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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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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又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清晨,罗霖玲的走下楼,感觉眼皮很重,走到镜子前梳了几下头发,发现眼睛肿得大了几圈,没办法,自小就是一哭眼睛就肿,这么多年倒也习惯了,但是这一哭就能被人看出来的感觉很不爽,不过今天早上大家似乎都没有发现罗霖玲的异常。

    吃完早饭,爷爷问道:“你眼睛怎么了?刚刚吃饭我没有问你。”

    “啊?我……可能是睡觉压肿了吧。”

    爷爷又怎么会不知道压肿了和哭肿了的区别,但既然罗霖玲有心不说他又何必要去苦苦追问呢。

    “那以后要注意着点。”

    罗霖玲点点头。

    自上次小龙虾一别王瑞泽每天都会给罗霖玲发消息,嘘寒问暖的,但是罗霖玲却一句也没回过,电话打过来也挂了,把王瑞泽那边搞得魂不守舍的。

    下午的时候王瑞泽又给罗霖玲发来QQ消息。

    “在干嘛啊?怎么不回消息呢?”

    王瑞泽咬着手指,皱着眉两眼注视着聊天框,把消息提示音开到了最大音量。

    罗霖玲听见手机的“叮咚”提示音响了一声,放下手里的书,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看见对话框里的内容,咬了咬唇,手上捏起拳头,和着手上的细汗搓了搓手,又把手机放下。

    几分钟后王瑞泽还是没有等到罗霖玲的回复,砸了咂舌,两只指节分明而白皙的手在手机键盘上快速的敲出了一行字。

    “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接着还发了一个“摸头杀”的表情过去。

    罗霖玲听见手机发出声响,盯着手机看了两眼,又收回目光,拍了拍脑袋,把精神集中继续看手里的小说。

    “到底怎么了啊?你为什么不回我?”

    “你理我一下啊!发个‘嗯’也行啊!”

    “我错了,你不要不理人啊!”

    ……

    一通消息暴击之后罗霖玲拿起手机,看了看未读的消息,小巧而细长的手指在手机上点了点。

    “嗯。”

    特别关心声音响后,一个“嗯”字显示在王瑞泽的手机上,他张开嘴笑出了声,连忙又敲出一行字。

    “最近怎么了?都不回我。”还配上了一个幽怨的表情。

    “没什么,在看小说,就没有回复。”

    “那为什么打电话你也没有接?”

    罗霖玲正想回复“不方便”,只见王瑞泽又发来一条消息。

    “是因为不方便吗?”

    见此,罗霖玲只有删去已输入的文字,回了一个“是”字。

    王瑞泽看着这个惜字如金的回答,愣了几秒,真是因为不方便吗?原来我的关心对你来说是不方便。王瑞泽扯了扯嘴角,继续输入。

    “没事儿!我爱你。”

    罗霖玲的手停留在手机键盘上,盯着这一条消息,不知道该回复些什么,爱字实在是太沉重了,她担不起,更何况她和他之间的距离远比她想象的还大。

    罗霖玲盯着手机屏幕,两眼空洞,又回想起一些“闲言碎语”,嘴里小声的说着:“你该遇见更好的人,谁都好,至少不应该是我。”

    “你都不回我一下吗?”王瑞泽又发来一条消息,还配上了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

    “谢谢。”

    只有一个谢谢,没有下文,王瑞泽低头笑了笑,回了一句“不客气,本店每天24小时为您营业。”

    罗霖玲抿了下嘴,叹出一口气,她心里明白他们两个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既然如此那就应该早一点让它结束。

    “我要看小说了。”

    “好。”王瑞泽发完这个字后扶着额,竟觉得就这一个字比他打一篇文章都还费神费力。

    罗霖玲把手机扔到一边,也无心再看小说,出门走了走。

    又是一个新年,QQ列表里有很多人发来“新年快乐”的祝福,罗霖玲打开窗户,撑着下巴望着天空中的烟花,自言自语着:“你说黑夜是有多孤独啊,才想方设法的把花弄到天上来陪它,但烟花终究不是真正的花。”

    也许人们也只是习惯了新年快乐的祝福,觉得应该快乐而已。

    “叮咚——”

    手机在零点的时候又响了,罗霖玲打开手机,心想着:这个时候发祝福来的人也算是有心了。定眼一瞧,王瑞泽!

    “新年快乐!我的新年愿望是下一个新年能和你一起过。”

    罗霖玲愣了一会儿,十二点齐放的烟花把她的神给拉了回来,周边此起彼伏的“嘭嘭”声正像她现在慌乱无章的心绪。

    “谢谢,会的。”

    回复完以后罗霖玲把手机关机揣进兜里,望着天上的烟花,灿烂夺目,连星星也在此时做了它的陪衬,她默默念叨着:“你多像这烟花啊!在我的世界只能美丽一瞬。”

    在月光照耀到的另一个地方,王瑞泽也看着漫天绽放的烟花,心里调侃起历史,虽说咱们没有造出大炮轰开别人的国门,但好歹美了自己的世界,这么美的烟花,用来造炮弹多可惜。笑过之后王瑞泽又低下头沉思,小声嘀咕着:“你究竟在想什么呢?霖玲。”

    年后总是会有很多亲朋好友来家里做客,昨年如此,今年如此,年年都如此。

    罗霖玲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两眼空洞无神却又似深渊深不见底,她看着窗外的寒风吹刮着常绿的树,也看见另外一棵枯瘦的树,仅有的那几片叶子跟着风起舞。她叹了口气,大概这世上就是这样,总有人前程似锦,总有人满地狼藉,回首时亦有人繁花似锦,亦有人满目疮痍。

    罗霖玲不喜欢这么热闹的场景,因为这热闹是别人的,和她好像没什么关系。

    爷爷在屋外寻了个背风的好地和几个老人围坐在一起烤着柴火,烧的是他去年砍的青冈木,青冈木质地坚硬不好砍伐,这可废了他不少力气,但也正是因为它的质地坚硬燃起来也就比较缓慢,一截儿就够烤一天。

    罗英芳在楼下招待宾客,有客人问道:“英芳,霖玲没在屋里吗?”

    罗英芳把手里的水果摆在盘里,又倒了些瓜子出来,手里还捧着糖,转头回应:“咳!姨娘你快别说她了,又不兴招呼人,莫法哦!”说完把糖放进一个盘里,拉过一个椅子坐下。

    齐淑坐在旁边磕着瓜子,接过话说:“不得哦,上回过年妈过生的时候,我看霖玲还是好会说话的。”

    齐民坐在牌桌上打着长牌,“偷一张!”,手上摸过一张牌,在桌子边缘敲了一下,发出透亮的“啪嗒”声,拿起来放在眼前慢慢翻开,是一张斧头,齐民看了看牌桌上打出的牌,笑了笑,转头对齐淑说:“我也是那么觉得。”

    齐家坐在齐民对面,抬头看了眼罗英芳,转瞬又开始看着他的牌,思考着如何才能赢。

    齐淑看着二哥,点了点头,又回过头看着罗英芳,看起来是在期待罗英芳的回答。

    罗英芳往楼上望了望,几秒钟后收回神对周边坐着的宾客招呼道:“大家吃东西嘛!莫要客气!”拍了拍大腿,罗英芳站起身来,“你们随意点哈,当在自己屋里一样的,莫客气。”

    说完罗英芳便走进厨房开始忙活,又是烧菜又是煮饭的,也没个人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