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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借力摆身,带着半缘小和尚离开悬崖。
两人双脚回到地上那一刻,小和尚顺势脱开千叶的手,背对她慌道:“多......多谢......”
千叶飞给小和尚一个白眼,暗叹一声“思情期的雄性不可理喻”后,顺着山路往据点洞穴方向去。
“不等了吗?”小和尚追上去与千叶并肩,接触到千叶视线后又觉不妥,主动躲开她的目光,放慢了步子,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小和尚的小动作,千叶看在眼里,却没往心里去:“要出来早出来了,想必那小女孩儿还被老顽固囚禁在丹药之中——不能就这样被动等着线索出现,得试试别的办法了。”
“哦?听千叶姑娘这般语气,想必是已有了应对之策?”纵使小和尚天赋异禀、法力高强,却无奈人生阅历太浅,见识总归不如活了近万年的千叶。
“投机取巧的法子有一个,至于成不成——总要先试试再说......”
回到洞中,千叶旁若无人地就地打坐入定。小和尚已落座在她旁边,想起男女授受不亲,便挪了位置,守在洞口。
尚在优昙山上时,自打小和尚学会识字,小和尚的师父便任由他自行翻阅庙中任何典籍,其中包括不少世俗书册,是以小和尚对凡俗礼节并不陌生。可归根到底是纸上谈兵,实际经验并无二三。
下山后,小和尚一一见识了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商人、农户等等不同的人,这些人虽性别身份都有不同,但在小和尚看来都是人,便同眼相待。
即便遇上千叶,小和尚觉得她不过是有些“不同寻常”的人,也无所顾忌。
然今日接触下来,小和尚才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男女之别,一时无所适从。
千叶如往常一般静坐入定。
小和尚却不能如往常一般静心念经,时不时地就要分心偷瞄千叶。
他的视线从千叶紧闭的眉眼移到红润的珠唇,再到颔颈之间......
再往下,小和尚匆忙避开了视线,默默自省:男女当真有别。不可对千叶姑娘如此无礼,罪过罪过......
没过多久,小和尚的目光又不自觉的聚焦在千叶身上,可是这一回,他却移不开眼了。
只见千叶心口佛光大盛,紧接着一团铜钱大小的佛光从中分离出来,沿着千叶心口,经过颈部,游走至眉心,最后竟从眉心跃出。
佛光剥离后,千叶蓦然睁眼,伸出掌心接住佛光团子。
小和尚刚迈出一步,又收回脚向后退了些,问:“千叶姑娘,这是何物?”
“佛莲子。”
假寐偷懒的噬魔菇闻言,从小和尚的布袋中探出头来,好奇地观察着佛莲子:“娘娘,这是您的莲子?它有何神通?”
“可助人逆转往昔。”
逆转时间!
小和尚与噬魔菇双双目瞪口呆。
逆转时间回到从前,小可弥补悔恨,大可彻底改变未来大势,此法为天下各路修士之所求。可此法有悖天理,为天道所不容,从古至今,无一能成。当下强如神帝,也无法拨调时间。
千叶的佛莲子,当真会有如此奇效吗?
“服下它,能回到想去的时间。我这就亲眼看看,那老顽固的心魔究竟因何而起。”说着,千叶就要吞服佛莲子。
“且慢!”小和尚出言阻止。
对上千叶询问的眼神,小和尚提议道:“千叶姑娘,此法可稳妥?可会伤身?”
“循其规矩而为,便不会。”
“可逆转往昔实在骇人听闻,小僧心中忐忑,千叶姑娘可否允小僧一同前往?”
“你不知当中玄机,跟来反而徒添不便。”
“千叶姑娘一介弱质女流不宜孤身独往,小僧尚有法力傍身,同行总会多些安心。”
“弱质女流?”千叶蹭地站起,仰起头眯眼盯着小和尚,一步一步逼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弱了?”
到了洞口,千叶一把抓住小和尚领口,将其拽至自己面前:“你睁大眼睛好好看一看,我哪里弱!”
小和尚不知怎么就又惹怒了千叶。他看史书话本里,总是写女子纤腰细肢、弱不禁风,千叶也确实体态纤修,细皮嫩肉......
想到这儿,小和尚无意瞄见千叶领口白嫩的肌肤,顿时气血上涌。想推开千叶,却不知如何下手——无论肩臂,都于理不合,就只能支棱着双手,向后挣身。
“小僧又妄言了,小僧并无轻视之意,只是切于同往,还望千叶姑娘莫怪罪小僧。”
千叶这才撒了手:“出家之人履犯口业,难道你师父只教了修法术,未教过佛法?”
这哪里算得上口业?小和尚心中反驳,嘴上却不愿再招惹千叶,只得站直理了理领口,服软道:“师父自是讲授于小僧,怎奈小僧愚笨,未得其意。”
闻言千叶不再追究,讲道:“你想去不是不行,只是服用佛莲子有利有弊,你且听听,再做选择。”
佛莲不同寻常,佛莲子自是同样不同寻常。佛莲子凝于佛蕊,非一朝一夕之功,且不着日夜节气交替,也无需修行增益,只看时间。而这时间也无具体定数,有的莲子时隔百年便能生出,有的则需上千年,千叶也摸不准其生长规律。
能得知其有逆转往昔之效,是由霜升祖佛告知。
霜升祖佛警告过她,佛莲子威力无穷,施用者可借它任意改变过去。可这改变对现在的影响越大,施用者受到的反噬也就越大,若施用者死于反噬,先前的逆转便会失效。
若只是回到过去参悟往事,不影响过去种种,便不会产生反噬。
总而言之,单借其观史,损害不大,且因佛莲子为精纯佛气而生,对修佛之人也有裨益。
这是千叶同意小和尚同行的原因。
既然佛蕊有活死人肉白骨、凡人飞升之效,她想试试,看她的佛莲子能否帮小和尚续续命,让他多活些时日。
千叶将佛莲子一分为二,将带芽心的那半留给了小和尚,再次强调道:“切记,莲子需同时服下,服下后,你我必须集中想着同一个时刻,不然有碎尸万段的风险!还有无论如何不可插手过往种种!记住了吗?”
小和尚郑重点头,接过佛莲子。
“噬魔菇,”千叶召来噬魔菇交代着,“你施法护住山洞,为我们护法。”
噬魔菇难为皱眉:“娘娘,我就会个幻术,也挡不住方回隐神呀。”
“谁让你挡他了。他不会来,你只需防着山间野兽即可。别让那些畜生将我和小和尚的身体叼走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