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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是城南齐家啊——”
齐公子察觉唐徵明身上的杀气,试图报出家门让对方犹豫,孰料唐徵明根本不等他说完,骈指飞刺,直接在他的肩膀开了个洞,穿了琵琶骨。
“此事与我无关,我只是啊——”
“等一下,我爹是金石商会啊——”
“莲花寺长老道能是我族叔,你不能啊——”
在场的公子哥们各报家门,但哪里拦着愤怒的唐徵明,纷纷被刺穿琵琶骨,痛得嗷嗷大叫,满地打滚。
他们倒也并非不习武艺,这年头有条件的家庭就没有不让后辈习武的,有的还到莲花寺当过记名弟子,修炼过灵格,可这点本领哪里挡住唐徵明。
别看在青叶寺的几场大战中唐徵明只能打打酱油,扫荡敌军外围,可他毕竟是一名六品灵修,武艺亦属上乘,一身本领放到江湖上足够闯出响亮的名号,无非受限于四谛郡这种边鄙之地,又被徐胜的光芒掩盖,这才显得寂寂无名。
只一眨眼的功夫,船舱内便倒了一地。
唐徵明从满脸尴尬的傅子松怀里抢过绮梦,稍一探查,便知她中了某种催眠的手段,于是催动可以消除不良状态的“息灾法”。
“我,我这是怎么了?”绮梦缓缓睁开眼睛。
唐徵明紧紧将她抱住,道:“我回来了,抱歉,稍稍来得晚了一些,不过都没事了。”
绮梦似乎回想起昏迷前的经过,表情微微一晃,可感受到拥抱着自己的男人的胸怀,又不由得放松下来。
傅子卉见状,也松了一口气,如果她哥哥真被这帮人蛊惑铸下大错,她可没脸再见徐胜等人,倒是求情也不是,不求情也不是,夹在中间无法做人。
念及此处,她再度瞪着傅子松,道:“哥,你怎么跟这帮衣冠禽兽混一起?”
傅子松讪讪道:“他们也是一番好心,只是会错了意,加上平日行事任性了些。”
“这是用‘任性’两个字就能轻轻带过的吗?哪有催昏女子,强夺贞节的好心?这跟哪些下药迷奸的淫贼有什么不同?”
所谓近朱者赤,傅子卉视徐胜为偶像榜样,事事模仿,思考问题的角度也变得相似,再加上这一年来她都跟着廖潇潇执行除妖卫的任务,一身凌厉精悍之气,压得傅子松缩了缩身子。
“我、我这不是没答应吗?你哥我再不堪,也不至于干出这种事。”
“幸亏你没有答应,否则我就要大义灭亲了!”
傅子卉没好气踩了傅子松一脚,接着又向徐胜求情道:“师叔,我哥虽是个读书读傻了的迂腐书生,但是非黑白还是分得清的,不至于干出这等无耻之事。”
徐胜瞥了傅子松一眼,道:“看得出来,你兄长是个有道德底线的,不过有些事情跟他本人意愿无关,假若这帮人利用相同的手段将你兄长迷昏,接着扒光衣服和绮梦姑娘放到一张床上,事后还能说得清吗?”
傅子松忙道:“齐兄等人只是一时糊涂,不至于此。”
傅子卉忍不住踩了她哥哥一脚,道:“你还替他们辩解,人心险恶,谁能保证他们干不出来?”
“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徐胜催动灵能“有问必答”,朝着那名齐公子询问道:“你们是否有准备了类似的手段逼傅家公子就范?”
齐公子本是打算一直在地上惨嚎,拖到自家救兵赶来,不曾提防对方有强行逼供的手段,嘴巴不受控制的回答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不对,连忙捂住,却已然迟了。
这下子,哪怕傅子松是个读傻了脑子的迂腐书生,也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脸色难看道:“齐胜,我将你们当成朋友,你们便是这般坑害我的吗?我自认平日不曾得罪过你们,为何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他们的目标不是你,你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真正想要对付的人应该是我,”徐胜扫视全场,推理道,“他们不敢明着对付我,所以便从我身边的人下手,此计若成,一边是我的师兄,一边是追随我许久的师侄的亲人,不管如何处置,都必然会留下隔阂。”
接着,他又向齐公子询问道:“是不是这样?”
这回齐公子早有准备,回答道:“絕無此事,我們只是為了圓傅兄之願,一時鬼迷心竅,请侠僧宽宥。”
“是啊是啊,我們都是為了幫助傅兄。”
“我們怎麼敢算計俠僧您呢?”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徐胜叹气道:“看来你们的情报收集工作做得很不到位,居然都不知道我拥有鉴定谎言的灵能。”
这群人顿时脸色煞白。
“且不说你们的险恶用心,单论你们对一无辜女子用强,乃是诱奸未遂,光是一指血洞可够不上惩罚,须废功体,以儆效尤,考虑到你们各有背景来头,眼下纵放,将来免不了被人以人情救出,当即刻行刑。”
说完,徐胜便要出手废去对方的功体,忽闻船外传来雄厚的声音:“侠僧手下留情!”
与此同时,伴随着破空声响,数人试图跃上画舫。
“聒噪!”
徐胜单足一沉,真气四溢,画舫周边的湖水砰然腾起,化作堪比钢铁的水墙,将跃湖之人弹开,纷纷坠入水中。
“我来执刑。”
有意要替兄长减轻嫌疑,同时也为了表明傅家的立场,傅子卉果断上前将齐公子等人的功力以及神魂上的灵格印记废去。
此世的内功只能靠灵格提升,无法自行修炼,一旦被废,除非这些人将来还能晋升,否则别想修炼回来。
另外,演绎圆满的灵格与神魂融为一体,无法分离,但没有圆满的灵格是可以废掉的,这意味着所有的工夫都白费,必须从头演绎。
“你不能啊啊啊——”
“你好狠啊——”
不同于内功,灵格与神魂紧密联系,废除的时候不免有所伤害,其痛楚远胜肉体之痛,一时间船舱内惨叫连连。
傅子松有些不忍道:“这样的惩罚会不会太重了,毕竟他们也没有想害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