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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辛三人一路追千叶至此,前面千叶先留下的痕迹尚未消散,到了这里之后的痕迹不可能比先前的消散得更早。而据花辛所知,千叶身上唯一能截断她的痕迹的,就只有霜升祖佛赐给她的引路莲台。
“天外界?”秦蓁蓁不解地问道:“天外界是什么?千姑娘为什么要去那里?”
花辛毫不避讳地看了小和尚一眼之后才说:“天外界是佛门圣地,佛修修成后便会飞升到那里......她去天外界只能是找霜升祖佛......是为了印记之事......”
说着,花辛下意识握紧拳头,他害怕千叶去天外界,害怕千叶得知他的“真相”,更害怕千叶是为了小和尚才不顾被霜升祖佛发现修魔之事前去求见......
而小和尚被千叶救回以后,几乎就没跟千叶说过话,连他自己是如何获救的他都不清楚,当然也就没有人告诉他他的性命与千叶相连。他还以为自己仍活不过二十五,以为自己没有几年活头了。
小和尚听花辛提起印记之事,听出花辛语气中的嫌弃,不仅不在意,反而有些得意。千叶若真为他之事散掉魔力去找霜升祖佛,是否说明心中有他?
见花辛与小和尚互相偷看却半天不语,秦蓁蓁又问花辛:“那我们要去天外界找千姑娘吗?”
“当然要找,只是不能带他。”花辛挑眉看了看小和尚。
正用余光暗中观察花辛的小和尚像是找到了正当理由,换余光为正视,直勾勾地对上花辛的视线:“为何我不能同行?大道朝天,我又不是找不到通往天外界的路,何须你带?”
花辛不甘示弱地回望着小和尚说:“对,你当然可以找出天外界的所在,但是以你一个还俗修佛的身份,凭什么求见霜升祖佛?祖佛们信徒不计其数,为何偏偏见你?”
小和尚一时语塞,花辛所说确实不假。小和尚听千叶说过花辛是霜升祖佛派到千叶身边的,如此,霜升祖佛肯定会见花辛这个不是佛修的“自己人”,但却很难愿意见他这个半路还俗的半吊子佛修。
两人第一次交锋,花辛占据明显优势。
秦蓁蓁见小和尚吃瘪,开口劝道:“不如你就在天外界外等我们吧。要是能找到千姑娘,我们肯定就把她带回来了,要是她已经离开了,也省得你多跑一趟。”
在求见霜升祖佛一事上,小和尚似乎没有什么发言权,只得妥协。
三人一路御空而行,好在洞冥妖境与天外界边缘不远,他们的速度并不算慢。
就在花辛带着秦蓁蓁正要踏入天外界时,小和尚犹豫了一瞬后尝试道:“慢着......就......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花辛回眸冷眼视之:“没有。”
眼看二人间火药味弥漫,秦蓁蓁赶紧担起了和事佬的担子,开口劝说小和尚:“不是说好了你在外面等着吗?你不用非得跟着的呀。千姑娘既然愿意与你同行,那她办完自己的事肯定会回来找你,你还怕她被人拐了不成?”
此话正戳花辛心窝,花辛看向秦蓁蓁的目光中带了几分不满:“你好像很清楚千叶的想法似的,怎么,不如你与他一并留在此处等着?”
秦蓁蓁听出花辛生气,连忙向后缩了缩脖子,然后又摇了摇了头表示不会再多嘴。
三人协商无果,最后还是花辛和秦蓁蓁进入天外界求见祖佛,留下小和尚一人孤苦伶仃的在天外界外等候。
踏入天外界后,花辛心中顿时生出物是人非的感慨。想上次来求见霜升祖佛之时,他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灵体,如今,修了嗦哒秘术,他也有了堪比地仙的法力。
还不等花辛感慨完,便有一灰袍小僧迎面走来。灰袍小僧向花辛和秦蓁蓁各施一礼后开口道:“二位施主有礼,霜升祖佛已等待多时,请二位这边来。”
霜升祖佛神通广大,能算出他们求见不是难事,花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跟上了带路的灰袍小僧。
没什么见识的秦蓁蓁倒是一脸惊奇地问:“霜升祖佛怎么这么厉害,连我们什么时候找他他都知道?那他知道我们是为何而来的吗?”
“聒噪。”花辛皱眉,压低声音提醒秦蓁蓁:“霜升祖佛神通广大,轮不到你我议论,待会儿见了祖佛,你控制住自己,莫要言语。”
花辛说得十分严肃,秦蓁蓁自然也知道霜升祖佛是大人物,便乖乖地闭上了嘴。
二人被灰袍小僧领到了霜升祖佛坐台之下。
完成任务后,灰袍小僧又对二人各施一礼后,静悄悄地退下了。
二人刚站定,高处的霜升祖佛便先开了口:“何事——”
霜升祖佛问得干错利落,花辛也不敢拖泥带水,立刻回道:“回祖佛,弟子多日不见娘娘踪迹,斗胆猜测她是前来见您,才想来寻一寻!若有唐突,还望祖佛见谅!”
霜升祖佛未与花辛计较,只道:“她是来过,却不愿将所去之处告知于你——”
花辛脱口而出:“可是她亲口所说?”
话音未落,花辛惊觉失礼于佛前,当下跪拜道:“弟子失礼,还望祖佛莫怪!”
“无妨——”霜升祖佛抬手,隔空将花辛托起,“她之所为,必定心中有数,你有余心担忧,倒不如着重于修炼得来不易的功法。”
花辛当初之所以能碰到木铃儿获得嗦哒秘术,皆是出于霜升祖佛指点,且祖佛神通慧眼,看出他的变化并不奇怪。
此行便是找不到千叶,能从霜升祖佛口中得知她的意图,也算是没有白来,且花辛还可以借机再问问他二人真身之况。
花辛压下寻找千叶的念头,转而问霜升祖佛道:“弟子已寻得破解寄生之法,不知祖佛是否可再让弟子一观真身?”
千叶临走没想到花辛会追来天外界,便不曾交代霜升祖佛对莲体异变之事保密。
既没有保密一说,霜升祖佛爽快地召出莲台示于花辛。
花辛抬头,见自己的花瓣竟挤掉了千叶原本的花瓣,震惊地睁大了眼,语无伦次地问霜升祖佛:“这......这可是......因我......因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