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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一章 新官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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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河城,由于当地的两大帮会,长河帮与地阴门约法三章,将一切争斗放到私下解决,不再扰及民众,使得这座本就有交通便利的城市越发兴盛,商人来往不绝,光是上交的保护费就比两个月前多了三成。

    尝到甜头的长河帮与地阴门更是竭力维护这来之不易的秩序,因为两边的首领心知肚明,若非有外力强迫,他们绝难达成眼前的和睦,相互间的信任基础,其实是基于那位见证者的威慑力下。

    游客变多之后,服务业无疑是最先尝到红利的行业,尤其是当地的头牌青楼云胡阁,每日人满为患,甚至连白天都开始了加班服务。

    一名身着华服,衣衫不整,浑身酒气的青年踉跄着脚步从云胡阁走出,可能是因为其人出手阔绰,风韵犹存的老鸨亲自送他出门。

    在将人送上候在门口的马车夫后,老鸨笑道:“袁公子,下次记得再来啊,小凤、小芸可都掐着手指头在盼着你。”

    “哼哼,你们等的哪里是我,分明是我身上的几个臭钱,说是感情,其实还是一笔买卖,我又不是刚开荤的雏,哪会上你的当。”

    “哎哟,袁公子你这话就伤人了,小凤、小芸伺候你这么多日,她们的心意难道一丝都没感觉到吗,你可真是铁石心肠啊。”

    “说的这么好听,下次我可就空着双手来,到时候别喂我吃闭门羹就算你们有良心了。”

    “哪能啊,袁公子你放心来吧,保管一如既往,让你宾至如归。”

    “哈哈哈,好,我记着你这话了,届时看看到底是真情实意,还是逢场作戏。“

    袁公子抬腿踹了马车夫一脚,叱骂道:“愣着做什么,赶紧走啊,去浅水巷。”

    马车夫揉了揉胳膊,没有在意,他知道这种人非富即贵,得罪不起,便挥了一下鞭子,驱马离开。

    不多时,马车抵达了目的地。

    “公子爷,浅水巷到了,您是哪一家,需要我送到家门口吗?“

    “不用,我自己走,区区三斤烈酒两个小妞,真当我十八年内家功夫白练的吗?”

    袁公子随手扔了几枚刀币给马车夫,下了马车,步伐轻飘但不再摇晃,来到租下的一间宅院门口,拿出钥匙开了锁,推门而去,但没走几步便愣在当场,因为院子里赫然坐着一男二女。

    “孙援,你因房中丫鬟玉珠与家丁张陵偷情,便将命下人将两人绑入房内,当着张陵的面将玉珠奸污,又将两人毒杀,之后张陵父母见儿子久不归家,找上孙府,你以派人外出购买山货为由将其打发,事后又担心罪行暴露,尤其张父与一位族老是棋友,于是你一不做二不休,当天晚上便命人将张陵父母连带着瞎眼的祖母一并灭口。”

    徐胜缓缓叙述完对方的罪行,接着又道:“你以为将三个动手的恶仆推出来顶罪,就可以免去自己的罪孽了吗?”

    袁公子本来还要质问对方是谁,听完这番话,再结合对方的相貌,哪里还猜不出身份,顿时额头冷汗直冒。

    尤其最近这位在江湖上风头正劲,到处都能听到相关的故事,没有被吓得当场瘫软,已是他修炼过八品灵格,意志超过常人的成果。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叫袁順,不是你們要找的孫援,你們無辜闖入別人家宅,再不離開我便要叫捕頭了。”

    说话的同时,袁公子脚步缓缓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台阶时,猛地转身,催动灵能化作疾风向外逃去。

    “此地,风平浪静。”

    徐胜言出法随,疾风顿消,袁公子被迫现身,但他并未放弃,正要强行将大门撞破,一支箭矢破空而至,贯穿了他的小腿和脚背,将其钉在原地。

    “杀人啦!有强盗杀人了!快来人啊!”

