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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早上王瑞泽先到了火车站等罗霖玲,出门前照了照镜子,确定自己没有黑眼圈后心情大好。
罗霖玲穿着一件藏蓝色学院风大衣,围着一条灰色围巾,下身穿了一条直筒牛仔裤,配上一双黄色雪地靴,挎着一款棕色小皮包朝王瑞泽走过来。
王瑞泽看着罗霖玲,只见微风吹乱了罗霖玲脸旁的头发,王瑞泽一时晃了神,盯着眼前的人移不开眼睛。
王瑞泽拉起罗霖玲的手,“这么冷,怎么不戴手套?”王瑞泽握着罗霖玲的手往自己的羽绒服兜里塞。
罗霖玲在王瑞泽的手心里感受到温暖,抬头望着他说:“忘记了,嘿嘿。”说着罗霖玲不好意思的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两条缝。
王瑞泽戳了戳罗霖玲的额头,“走吧。”说完拉着罗霖玲走进火车站。
火车需要行驶三个小时才能到达渚阳,罗霖玲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车外的景物缓缓向后,目光变得呆滞,不晓得她又在想什么,也许是在为刚刚掉下来的那片树叶悲哀吧。
王瑞泽从兜里掏出大白兔奶糖,剥开,递到罗霖玲嘴边,说:“啊——”
罗霖玲把头扭过来,看着王瑞泽,又看了看大白兔奶糖,伸出手去接,却不想王瑞泽把手往后一撤,另一只手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说:“我喂你。”
罗霖玲把手缩了回去,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说:“那你自己吃吧。”
王瑞泽看着里面坐着的小小一只,心想着:能耐啊!点大个个头还想当大爷了!
王瑞泽用手抓着罗霖玲的下巴,强迫罗霖玲把头扭了过来,罗霖玲的嘴都被他捏变形了,含糊不清的说着:“你…….你干什么,掐疼了。”罗霖玲用两手去掰这只捏着自己下颚的手,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倒是废了不少力气。
王瑞泽把糖塞到罗霖玲嘴里,在一旁捧着脸等待罗霖玲发火。
罗霖玲生气的皱着眉毛,嘴巴向上撅起,瞥了一眼王瑞泽,轻轻的“哼”了一声,便闭起眼睛享受大白兔奶糖带来的甜蜜。事实证明糖果真的可以让人心情变好。
王瑞泽一直看着罗霖玲,把周围的大妈大叔们都搞得没眼看,仿佛体会到一种新生的多余——陌生人的多余。王瑞泽耐心把罗霖玲的每一个笑,每一次眨眼都收藏在自己心里,他希望罗霖玲在他面前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刻意迎合自己,不用有委屈憋着不说,不用总是穿着一副盔甲,他希望像这样的景象可以在时间里循环一辈子。
许是察觉到了这目光的灼热,罗霖玲转头看着王瑞泽,说:“你老看着我做什么?”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王瑞泽托着腮问。
罗霖玲瞬间脸红的别过头,弱弱的说:“我只是恰巧看了你一眼。”
王瑞泽笑着点点头“,我也是。”摸了摸罗霖玲的头,“知道一眼万年这个词吗?”
罗霖玲木讷的点点头。
王瑞泽笑的更加开怀,说:“傻瓜,那我看了你几眼你数了吗?”
