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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武将军的营帐灯火通明,一个声音传出好远。
“糊涂!”德武将军爆喝一声,猛回身扬手就要打,刚刚进来的傅润男吓得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
傅子睿的眼泪又开始花花了,覃叶城轻轻的站在她的身旁。
“傅济敏在能,他也是书生一个!这计划行与不行也不能毁了你一个女孩子。若是那淄州侯起了歪心,你怎回来?若是起了杀心,你父亲怎回来?。”德武将军踩的地上铮铮响。
傅子睿随父亲学些突厥语。那日淄州侯宴请突厥王子,傅子睿绕过厅堂来到园里,刚想扒开一个洞口,就听到了突厥人的说话声,忙隐身在草丛里。
“王子不屑娶大周公主,只是用和亲拖延一下大周。倒是这个侯爷家的女儿嘛,是个可人。”
“嗯,咱们王子这回想借着和亲时把骁骑营和黑蛇营埋在淄州附近,迎亲后假意回国。在此休整,回头打他个措手不及。让武帝那个老妇知道,这天下还是男人坐的。”
“嘘,你这是喝多了。明天还有大事相商,醒着点,这老狐狸也是不好斗的。”
“听说,黑蛇在边境抓了一个大周人,使毒逼问也没说出有用的。死前差点毁掉一幅画像,王子怕是画里藏有暗语机关,已经派人私下去问寻了。
和亲的事还在商榷之中,这侯爷就和突厥人打得火热,这老贼把算盘哗啦起来了。傅子睿心里暗暗的嘀咕。
听完这几句话吓得傅子睿一身汗,父亲说突厥人狠毒,若攻打大周鸢都就没了。
傅济敏是想借着淄州的险地,设成一道屏障保护鸢都。让大周去打突厥,抢占先机。
大周地大边界长,若是拿下突厥,粮草是最需的,所以也会借鸢都之力攻打突厥,鸢都的富庶是他们取补给最佳的地方。
傅子睿还没来得及把信儿给父亲,就在卧室里看到了覃叶城。
白天侯府里,覃叶城和齐玉钺拿着画看着吓晕的侯爷,无奈的笑笑。
俩人依旧翻檐走壁的出侯府,临走时覃叶城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有些熟悉,是在侯府旁园子里。
夜里,覃叶城翻进侯府,寻着灯找到那个园子。
园子小巧,亭台楼阁精致,一应俱全。
隔壁不远处有歌舞和着混杂的笑声,难不成这侯爷装晕后,也要压压惊。
覃叶城摇摇头,进了林子后面的小屋。
这里很静香味有些熟悉,是淡淡的槐花味。槐花在海边的山林尽是,花开洁白盈满树挂。
春天一到,少女们最爱采摘花儿做馅饼,手巧的也可以做个香包。槐花是纯洁美好的象征,晶莹美丽又脱俗的意思。
覃叶城环顾四周,干净。正要仔细收查,撞见回来的傅子睿。傅子睿头上几根草叶,清泠泠的摇晃,把小脸弄的花里胡哨的,眼睛眨眨的看着覃叶城。
“你来带我走吗?”抓住覃叶城的胳膊,使劲的忍着泪。
傅子睿一时还没有醒过来,就到了军营。
覃叶城放下她看,着她的小脸。还是那样的精致,小巧的鼻子,紧抿的红唇,弯弯的羽睫散成斜影,显得微凉朦胧。
覃叶城拿了薄衣覆在傅子睿身上,向着身边的人说:“不可说出去。”
傅子睿醒来也没有叫嚷,她在想,父亲知道她不在侯府后淄州侯会怎样的说。
她想告诉覃叶城父亲的计划,可是她的心里害怕,这么久了人都会变的。
覃叶城回鸢都送信和齐玉琛他们商议边防布阵,赶上齐玉琛中毒。
再回来就用了些时日啦,进了军营,换了盔甲有人来报:“那个姑娘一直吵着见你,说是有事告诉你。”
覃叶城撩起帘帐,就看见一个精神的士兵站在帐中。
秀眉皓齿,朱红似丹。覃叶城歪着头想再看看周围,噗呲的乐啦,这个帐里旁人是不能接近的,这个士兵是傅子睿。
“你有什么事?是需要什么东西吗?”
