。”
夜幕再次降临。
满脸鼻青脸肿的人举着火把,悄悄靠近木桩,没有人留守,绑了,就没有理由守了。刚睡醒的伏轩听到了动静,又看到了老熟人,第一次放水让他建筑高墙,瞧那脸上的伤,估计被打的很惨。
如今黑夜寻来,瞧那一瘸一拐的脚,……很快绳索被砍断了。“不管信不信你,可是若洪灾真来,就真的危险了,可若是假的,这墙我亲自拆除。”
这位村中人,不理会两人的反应,开始在残垣断壁之处修整,从新开始垒墙。很快伏轩加入了队伍,连那道瘦弱身影的小少年也加入,目光坚定。
建立高墙也是繁琐的重复性动作,也就和那村中人,聊起天,伏轩得知,这个男子叫铁花,因老爹是打铁匠,因此得名。不过这天也是尬聊,伏轩问了很多问题,铁花只回答了一个名字,索然无趣,只得结束这场尬聊。
接下来两天,没有村民来捣乱,可高墙建了一大半,洪灾却来了,高高的河床倾泻墙头而过,水越过墙头而下,墙下形成了河流,虽不湍急,可水位却有膝盖高,前方水流不停的往村庄而行。
铁花见势如此,伤势已经顾不得那脚了,村中人的命最重要,聚起所有力疾奔回村相告。
伏轩见状,带着小少年在此处等着,他在等,如此危急的情况,没有人再责怪他拦了他们的路。果然不负期望,危难之刻,总有人站出来,去保护身后的家园,不畏牺牲,不畏眼前的危险。
衣着破乱的一群人,淌着水,快速急行而来,手中各种长的、短的木梯,话不多说,冒着湍急倾泄而下水溅起一身的水,也毫不退缩。
伏轩对着身侧的小少年道:“我们建筑高墙,这座希望之墙”
小少年笑笑,眉宇间全是对从前的释怀,道:“嗯,建一个希望之墙”,随即两人加入了这希望之墙的队伍。
不消一刻,众人齐心协力,动作快速,可能是人多,高墙再高一点,一点一点的高过漫过来的水位,水漫不过来,暂时的危机解除。
无论老少,妇女,小孩,皆跨出了家门,佝偻的背影,白发苍苍的发丝,小小的身影,都出来对抗这自然的灾害,太小的小孩拿不动太重的东西,便用碗舀了一碗,来回,更不提其他比他大的人,就这样将越过的高墙的过膝水,消灭了。只有水漫过后的泥路。
接下来伏轩引导众人,将湍急的水分流,不然就这样一直不管,那水位涨了,越过高墙,岂不是白费功夫。隐患还是不留。
就这样危险彻底解除,劫后余生的众人才幡然醒悟,若没有那已建好的一大半的墙,阻隔,那他们,这样一想,更庆幸能活着。后来的后来,这村里,建立一个女相庙,此面貌,正是伏轩的女相。
庙宇前有个非常大木牌,四四方方的摆放在庙宇前,上面雕刻着几行字。“希望之墙,唯有众心建。望诸,明辨是非,让事实娓娓道来,接纳之”。无论生活给予了他们什么,有了这一次的遭遇,每次都怀抱着希望活着。
高墙一事已了,伏轩带着小少年,缓缓的出发,往这位少年曾经熟悉的家园而去,越来越熟悉的道路,玄旋停下了,不走了。
心中的恐惧、愧疚感加深,少年蹲下捂着脑袋,滴滴泪离开了眼眶。
“毁了家园,虽是错。可少年懵懂不知,又能怪谁?而现在能做的,不是懊悔过去,而是展望未来。”伏轩扶起少年,擦掉眼泪。
玄旋摇头,伏轩苦笑,大道理谁都懂,可谁有能做到呢!何况还是一个小少年呢!不过让一个少年背负懊悔、阴影,实属不该,少年就该意气风发的,而不是悔包围了所有。这些话仿佛也是对他自个说的,苦涩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