罗霖玲看着王瑞泽的眼睛说:“我好像没看见你眨眼。”
王瑞泽揉了揉罗霖玲的头发,又替她理了理,“少看一眼就少一万年,多可惜啊!”王瑞泽趴在桌子上,把脸凑近了罗霖玲,不出意外的,罗霖玲的脸又迅速蹿红燃了起来。
王瑞泽“噗嗤”一下笑出声,罗霖玲赶忙捂着脸扭过头,却不想脖子、耳根也开始红了,急的她不知道到底该捂哪一处。
王瑞泽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盖在罗霖玲头上,在她耳边轻声说到:“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只看见罗霖玲露在外面小巧的耳朵越来越红,王瑞泽牵过来一截围巾,搭在罗霖玲的耳朵上,又说:“这个样子我知道就好了。”
罗霖玲实在受不了了,这些话简直是让她鸡皮子疙瘩掉了一地,罗霖玲猛的抬起头,盯着王瑞泽,脸上的红意不消反增。
王瑞泽愣了几秒,舔了舔嘴巴,喉结来回滚动了下,反应过来时立马抓起落在罗霖玲手臂上的围巾,几圈围在了罗霖玲的脸上,把脸包的严严实实的,突然反应过来这样不透气,又拆开围的正常点,至少是让罗霖玲的鼻子嘴巴留了一个在外面。
罗霖玲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着:“你……你……你有毛病……毛病吧。”
“那我现在也不能医啊。”
罗霖玲一脸疑惑的看着王瑞泽,说:“为什么?”
“国家规定22岁才能医治。”王瑞泽憋着笑,强装严肃的说。
“什么病?国家还规定过?很严重吗?”
排比式连环问,是一个人紧张的表现,王瑞泽看着罗霖玲的反应觉得挺有趣的,捂着肚子无声的大笑,说到:“还好!”
罗霖玲不解的看了一眼王瑞泽又继续盯着窗外发呆。
王瑞泽笑累了,托着脸看着罗霖玲,嘴角含有笑意,眼里闪烁着光芒。有那么一个人总会在你看风景时看着你,他的眼里有星河璀璨,繁星点点却都是映着你。
罗霖玲坐在车上,略微摇晃的列车很容易让人入睡,王瑞泽抬了抬眼皮,也有些犯困,可是他要是睡着了待会儿可能真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到时候麻烦人民解放军叔叔多不好,想着王瑞泽往自己脸上呼了一巴掌,对面坐的叔叔把他看了一眼,说道:“你对自己也太狠了吧。”看了眼罗霖玲又说,“这小丫头是你妹妹?”
王瑞泽抬起头,脸上有点不高兴,把声音放轻了的说:“叔,你看我俩长得像吗?就这身高能是一个基因?”
大叔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我看也不像,是你女朋友吧。”
坐在大叔旁边的阿姨点了点头,应和着:“我看是。从上车这小子眼睛就没离开过这丫头,而且那眼神,啧啧——”说到这阿姨挥了挥手,脸上的表情仿佛写着“都把我这老脸羞死了”几个字,“贼亮!”一番动作描述后,阿姨得出了这黄金两字结论。
两位长辈一唱一和的不免让王瑞泽有点好奇他们的关系,“两位是夫妻吗?”
“是啊。”大叔和阿姨互相看了一眼,齐声说。
阿姨又在后面补了一句说:“也是初中同学。”说完阿姨望着大叔,眼里的温柔装着岁月静好和细水长流。
好巧,我们也是,王瑞泽看了罗霖玲一眼,在心里说着。
“你们俩去渚阳干什么啊?”大叔问。
“陪她参加作文比赛。”王瑞泽给罗霖玲理了下头发说道。
大叔和阿姨面对面,表示肯定的点了点头,阿姨开口说:“不错啊!听说像这种女孩都比较感性。”
“是的,也很善良。”这也是我想让她把生气表现出来,学会说不的原因,王瑞泽托着腮望着罗霖玲,嘴角不由得生出笑意,满眼都是怜惜。
阿姨点点头说:“长得很乖巧,小小的很可爱。”
王瑞泽点头表示赞同与敬意,说了声:“谢谢阿姨。”
机械女声播报着站点,大叔抬起头,仔细听了听,对着阿姨说:“该下车了。”说着一手牵着阿姨的手一手拿起围巾站起身来,末了,俩人转过身对王瑞泽挥了挥手,王瑞泽也站起身来回以微笑。
一会儿列车上又会上来新的乘客,如果在人生这趟列车上能和你一起坐到终点站,那也就不枉此行了。王瑞泽垂眸看着罗霖玲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