傅子睿冷峻里有些期意,悠悠的说:“我想见我的父亲。”
“哦?傅相好像去了淄州。这几天时候也到了吧?”
傅子睿心里一下骤紧,父亲去了侯爷那,那个侯爷也不是省油的灯,没有了我在那,会不会怀疑父亲,父亲可是有危险的。
她一下抓紧覃叶城的手,“快送我回去,找个理由也好,否则父亲性命难保。”
覃叶城被傅子睿抓得有些疼,也不想挪开那冰冷的小手,任由傅子睿抓着等她说完。
傅子睿说:父亲的计划,激怒武帝,扫平突厥。
覃叶城连夜使信鸽给鸢都父亲德武将军送信,又快马加鞭的奔向鸢都边界。
这来往间想了齐玉琛说的话,父王最信得人是傅济敏。
娶了老鸢王女儿的,是傅济敏。娶了鸢王妹妹的,还是傅济敏。
他的草堂挂着'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内而不争。
封了相,扩大宅邸,他还住在草堂。
庆王府里,德武将军气吁吁的打着柱子。
齐玉琛没有拦着,齐玉钺走过去拦下硬冲向柱子的拳头。
官道上,德武将军的金翼盔甲冒着火,虎须翻卷,怒目圆睁,旁边的人都被他的热气熏的瑟瑟发抖,他要赶去救老傅。
这老傅,混蛋,什么麒麟之才,就是蠢材,蠢材。又想把他骂成蠢材也好,又可以一起喝酒,让他讲些先哲理论。
驾!鞭声脆响,一队人马直奔边界。
那日,密室里小北拿着画像哭了一会儿,擦干水汪汪的眼睛,眨眨看着齐玉琛。齐玉琛心中苦楚,一字一句的说:“小北,以后你就没有自由了,为了鸢都的百姓。”
小北又看看密室房间里的桌椅,是有些简陋。“你是要和我成亲吗?是要我住在这里吗?所以我不能随便跑出去啦?”
齐玉琛别有深意的看着她,“是也不是,我不能做你的夫君,你现在成了我们对付武帝的砝码。以前的武后寻你,是杀你泄愤。现在的武帝寻你,也是杀你,是因为有人要用你掀起大周的丑闻,大周不会留你。”
小北干净悦耳的答应,“好!好在我还是有用的人,都听你的!”
小北走后,齐玉琛就在密室里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着,他想小北是傅济敏送来的,一定是有原因的。
看着烛光流尽最后一滴,漆黑的密室他的眼睛里晃着她的眼睛,那是殇也是疏离。
齐玉琛轻轻抹了一下脸,再也控制不住肩膀。玉钺以后会慢慢的接管鸢都,小北,我会尽力保护你。
栖凤阁里带着面具的齐玉琛手里拿着书,望着远处怏怏不快的小北。密使说武帝确定要和突厥联姻的时间,大周正准备迎接突厥王子。也不知舅舅有没有见到傅相,计划实施的如何。
齐玉琛换了一下位置,往榻里懒懒的卧,看着书。
小北挪过来给他盖好薄毯,也窝在他的腿边。
他们现在住在凤栖阁,琨阳殿齐玉钺在用。
他看着书问:“为何不精神?”面具下眉目深刻,目光清澈,两鬓已有些斑白。
小北怏怏不乐的回答:“小兔子这回吃的药多啦,又死掉啦。”
他转过头瞧着小脸,小北望着天棚的鎏金,看着一只蜘蛛荡漾。眼帘垂下,温和的说:“换只鸟儿来养,可好?”
