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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队伍终是到了胡王府,府邸前。
在围看人的嬉闹中,落了轿子。胡休也翻身从高头马上下来,走直轿子边上,牵住石灵儿的手,随同她的丫头,一同进了王爷府。
人们围在了王府的前,有拍手的,有大笑的,甚至还有不悦的冷哼的,人间百态在这一瞬展现的淋漓尽致。毕竟他们也只有在这一时刻,敢在王爷府门口大声的喧哗了。
又往里面走了走,看这大院内,一小桌子上放了张纸,看了眼,原来是收礼的名单。难怪这院子里,到处都是各样的被红纸包着的物件。
这礼单最上面,有一行最大的字,用墨汁写着:
“汉王陛下,随千两黄金,祝休儿早生贵子。”
这再往下一排的名字,送各样东西的都有,送珠宝、珊瑚的。还看到有个送女人的,胡休特意的注意到他的名字,刘定方,也是个奇人哉。
也别觉得俗,他就是觉得别的礼即使不要也罢,有这黄金千两他就能逍遥的过一辈子了。
终是他见识少,格局小了,他这个身份,以后想要黄金还不是易如反掌,这可比得上无数个黄金千俩了!
“少爷,还不和新娘子去大堂?站着院子做甚么?”
“啊?程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胡休一转过头,就看见这小桌子前,不知何时坐了个程大管家。
“呵呵~才来,刚刚去如厕了,我不是还得回这,继续收请柬和随礼的嘛。”
程叔呵呵的笑着,从他身上总是能找到儒善之感。
“程叔,您都这身份了,怎能还干这下人的活啊。”
“少爷,可不能那么说,我也就一管家,这活怎就干不了?你快些带你新娘子去大堂吧,可别误了时辰。”
胡休捏了捏手中软弱无骨的小手,拉着她大步走向了大堂,是啊!可不能误了时辰!
……
“新郎、新娘到!”
一入大堂也不知是谁嚎了一嗓子,更添的气愤喜庆了写。
不自觉的,胡休紧张的,手心渗出了汗渍。而石灵儿的手正被他捏着呢,感受的真切。
“胡大世子,手上怎么那么多汗?弄的我手上也满是了,你不会是怕了吧。”
石灵儿用胡休压低了声音,调趣道。
“我也不想啊,毕竟我是第一次结婚,没什么经验,等我下次再结一次就有经验了。”
胡休也不能弱了气势,反将了一军。
“你…”
石灵儿有些咬牙,但却又不知说什么。
“儿子!儿媳!走快些啊,你们俩口子说的话,咱又不是听不清,是不是?孩子他妈?”
胡非为端坐在八仙桌的左侧,他脸上的胡子少见的刮的干净,比较之前多了丝清爽,但少了豪放。身上也穿上了大红色的衣裳来。
胡休却是一听这话,差点自己绊倒自己,是忘记了,他爹那个实力,怎么会听不见他们俩个人所说的话。
“是是是~”
玉儿娘亲,少见的没有训胡非为,反而应了他的话。此时,也是少见她的端庄,头戴宝钗,坐姿大气却不失儒秀,好一个王府大夫人哉!
这大堂内,也满是人来,想来都是客人,来道喜的,脸上都带着和煦之笑,没人敢搅了这气氛。
走的进了,便停了下来,离之只有几丈的距离。胡休对向胡非为,石灵儿对着玉儿娘亲。
一老者站在中间,就是之前喊那一嗓子之人,看样子,他的职责应该类似于现在的司仪。
“一拜天地~”
胡休偷看向石灵儿,看她转过身,跪了下对堂外磕了头,他也急忙有样学样的做了。
“二拜高堂~”
这一磕是磕父母,虽是灵魂不一样了,但替这具身体的主人给他们磕个头,也不难接受。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
随着司仪最后一嗓子,胡休站了起来,目送着她被丫头扶着,在客人们的大笑中,出了大堂。
这些客人中,没有一个他是认识的……
胡休正发怔呢,胡非为一站拍在他的后背上,打的个他一踉跄。
“快去给你叔叔们敬酒啊,你在这发什么呆啊。”
“哦哦,好。”
胡休这便被拉着走了。
夜深了,胡休的院子内,胡休招呼走了一路扶着他过来的侍女,扶着腰,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偏房,敲响了门。
“茶花,快开门呐!”
