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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是巨鼠,中间是异常恐怖的男人。在三方夹击之下,姜朵的大刀还来不及劈下,张佼就一脚踢到她的肋骨。同时,她的两个胳膊分别被巨鼠衔在嘴里,她想挣扎,只听见咯吱咯吱骨骼断裂的声音,痛入骨髓。姜朵的胳膊就软绵绵地耷拉下来。
它们就这样拖拽着姜朵一路向原路退去,张佼重又拿出折扇,一摇一摆地走在后面,那架势彷如闲庭信步一般,极其优雅。
“你放开她!听到没,放开她!”王友群在河对岸大喊大叫。他只恨自己此刻为什么在河对岸,不能上去和那个张佼拼命。
为什么,每次留在最安全处的只有自己,都是他俩在拼命。从头到尾,他眼睁睁看着许漠和姜朵犯险,自己却和局外人一样,无法插手。陷入这种情绪的王友群失去了理智,只是不管不顾打算向对岸冲去,此刻他的大半截身子都泡在河水里,已经快到河中心了。
讹兽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拉他回去。“没用了,你过去也帮不上忙,先回去吧。”
“别管我,你自己胆小就一边窝着去!”王友群推开它,执意要过河。水流湍急,他有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即将离开的张佼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真是烦人啊,要不是上面有令,真想都杀了,也就清净了。
他转头目视着讹兽,举起扇子指着它道:“放过你们,是因为我嫌麻烦,管好这个人,否则,我倒不介意再多杀几个。”
讹兽只觉得这男人出奇地寒冷。它是能够感知到北山附近所有人的气息的,不只是人,只要有生命力,哪怕是一草一木,它都能知晓。只有张佼除外,他身上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仿佛一个没有温度的死人,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但这个死人却又活生生地站在它的眼前,能走能动,武力惊人。在讹兽看来,地狱恶鬼也不过如此了。张佼的这种冰冷感也只有讹兽能清楚地感知到,因此,它对这个男人格外忌惮。
听张佼这样说,讹兽只有死死抓住王友群,不让他轻易动弹。连拉带拽,将他带回岸边,只等张佼离开后再说。
王友群在这段时间里失去了理智,对讹兽是拳打脚踢,嘴里也不闲着。他用最难听的话来辱骂对岸的张佼,只想激怒他,吓得讹兽连连捂他嘴巴。但王友群如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改变自己。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威风过,面对强权第一次敢于抵抗了。
“有本事,你就过来,我们打一架!”王友群叫嚣着。
但张佼并不和他计较,他连头都没有回,就这样离开了。姜朵,在被双鼠衔住之时就失去了意识,不再挣扎,任它们拖拽着,一路而去。只在细软的沙地下,留下一串狭长的踪迹。
等确定张佼终于离去,讹兽终是放开了手。王友群也折腾够了,没了力气。受伤的青蛇重又回到水面,带着他们到了河对岸。
许漠一动不动,趴在河边的沙土地上,生死不明。王友群一路连滚带爬来到许漠身边,探了探鼻息,这才放下心来。还好,有呼吸,只是昏了过去。
他刚刚发狂时失去的理智在面对许漠时,又一点点回来。此刻,先要把许漠带出去再说。
许漠的伤势看着有些吓人,他的头部被打伤了一大块,因为张佼的抽打,外衣的许多处都已经裂开成了条状,内里泛出红色的血肉。膝盖处原本就有旧伤,如今又一点点渗出血迹。
王友群看得揪心,面对伤势这么重的许漠,他无从下手,不管碰哪里,都怕触到他的伤口。实在无法,他脱下外衣,包住许漠,眼泪刷刷地往下流。
讹兽也没想到许漠会伤成这样。它和王友群合力将许漠抬了出去,一路上没有再看见张佼和姜朵的踪迹。
当许漠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他先是闻到了一股香菇鸡肉包的味道,只觉得胃里一阵阵的酸痛,这才悠悠转醒。
此时,已是三天之后。许漠只看见四周白色的墙壁和坐在旁边吃包子的王友群。
见他醒来,王友群很激动,又哭了出来。“许漠,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
许漠费尽地转了转脑袋,这才看见手背上还打着点滴。只是怎么没看见姜朵的身影。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嗓子也在冒烟。勉强问出一句,“姜朵呢?这是哪?”
“这是烟莱市医院,你都睡了三天了。那个……你饿不饿?先喝点水,吃点包子吧。我给你叫医生去啊。”说着,王友群就把包子放他旁边,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许漠皱了皱眉,姜朵一定出事了。等医生到了,做了简单的询问和检查,说观察几天,就出院吧。
这之后,王友群就总躲着许漠。只要许漠一张口询问,他就借口跑掉。这一上午,光厕所就去了四五次了。
这次再回来,就听许漠直接对他说:“行了,别躲了。姜朵是不是出事了,你老实告诉我。”
王友群其实也知道姜朵的事情瞒不住,只是一直在犹豫怎么开口。听许漠这样问,再看他表情平静,心里觉得不得了了,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实在跑不了,他只能实话实说,把后来的一切都和许漠说了。许漠安静地听他说完,见王友群红了眼睛,他只是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了。那个薲草你收好,回头交给她妈妈。”
王友群点点头。在之后的几天里,许漠再也没开口问一句关于姜朵的事情。他越这样,王友群心里就越憋屈。
到出院那天,王友群实在是憋不住了,开口道:“许漠,你对姜朵的事怎么看?”他觉得哪怕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出了这种事,许漠的表现都太过冷漠了,更何况如今被带走的是和他们同生共死那么长时间的朵朵。
“不怎么看。”许漠依然没什么表情,从醒来到现在,他就没笑过,也没生气过,整个人都没了情绪。
“我是说,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要去找姜朵吗?”王友群问。
“不知道。”许漠回答。他想起和姜朵在梧州时商量怎么找王友群的那晚,继续道:“有什么好计划的,养好精神,再回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