“它要搬家吗?是一家人吗?这么大的房子搬来搬去的都是一个地方。”小北指着蜘蛛,蹑手蹑脚的问齐玉琛。是啊,搬哪里都行,只要有你在。你在就是我的家,是我温暖的家。
齐玉琛看了眼蜘蛛,蜘蛛慌张的荡走了。
“它不是搬家,是在'置之死地而后生。”
小北托着腮看着他,“原来面具戴在你的脸上才更好看,只是我还是愿意看你的脸。我怕你戴的太久,就忘了你长什么样啦”小北的眼睛红红的,鼻子酸酸的。
他漠然道:“等时间久了,你就会习惯了。”思绪万千,小北,莫怕。
小北睡了,胳膊伸过来枕着。
淄州侯府里,傅济敏怒吼完淄州侯,侯爷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这些年自己利用傅济敏的智慧,讨得武后欢喜和器重。也是经常表现谦虚中的不卑,让一心称帝的武帝打了几场胜仗,稳定大周朝堂。
武帝不再提起当年的失误,甚至常常以欣赏的眼光赞他。
一想起当年的事,侯爷的背凉风嗖嗖,想到这他打了一激灵。
傅济敏说要看看女儿住的地方,他也一路陪送过去。
他知道自己还有需要傅济敏的地方,献媚的说自己刚刚是去官衙接旨。武帝定了婚期,让突厥接亲的队伍等在淄州城外,公主会在皇庙向天祈来名帖,送亲到淄州完婚。
傅济敏完全震惊,这使自己的计划似乎容易了,这容易来的巧些。
俩个人假意推却,侯爷回去休息。
来到岳阳阁,黑羽现身。“傅帅,小姐是被覃叶城带走的,您说过不得动他们的。”
”“好,明天继续在城里假意寻找,莫让侯爷起疑。咱们的人都安排好了吗?明天带我去瞧瞧。”
黑羽点头问道:“那小姐呢?”
“我们在城里寻找做个假象,等几天我就回去,该去找覃霈商量了。”
夜深沉,傅济敏坐在那里想着白天,突厥人拿的那幅画,实在有些像小北。小北这个孩子上回回来就已经初见长成,想着小北的谜,就想起黑羽曾经怀疑韩冗身份的事。
黑羽觉得他行走很像一个杀手,悄悄的跟踪几次,发现韩冗最爱去的地方是黑市。
傅济敏把小北安排进王府,自己想要抽出时间好好筹谋大周和突厥的战事。
也是想着让齐玉琛知道小北的迷,要仔细看清韩冗是敌是友。
可是今天的侯府门前的那个人怎么那么像韩冗,侯爷家人说他是朝堂的人,就是大周密使。
傅济敏在城里找寻女儿,侯爷也是怕落下埋怨,派人一起寻找。
傅济敏都安排好了,看到自己的人有的是商贾,有的是士兵长,形色各异的身份,感到了欣慰。女儿留在房间的预警是指着突厥,她好像匆忙些,看来我得去见覃霈了。
几天的布置很满意,告诉淄州侯爷自己也要回鸢都一路找找。
临走又提醒侯爷,待公主去朝堂要向武帝进言。就说突厥和亲也要防,让他接亲队伍停淄州十里之外,方显得突厥王子真诚。这样的话,自负的武帝会觉得侯爷的心是大周的。
若这般行事后惹怒突厥,你就用武帝给的五万大兵吓杀他个威风,绑了那个王子。
突厥人没有主帅就会撤回老家,伤筋动骨的回去。侯爷两方渔翁得利是扩疆,是威慑力,且不能太早表现功高盖主,一旦成功侯爷的疆土也可称国了,我们鸢都自会支持你。