    袁公子扯开嗓门,使出吃奶的劲大喊,期待左邻右舍的人过来,制造混乱方便他趁乱逃跑。

    然而,无论他喊得多么大声,外面依旧无人回应,哪怕刚好有一名卖货郎吆喝着“糖葫芦、冰糖葫芦”从门口走过,也没有做出反应,恍若未闻,他立刻意识到,对方已经防备了这一手,屋内的声音只怕根本传不出去。

    徐胜道:“孙援,我真不知该说你胆大还是胆小,既然害怕被我查出真相,那就应该尽快离开济州,逃得越远越好,你们孙家又不是没有族人以外出游历为名而逃避追捕,跟他们一起不好吗?”

    方清月放下手中的弓,淡淡道:“似他这般娇生惯养的人,又哪里肯去体验颠沛流离的江湖生活,在济州,他是孙家族长的侄子,谁人都要给他面子,随便找个钱庄都很容易借到钱,可出了济州,谁会在乎这一身份,万一遇到稍微厉害点的妖魔,说不定就给填了肚子,这类人固然惜命,可要让他吃苦,那也是断然拒绝的。”

    孙援高呼道:“你既然知晓我叔叔是孙家族长,便该知道四海盟盟主孙羽是我祖父,你若杀我,他绝不会放过你!”

    这类威胁的话听得太多,又弄不出新花样,徐胜都懒得搭理,自顾自道:“惜命又不肯吃苦,倒也是人之常情,可你既然要躲藏追捕,好歹在隐藏身份上用点心思吧,把名字倒过来,将孙援改为袁顺,你莫非以为这样就算是隐姓埋名?你这是把人都当傻子吗,以为别人听到后联想不起来?还有,你躲什么地方不好,偏要躲在长河城,莫非是觉得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自作聪明也该有个限度吧。”

    小清点头道:“大傻瓜。”

    孙援被讽刺得满脸涨红,但他可喊不出“士可杀不可辱”的话,只得道:“你不能杀我,你没有这样的资格,这么做不合江湖规矩,你这是在挑起莲花寺与四海盟的战争!”

    徐胜叹了一口气,道:“自作聪明就算了,还不愿收集外界的消息,真不知道你这些日子到底在做些什么,以为自己在旅游吗?”

    他拿出“四海执法”的印玺,道:“我现在已经被聘为四海盟的执法长老,管的就是你们这些败坏联盟风气的不法分子,说起来,这块印玺还是孙盟主,也就是你祖父亲手交给我的,想必当时他就已经有了大义灭亲的觉悟。”

    若没有这块印玺,徐胜只能在别人向他求助后,方能插手四海盟之事,因此遇上受害者被灭门的惨案,就有些无能为力,强行插手容易落人口舌,给莲花寺带来麻烦,但有了这块印玺,他便能随意查案,甚至还能要求世家成员配合。

    “不可能,假的、假的……一定是伪造的!你骗不了我,祖父怎么可能会聘你做执法长老?”

    孙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在他看来,此举不亚于请狼来管理羊群。

    徐胜懒得解释,道:“看在孙盟主的面子上,给你一个留全尸的机会,白绫还是毒酒,选一个吧,个人推荐你选毒酒,跟被你害死的玉珠和张陵相同,这种富有因果报应的结局也能给世人以警示,这大概是你此生唯一可以积的功德了。”

    方清月从袖子里拿出一条白绫,横向拉扯了几下,展现足以致人窒息的韧性,小清则拿出一个倒了半杯水的酒杯,然后“呸呸呸”往里吐口水。

    孙援没有发笑的冲动,眼中满是惶恐,反复嚷嚷道:“不可能,印玺是假的,祖父那么疼我,怎么可能会大义灭亲,一定是你在骗我……”

    徐胜听了一会,很快便没了耐心,摆手道:“跟你废话这么多,是因为我想确认案情,避免冤枉了人,但你的心思完全不在案件本身上,只想以外力求活,可见方才的指控句句属实,而你也从心底里认为自己该死。”

    孙援愣了一下,慌张道:“玉珠身为我的房中丫鬟,竟然私通外人,我惩罚她又有什么……”

    寒光一闪,首级飞起,带着未能说完辩词的不甘表情,无头尸体晃动了几下,因为一条腿被钉在地上,最终单膝跪地,上半身趴伏在地。

    徐胜接住孙援的首级,压在记述案情内容的状纸上,接着便不再关心此事,转而向方清月问道:“下一个逃犯在哪里?”