门内,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屋内的烛灯点燃了,她应该是早已睡下了吧。
“公子,你怎么来了?”
茶花有些惊异,此时,应该不是去找新娘子嘛?
“来了便是来了,之前我放在你这的药材呢?”
“是之前被磨成粉末的药材嘛?”
“对。”
“被我收着呢。”
“借你的浴盆一用。”
胡休喝的头脑也是晕乎,没等着茶花同意呢,跨过门廊,就直接进去了。
“啊!”
瞄了一样,整个人钻到被窝里,一脸惊恐看向他的拉木,嘴角一扯,这女娃子想的多了。
“公子。”
茶花也急忙跟了回来。
“待会会有几个下人拎着水来,你先把药材拿出来。”
一包包药材被取了出来,胡休挨个嗅了遍,依次把药粉到进浴盆里。
过了会,几个壮硕的下人持着水桶过来了。
胡休拉开屏风,利落的褪下婚衣,脱了个干净,把热水和凉水到进了盆里。
搅拌了几下后,整个人便沉进了进去,连着脸也沉了下去,他的妆还没卸呢,顺便洗个脸的事…
兴中念着心法,这下午走的急了,而早上他刚刚敷过药泥,这药浴是必要的,他可不想因此而减了寿。
挫了许久的脸,感觉着妆应该是掉了,便把头仰了起来。
“哗~”
胡休从浴盆中猛的站起了身,他这脑子却是清醒了许多,漠然的发现,他的浴巾没拿。
“茶花?”
胡休试探着小声喊了声,暗想着要是她没听见,湿着穿衣裳也没有关系。
“怎么了?公子?”
透过烛灯,显眼的看到一道身影,就站在屏风前,她不会是,自胡休进了浴盆后,就再没走开过吧?
胡休觉得胯下一凉。
“那个…你有多余的浴巾嘛?”
总感觉说这话,有些难以启齿。
“没,但前几日,我让下人拿了条给拉木用的。”
“不不不,你还是拿你的吧。”
“好。”
茶花捂嘴偷笑道,也不知在笑什么。
浴巾从屏风的上面被递了过来。
得~这浴巾也是红色,胡休摇了摇头,甩掉脑海中不该有的想法,粗略的擦了下,衣裳也是迅速的穿回身上。
拉开了屏风,也没敢看茶花,急匆匆的出了偏房。
酒醒后,回想起醉着的时候所做之事,总是感觉着没脸见人。我那时是如何想的,怎么会想着去找茶花借浴盆洗澡?
而这婚房也是过于草率,就是他一直所住的屋子,只不过,装饰的喜庆了些而已。
胡休今天总是察觉着了,原主人胡休在为人处世方面有多么差。
今日在敬酒之时,那些年龄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后生,竟没有一个和他是熟知。
现在的这个胡休,倒是客套的交了许多表面朋友,毕竟朋友多,总是没有什么坏事嘛。
“来了?”
胡休推开木门的一瞬,石灵儿的声音便响起了,她戴着的红盖头还是未掀开,她的身边,她的丫头自然的站着。
燃烧的烛灯照着俩人,屋内的暖炉更是暖了屋子。
“嗯,盖头我要掀开嘛?”
“你身上有药材的味道,都是凉性的药材。”
“哦,那就是要掀开。”
“等一下。”
石灵儿伸手拦住了胡休。
“你刚刚去了偏房?”
“对,你是怎知。”
她指了指他的丫头,胡休心中明了。
“用凉性的药材泡澡?是得病了?”