淄州侯幸福满足的脸在城头,告别傅济敏。
傅济敏的黑羽军留在淄州的目的,扰乱和亲,伺机杀死突厥王子。让突厥灭在大周的贪欲里,突厥的屠城是没有人性的。侯爷嘛,自有人料理的,谁让他一直卖两头消息。
傅济敏骑马奔城外的金甲军营地。一路听马蹄叩沙石的声音,傅济敏心事重重。
武帝的聪慧可不是常人比的,这回的和亲本就说明就是要打。
什么祈天赐名,武帝对突厥三番五次的骚扰毁约已是在无奈心啦。
送至淄州的补给是足足的,那些朝堂补来的五万兵卒个个是骁勇善战的,那几个新面孔的军官都暗暗地隐藏内功。
她能假意的防着鸢都给突厥看,也不能说不是给鸢都看。
黑羽前些时日写信说:最近淄州莫名的多了些流民,卖艺的,形色各异。
看来淄州侯过分的显耀,也是惹怒了谁。
傅润男在三哥覃淮城帐外来回走。
原来覃淮城看他一直不开心,就把他带在身边护着他。等过些天在带他回城,继续学习兵法。谁知父亲刚刚凶巴巴也来了边境,挨了一顿训还好,结果还打了十几鞭。
傅润男觉得自己对不起三哥,站在外面乱想。
以前别人说父亲的不是,他会辩解,可是没人会相信一个孩子的话。
如今看到覃舅舅的愤怒和姐姐的担忧,更是觉得父亲本就是顶天立地的人。
润男梳理着马鞭看着天上,仿佛父亲的笑脸正看着他。
覃霈派去的人还是没有信,润男自己选了一匹马,悄悄的朝着淄州方向跑去。
他想看着父亲安全的回来,想听父亲的声音,使劲策马在黑暗里。
寿山到了,这个地方山形险峻,一条石罅远看像细细的绳索荡进山里。
傅济敏实在担心女儿,默念快到了,使劲的夹了一下马肚。一道冷风来袭,傅济敏俯下身暗叫不好。
来人不说话,直接刀刀送命。傅济敏躲闪不及,胸口奇痛倒吸一口气。腹部、肩上也是灼痛,大喊一声一时昏死过去,滚落马下。
再醒来已是军营里,覃霈拉着他的手,老脸上鼻涕泪水纵横。一旁还躺着一个人,看是一个孩子模样,干干净净的。
黑羽冷着脸,望着他无语。“这是怎么啦?”声音却嘶哑,叫人听的不清。
覃霈眼睛红得像兽,死死的盯着傅济敏,深怕他闭上眼睛。“你不要着急,黑羽救了你,只是润男…”
“润男?他怎么啦?”就见傅子睿拉着一个人进来,奔着旁边躺的人指画着,哭的稀里哗啦的求他救救躺着的那个孩子。
傅济敏红着眼睛爬动,胸口的痛加上恐惧,弥漫在挣扎的身体里。
他想摸摸那个从未抱过的孩子,那个一直在做事等他夸的孩子。
此时他想抱抱他,他甚至想过抱他是不是像抱润羽那样幸福。
口中腥味浓浓,吐在伸手过来扶他的覃霈身上。
再次醒来,覃霈讲了经过。
覃霈派去接他的人被拦截在路上,寻事的人武功稀奇,把他们引进林子里打昏。
傅润男一路狂奔到寿山时听到刀剑声,听到傅济敏的喊声不顾一切的狂叫,他是想吓跑那个人,可他毕竟是个孩子,眼看有人正要向倒在地上的傅济敏补刀,就扑了上去。那人再次向傅济敏补刀时,好在黑羽及时赶到,把傅济敏带回来。