    方清月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类似围棋棋盘的道具,正方形的盘子上有一个覆盖了一半面积的圆形盖子,且表面都画满了格子,并铭刻着代表五行和天干的文字。

    这是太乙六壬式盘,取“天圆地方”而造,天盘嵌在地盘当中,中有轴可以自由转动。

    天盘列十二躔次,布于二十八宿之间,象天道运转;地盘布十二方位于下,与躔次相应,亦列二十八宿,以象星宿之精气,于地下分野之关联。

    六壬式盘专门为六壬术而造,而六壬术是以阴阳五行学说为依据的一种占卜术。

    五行之中,以水为首,天干之中,壬、癸皆属水,壬为阳水,癸为阴水,舍阴取阳,故名为"壬";在六十甲子中,壬有六位,即壬申、壬寅、壬午、壬辰、壬子、壬戌,故名"六壬"。

    方清月借助六壬式盘开始占卜,这一回她没有动用灵能,故而不需要跳舞,使用正是《超?占事略决》中记载的《四天一治法》。

    《超?占事略决》作为阴阳术的集大成者,除去术法类的《幻阴诀》和《真阳诀》,也包含了其它内容,小清便修炼了式神相关的《十二将神法》,从而将没有反抗的荒霸吐神收服。

    不过,方清月此刻使用的并非自身修炼的《四天一治法》,尽管她有灵格“巫觋”加持,修炼占卜类功法事半功倍,但这么短的时间,连正门都没有入,故而她此刻运用的是徐胜通过灵能“薪火相传”借给她的《四天一治法》。

    没错,徐胜自己耗费了12000点行善值,将《四天一治法》提升到圆满,再通过灵能借给方清月使用。

    之所以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而不是直接给方清月加点,一方面是免去了寻找掩饰外挂存在的理由,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性价比。

    直接给队友加点,只有方清月一人学会《四天一治法》,而徐胜先让自己学会,就可以通过“醍醐灌顶”和“薪火相传”来帮助别人修炼,哪怕效率低了些,可胜在源远流长,具备可持续发展。

    此外,据方清月本人的反馈,修炼占卜类功法也能提升灵格“巫觋”的演绎度,可谓一举多得。

    不一会,方清月便有了结果,看着六壬式盘道:“找到了三人,距离最近者在西南方一百二十里,对方很可能携带搅乱灵机之物,具体位置仍需接近后进一步占算。”

    这些被私下放走的世家权贵子弟,要么事先被施加了阻挠占算的术法,要么携带了相关的宝物,但前者的法力早晚会消退,后者不可能给予太珍贵的宝物,免得怀璧其罪被杀人夺宝。

    这样的保护措施对付寻常手段倒也绰绰有余,可面对圆满境界的《四天一治法》以及灵格“巫觋”的加持,就不免露出了马脚,被方清月算到了痕迹。

    “那就出发吧,西南方正好顺路,中途能跟唐师兄他们会合。”

    为了提高效率,徐胜一行人分成了两拨,他与方清月、小清一拨,唐徵明跟他媳妇以及庄道长一拨,两边分头抓人。

    此外,为了避免授人以柄,唐徵明一行只抓人,不动刑,抓到人后交给徐胜这位执法长老处置,如此可谓名正言顺,就算四海盟知道了亦无话可说。

    至于唐徵明有没有逮捕权,只能说,真当济州是法治社会吗?

    徐胜的做法以世人的标准来看,已是相当的克制,甚至可以冠上“不知变通”的评价。

    ……

    十日后,徐胜前往济州最西边的一座城,去抓捕最后一个还留在济州内的逃犯。

    一行人刚抵达目的地,就见本该川流不息的城门口一片安静,只一人负手静立在城门旁,散发着深不可测的气息。

    徐胜瞧了一眼,挥手让其他人停下,独自上前,拱手道:“见过孙盟主,盟主刻意在此处等候晚辈,莫非是为孙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