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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小冉的十四岁生辰,小冉没有开宴庆祝,只叫了几个之交好友来星星居喝茶。
大清早,世子就来到小冉的院子里,端着一个锦盒,笑容宠溺地道:“恭祝冉冉生辰快乐,又长大一岁了。”
“哇,谢谢哥哥,你是第一个来庆生的哦。”说着看向世子手里的锦盒:“这是给我的吗?”
“恩。”世子目光灼灼,不动声色地看着小冉。我的姑娘又大了一些,以前希望她长得快些,能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现在却希望她慢慢长大,明年就要及笄了,之后就是定亲,嫁人。曾经对自己说好要护她一世,只是不知他是否有勇气看着他的冉冉上花轿,投入他人的怀抱,光想一下就痛彻心扉了。
小冉却不管其他,捧过锦盒便打开了,一只白玉簪子静静地躺在了盒子中,簪子用纯白玉雕刻而成,做成了云朵状,整体浑然天成,线条流畅,入手润滑,想象着一头青丝被簪子点缀,一定是莹润泛光,只要簪子一抽,青丝宣泄而下,肯定美不胜收。
“真好看,哥哥你还会挑首饰呢!这种花样真的很少见呢!”小冉拿着簪子爱不释手,只可惜她还没有及笄,不能用簪子,明年就可以啦。
“那可不是,这个簪子是世子爷亲手做的。”沐阳随后解释道。
“是吗?哥哥好厉害!”
“闲来无事,做着玩。你喜欢就好。”烈明枫看见冉冉很喜欢的样子,也十分愉悦。
沐阳却在心理道:才不是呢,在军营里世子没事的时候就拿木头雕刻,各种簪子,发钗,镯子,有时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样子,直到去年,才找了上好的玉子,雕了几十支,才有了眼前这个礼物。这些当然不能说出来,这么多年了,沐阳跟在世子身边,多少也了解了一些主人的心思,但这些有违天伦,只能烂在心理,只是怜惜自家世子,这一生可能都无法闯过“情”之一字。
用过午膳后,世子与小冉一起品茗下棋,等待客人们到来。反正叫的都是一些相熟的好友,也无所谓礼仪排场,大家都是自娱自乐的。
小冉刚落下一子,门口就传来清脆的喊声:“小冉,生日都不叫我,你还当我是最好的朋友吗?我好气哦!”江小七佯作生气状叉腰望着她。
去年烈鋆帝五十大寿后,小冉就没见过她。听说为了六皇子据婚的事情她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而烈熠炎那个混小子在大殿上说了心仪自己的话,小冉现在都有些不敢见小七。
其实之前在学院里,同龄的女孩子少,与小七走得近了些,现在各自长大,性格差异就显现出来。小七时常看不起官位低下的同窗,小冉却只与自己性格契合的朋友交流。小七只喜欢琴棋书画,觉得大家闺秀应该学风雅之物。小冉却集百家所长,骑射,天文,新学(诸葛言开设类似科学课堂),策论,国学历史都很感兴趣。近些年来,两个也越走越远,反而六皇子与小冉臭味相投,时常打闹厮混。
“你来啦,欢迎之至,这不是怕你忙,请都请不来。快进来!”小冉心想,怕是知道六皇子今日要来,才赶来的吧,她自问没这个魅力。
江小七徐徐而入,看见世子烈明枫。低头行礼:“世子吉祥,今日多有叨扰。”
世子爷平时也差人守在小冉身边,每周都有人回报小冉近况,知道这是小冉的闺蜜,便疏离又不失客道地说:“江姑娘不必多礼,你随意些就好。”
小七点点头,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香囊,递给小冉:“金银之物你也是不缺的,我亲手做了个香囊,香也是我自己制的,有安神、助眠、除虫的功效,我熬了好几晚做的双面绣,便宜你啦!”
小七的绣工在贵女圈里十分有名,习自名家真传的双面绣更是手艺活,在京城更是首屈一指。双面绣十分难得,在绣前就要配好色系,想好绣品的层次先后,如有一针绣错,那两面都要拆掉重绣,很考验绣者的耐心。
小冉看着双面绣香囊,竟然是春夏秋冬四季图,绣工繁复,层次分明,用料讲究,果然是绣品中的上上品,拿去普通的绣庄都可以做镇店之宝了。小冉忙一个劲儿地道谢:“小七不得了,这小手巧的,蝴蝶都让你绣活了。这么个可人儿,我要是男的,一定赶紧提亲娶回家!”
“哟!臭丫头女人做腻了,要学男子娶亲啦,娶得哪位千金,让爷掌掌眼!”六皇子笑盈盈地从门外走来,身后跟着孟不离焦的荆小侯爷,还有小冉的师傅阎邱真,纳兰崇明今天竟然也来了。
一进院门,六皇子就看见小七站在小冉身旁,顿时僵住,尴尬万分,刚准备尿遁。小七落落大方地行礼:“六皇子、小侯爷、阎大人、纳兰大人安康!”只是望着六皇子的眼神,秋波暗转,很是耐人寻味。
看人家姑娘家都不矫情,六皇子也干咳两声,果然送了一把上好的弓箭就撤到一边喝茶去了。
荆小侯爷安静地打量了一眼小七,觉得她神色很奇怪,想着去年大殿里的事情,也不再言语。对着小冉一抱拳道:“云清郡主,生辰快乐!这是给你的礼物!”说着递上一个锦盒。
小冉打开一看,顿时笑了出来,赫然是一叠银票,足足600两。小侯爷挠挠头,无辜地说:“我是个粗人,你年年过生日,我都绞尽脑汁,今年实在想不出来送什么了。你自己看上了随便买哈。”小侯爷因为烈熠炎的关系,与小冉走的也算近,年年都来凑热闹。
六皇子殿下不干了,朝着小侯爷嚷嚷:“你给那么多干嘛?感情上个月你朝我借钱,竟然是为了给这个丫头,我还被她狠狠数落了一顿,还被骗了一张上好的弓,搞了半天你是送她的!不行,不能送那么多,200两顶天了!”说着,竟然当着众人的面,从盒子里拿回了几张银票!
小冉瞬间炸毛:“烈熠炎,你要不要脸,这是小侯爷送我的生辰礼物,这你都抢。”
“这是我的钱,早知给你的,我不借了。”
“不管,给我的就是我的,你们两个另外去算。”
两人说着又闹将了起来。郡主的妆被抓花了,六皇子的发簪被拔掉了,狼狈不堪。
阎邱真笑着说:“这两人真是对头,见面一定要闹一场才开心。”
说者无意,听者苦涩,江小七和烈明枫皆是强装欢笑。
此时,门房大声来通报:“离国太子殿下、丽娜公主到!”