黑羽在一旁接着说道:“我们的人和我说听到突厥说您知道画像是谁,要在途中截杀,我想不能让你一个人回鸢都,就跟着来了。只是晚了些,你和少爷都在血泊中。追杀你的人使的功夫诡异,是刀却是剑法。”
傅济敏扶着黑羽,望着覃霈:“润男呢?”覃霈的脸上胡子纠结,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雍容华贵,回头看着黑羽不说话。
黑羽本是个隐形人,看到傅润男赴死的扑在傅济敏的身上那瞬间,他想走在阳光下的心热了。
黑羽低下头,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小少爷一直抓着你的手,他是心脉尽断。”
傅济敏想着那个孩子的干净眼神,小心翼翼的做事求他赞赏的眼神,静静的看着他背影委屈的眼神,清涩努力的去给那些人家解释,父亲是一个好人时信任的眼神。胸口搅如万箭,又一口喷出。
谁人驾我车,菲菲!谁人许我聘,匪匪。傅济敏语声渐无昏睡过去。
次日,傅济敏非要听覃霈讲讲齐玉琛。覃霈把齐玉琛的计划说出来,傅济敏乐啦,这个孩子学得快啊。
鸢都半面临海,半面险山。覃叶城在城北门外山上驻守,那里是大片的高山,树木少,平时风大。
'鸟飞天山绝,十里无回音',这是一些打猎的老人形容的。
突厥善牧,没有人愿意来这放牧,也就放弃此处。
鸢都的货贸大都走寿山,是离城最近的路,寿山就成了三角地。最近突厥三番五次的派人到淄州和鸢都打探,甚至派人攀上高山,被覃叶城抓住。知道了突厥人已经对大周的繁茂觊觎,要行动了。后来齐玉琛发现傅济敏的秘密,发现总有人骚扰大周和突厥的边境。
说到这覃霈看看傅济敏的脸色,怕他坐的太久不舒服。
傅济敏嘴角露出赞赏点头,“我的秘密就是把三千黑羽打散,便衣各种身份去骚扰他们。我的这些人本就是齐卿的父王留下的,老鸢王那时就对突厥恨之入骨。突厥人杀性如狼,早些年他们地广人稀也是和谐共处。后来贸易交往,觉得我们汉人生活的地方是好地方,就时常骚扰,他们走过的地方都变成了死城。
老鸢王怕他们对鸢都附近的城屠城,就派黑羽去刺杀他们部落的头领,扰乱他们。齐卿眉山受伤那次,也是他们报复的。
大周这些年强大后把他们挤到更北寒地方,就激怒了他们的野心。现在武后称帝,一时整理政务,也没顾得他们,我们就趁这时挑事。”
覃霈嘿嘿的一笑,“怪不得,小玉琛不让动你。”
“是啊,外人传我把能给玉琛看病的人都杀了,其实是黑羽他们传回来的消息,这些人里有大周派来的杀手,有突厥来下毒的人,还有庸医等等。为了让淄州侯能相信我,我故意在朝堂上顶他,可他都懂了,声东击西的做好。只是这孩子的毒是解不了的,哎。”傅济敏缓缓口气,脸色更苍白了。
他不想歇息,怕想起那个孩子,那个扑在他身上的孩子。
覃霈接着说:“玉琛发现你的一些事,觉得打不打,鸢都都会殃及。大周这些年说是按兵不动我们,是因为武帝当初的一诺我们不知,或许是我们安稳的不争。但政治是可怕的,为了自己的权利任何事都会发生。他就和叶城他们想了一招,他说不破不立!”
