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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蓁蓁视线穿越人海,紧紧锁定着花辛的背影,大声呼喊道:“花大哥!花大哥!”
人群中嘈杂的买卖交易声盖过了秦蓁蓁的声音,除了周边人好奇地大量秦蓁蓁之外,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叫喊没有用处,秦蓁蓁只好加快速度,在人流中艰难穿梭。
由于人多,秦蓁蓁跟不上,花辛同样也走不快,看他四处闪避的身形,似乎也在追赶什么人。
相较之下,秦蓁蓁体型更加娇小,钻空的速度比花辛快了不少。
秦蓁蓁紧赶慢赶,离花辛越来越近,眼看两人之间不过两三丈的距离,秦蓁蓁再次尝试呼唤:“花大......”
叫喊声还未冲出咽喉,一个身躯庞大且扛着大兜货物的大块头挡住了秦蓁蓁的视野,打包满货物的大布袋也差点将秦蓁蓁蹭倒。
“对......对不起,姑娘,我不......”大块头不像表面上这么凶悍,忙放下大布袋,向秦蓁蓁致歉。
要是往常,秦蓁蓁定要跟大块头理论理论。可她如今心系花辛,无暇顾及其他,站稳后,便伸着脖子寻找花辛。
花辛已经不在原处,秦蓁蓁捂着被撞得生疼的肩膀,继续向前借路。
“好不容易遇见了花大哥,老天爷保佑,千万别再让我跟丢了!”
半晌没寻得花辛,秦蓁蓁边前行搜索,边抽搭着鼻子祷告。
就在花辛久寻不到,秦蓁蓁即将绝望时,巷口的打更鸟又一次报了时。
“亥初已至——封巷迎手拐将军——!”报更楼上传来报更人的吆喝声。
其实无须报更人通传,早在报更鸟敲响亥初的“哒哒”声时,铜州当地人已经自觉的拉起帷幔,隔开巷子与巷子之间的通道。
听到通报后,街上所有人都自觉静立,抬头仰视着天空。
只见城中最高的报更楼顶,缓缓升起一座散发着柔和光辉的木质雕像。
雕像浮升至空中,既不用牵引也无需轨道,便沿着城中央“大家坊”中线笔直飘行,所过之处,人人肃穆。
秦蓁蓁无心欣赏这神奇的仪式,庆幸地穿梭在人潮之中,希望能趁机找到花辛。
花辛似乎也跟丢了目标,视线四下无目的地扫视众人,唯独错过了天上的木雕。否则,他就会认出,这木雕雕刻的,居然是巨锋神将......
待手拐将军也就是巨锋神将木像驶过整条“大家坊”,于街尾报更楼落下后,当地人纷纷撤掉巷口的布幔,夜市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人群突然流动起来,挤得秦蓁蓁一个趔趄,好在这个趔趄,帮她重觅得花辛的背影。
远远地,秦蓁蓁瞧见花辛在前方巷口拐了弯,一看牌坊,是进了安魂巷。
安魂巷内,先前打烊的店铺一个个开了门,门口展示着各式各样的棺椁。店门前高挂的灯笼,也不同于别处的大红色,而是幽暗的青绿色。
比起先前的萧条,这样的安魂巷更诡异了。
秦蓁蓁满眼都是花辛的背影,来不及害怕便冲进巷子。
除了卖家,安魂巷里仍旧没什么人,秦蓁蓁终于追上花辛。
秦蓁蓁垫脚,抬手搭上花辛肩头:“花......”
电光火石之间,花辛抓住秦蓁蓁手腕翻折过来,反手朝秦蓁蓁肚子上击了一掌。
“你到底是什么人。”花辛说罢,方回了头。
被掷出的秦蓁蓁冲撞在围墙上,跌落后,整个人蜷缩在墙根,疼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是你!”花辛认出秦蓁蓁,上前蹲下查看秦蓁蓁的伤势。
这一掌虽不是奔着要命去的,可出手仍然不轻,不是秦蓁蓁受得了的。
花辛扶起秦蓁蓁,从乾坤袋拿出一粒药丸,捏碎了塞到她嘴里:“你怎么会在这里?千叶她——也一起来了吗?”
秦蓁蓁从花辛的反映看出他是认错了人,并未责怪他,只艰难道:“只有......我来找......找你......”
千叶不在,花辛眸中光彩暗淡下来:“她不在......是啊,她怎么会来寻我......”
秦蓁蓁将花辛的变化全看在眼里,虽然吃过药丸身上的镇痛已经消退不少,然为了避开千叶,留在花辛身边,秦蓁蓁继续装作重伤的样子岔开话题:“花......大哥,我......我好疼......我好疼啊——”
花辛收了心,比起自怨自艾,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抱歉,下手重了些。不过你放心,你身上并未留下内外伤,吃了药,好好歇着,不出两三日便能痊愈。”花辛给秦蓁蓁留下一瓶药,便要离开。
“别走!”情急之下,秦蓁蓁抓住花辛的手,留道,“我受了伤行走不便,你走了我怎办?”
花辛当即抽出手,起身背对秦蓁蓁道:“我会找郎中来。......还有急事,先行一步。”
“花辛!”秦蓁蓁没想到花辛会如此决绝,气愤吼道,“你给我站住!放着我一个弱女子不管不顾,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我身上的伤可是你打的!”
前些日子相处下来,花辛明白秦蓁蓁的心意,她此番意图明显,他不想她会错意,便故作冷漠道:“秦姑娘骂起人来中气十足,想必连郎中也不需要了,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花辛!你给我回来!”
“花辛!花辛!你别走——”
“花辛——”
任秦蓁蓁在背后如何歇斯底里,花辛都铁了心不回头。
秦蓁蓁毫无顾忌的喊叫声吸引来周边商铺伙计们的围观。
旁人不明就里,把花辛当作打女人的负心汉指指点点,拦下他的去路。
花辛不屑于于人争辩,意图绕过旁观众人。一回头,便有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这黑影正是自己追踪的那人!
花辛停下步子,四处找寻黑影方向。
黑影闪过的那刻,秦蓁蓁没看清人形,却实打实看见了黑影手中所持物件——正是狮子楼黑袍人的权杖!
花辛要找的原来就是他,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秦蓁蓁压下心中委屈,卖弄凄惨既然不管用,那就找出管用的法子。
“你找的是那黑袍人?”秦蓁蓁擦净眼泪,扶着墙站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黑影迅敏,以花辛的眼力,不过勉强能看清黑影的装扮,普通人应捕捉不到才对,可秦蓁蓁是如何看见的?
“你知道那人?”
“对,我知道,他全身着黑袍,持木质权杖,手上还有青色纹路。”
秦蓁蓁描述的比花辛看到的更加详细,花辛大步至秦蓁蓁面前,急问:“你可知他是谁?又身在何方?”
秦蓁蓁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慢悠悠地说:“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不过嘛——我现在身上疼,不想说。”
“如何你才肯说!”黑袍人可能关乎他与千叶真身的分离,花辛马虎不得。
“你要是愿意抱我回客栈,亲自给我治伤,我便考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