她摸着胡休湿漉漉的头发问道。
“不对,你的气息平稳,精气神旺盛的远超过旁人,你是在练了什么武,但却有弊端,我说的对吧。”
胡休听的没有说法,但兴中却暗自惊叹,这小姑娘好生聪明。
伸过手摘掉她的红盖头,她的妆浓到看不明她的肤色,五官立体,眼神中总带着神光。朱唇在烛光的照耀下红的像火焰,上次虽是见过一面,但只是走马观花的一撇。
这次面对面的,互相看着双方,观她长的俏而不媚,观他生的眉清目秀,男生女相,女生男相,这样的一对凑在一起。
为何不谓:缘分?
“你的妆还没卸掉?”
“不卸才是对的。”
……
给他化妆的侍女却是骗了她,她说的可是迎亲完了后,就可以把妆卸掉。
“其实卸不卸都没有关系,世人也不知,不必在意这些。”
石灵儿豪爽的拔掉头上的凤钗,头发散落了下来,她的头发好生的长。
“看着做甚么,还不上床?”
看着胡休站那不动,她便提醒了句。
“哦。”
胡休乖巧的坐在了床边上。
“脱衣服啊,你要是想穿着带着一声酒味的婚衣,抱着我睡,那我也没有办法。”
“这就脱。”
胡休觉着跟她聊天,总有种压抑之感。
“你里衣也有些味道了呢。”
石灵儿拱了拱鼻子。
“我去换。”
胡休嗅了嗅自己的里衣,的确难闻,便又从床上爬起来,正欲熄灭烛灯,摸黑去换,却被丫头拽住了。
“胡世子,这蜡烛不能灭。”
“啊?哦~”
无关紧要的传统、风俗,还是遵守一下吧。
从柜子里翻出一套里衣,躲在柜子后换好上了床,这般又清爽了许多。
“丫鬟,你也上来吧。”
在胡休还在想着,为什么她丫头会跟着她呢,她竟招呼了一声,让她也同上了床来。
丫头褪下衣服,小心翼翼的躺在石灵儿那一侧。
“见你一直叫她丫鬟,她没有名字嘛?”
“没有,她是孤儿,没有名字。”
“可以取个名字啊。”
胡休皱了眉头,人为何生而人,就是因为他们有名。不然和牲畜何异?
“石家有石家的规矩。”
石灵儿冷声道,看起来是不想告诉胡休。
他也想起他的玉儿娘亲,好像也有那么一个丫鬟。
“今日她冒犯了你,请你也不要介怀。”
“冒犯?呃~你说的拦门啊?”
“嗯。”
“无事,我不会介意的,我不是小鸡肚肠之人。”
要不是石灵儿提醒,胡休都快要忘了,他今日被拦门之事了。
“抱我”
“啊?”
那么直接的嘛?
“我们还小不能做那种事。”
“如何小了?你已及弱冠,我也不小了。”
狗屁的弱冠,如果按照我活的年数算的话,我就只是活了十五个年头,再多几个月。
“再等上一年,如何?”
胡休试着想商量一下。
“不可,要是今日我未落红,石家的人出门会被指指点点的。”
这姑娘,知道的真多,还知道落红……
“无事,用朱砂代替,再或者明早起来,在这床单之上,减下一片收起来。骗外人这是你的落红,我就不信,还有人敢来头偷不成。”
“你厌恶我?”
石灵儿不像茶花,茶花性格婉转如水,她直率似钢。
“不,我只是为我们后代着想罢了,你太小了,生出的孩子,很容易畸形。”
用现代的目光来看,早婚早育,的确会如此。
“真是如此?这里面的原由,你可得跟我说道说道了。”
石灵儿突然坐起了身,俩眼放光的看着胡休,看的他怪是害怕。
……
ps:高堂指的其实是父母的住处,也可以指父母。没结过婚,这一章写的可能不真实。
古代洞房花烛时,是不能吹蜡烛的,要亮到第二天,寓意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