傅济敏猛地抬头,“置之死地而后生!”覃霈呼的站起,拉着傅济敏冷冷的手,死劲儿的搓。
齐玉琛把军队打乱,挑出精装的三百人换上布衣,帮边界百姓收割马上成熟的庄稼,留在当地生活。一是保证了粮食充足,在就是隐藏百姓中以便突击。
一年前又挑出三十几号强壮的人进入突厥买来好驹驯养,再让这些人骑着马常到大周处挑衅骚扰,大周边界多次被侮辱追打,也是恨极了突厥,这是借刀杀人。还有一些百姓穿上军衣,在军营里安逸生活。这些的麻痹使突厥人认为鸢都不是对手,大周被废了鸢都就不在话下。
一旦大周和突厥打起来,殃及此处就让百姓们撤走,逃散到先前三百精骑埋伏的地方,在让埋伏的人突击。百姓的慌张落逃比当兵的更真实,这是一计。现在金甲军三万人在这驻是个幌子,让突厥认为我们防大周更甚些。
齐玉琛把鸢都和大周的关系和盘于武帝,大周要打我们就助大周打突厥,突厥被打败,大周不动我们。这是齐玉琛给武帝的密信,又告知已经找到武帝要找的人。
武帝不灭鸢都,鸢都不纠当年的事情。
傅济敏睁大眼睛,红血丝更明显。“这个计划实施多久啦?武帝五万大军假意防范,是玉琛的杰作?是不是等消息快准狠的攻打突厥?你们是不是把精骑拉到叶城那里啦,是不是正在翻山准备进入突厥后方?”
“嗯!是很久啦,叶城带着鹰字营和淮城的鹞字营去啦,北边的防御更强。我们在寿山附近的山上已经备了弓箭和石弩,玉琛说,打就打个响的。突厥人狠不可怕,我们也要以牙还牙。再说打久了他们吃亏,他们大多数人适应不了这边的水土,我们主要让武帝知道,我们都是汉人!至于和盘托出的事就是韩小北进王府后的事。”
傅济敏面露惊奇和赞扬,脸色也更是苍白。覃霈看出傅济敏有些累了,就想要他休息。他摇摇手,笑笑握紧覃霈的手。
“韩小北怎么回事?查出来了吗?我在淄州有个突厥人拿着一幅和小北相似的女人画像,问我是谁,我当时就愣了,这么一说追杀我的人不是突厥人。这事已经过去几天了,他们应该早去鸢都打听了。”覃霈深深的说:“齐卿当年全家灭口,是关于大周的丑闻。齐卿为了保鸢都的平安喝下毒酒,保证不说出这个秘密。”说完两个人在次热泪控制不住的流。
小国家也是国呀。那可是齐卿呀,爱民如子的齐卿。
傅济敏想着这些不谋而合的法子,都是一个身在病中的孩子做的。齐卿呀,你真是选对了人呀。只是这孩子的毒已无药可解,我们的鸢都要怎么办?
傅济敏一脸痛苦的看着覃霈:“玉琛是不是已经毒发了?这些年我寻的名医都故意的送到你那,也听他们说解不了,但也有些蹊跷。”
覃霈已经不在惊讶傅济敏还有什么奇怪的事啦。他说:“当初齐卿书信一封,说这个毒不是解,我到现在都糊涂。你知道吗?齐玉钺没有死,我把他送到我的恩师那学艺,现在已经在鸢都啦。”
“玉钺回来了!我知道,当年我曾打开棺椁,看到的是空的,我就想齐卿定是用了咱们平时常玩的计谋。”可什么叫毒不是解呢?傅济敏又沉思了。
覃霈不得不承认齐卿信里说的话,敏,是可信的!等了半天没有声音,傅济敏已经昏睡过去了。
覃霈眼睛酸的胀,摸着指骨使劲的捏。这个瘦弱的男人在一个又一个亲人离去后,还不忘当年的誓言。
我傅济敏今生今世对齐卿不离不弃!这是三个人结为终身异姓兄弟时。
我傅济敏今生今世绝不做对不起齐卿的事!这是齐卿吸完蛇毒,嘴肿得说不了话时。
我傅济敏今生今世对鸢都鞠躬尽瘁!这是齐卿把妹妹嫁给他时。
傅济敏走在翠草小路上,看见竹林旁的润羽。他摸着润羽的头,看着孩子的眼睛,流着泪问他:父亲,你好吗?
傅济敏回他:我和你母亲都好,你看我带了你的弟弟看你,你还没见过的弟弟。
傅济敏闭着眼睛惶惶的声音说:“卿说的毒不解就是没有毒啦。”
覃霈浑然,再摸着傅济敏的手,已经渐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